鹰咀崖、归墟、五庄观,还有莫名其妙消失在袁洪体内的宝瓶崖,以及出现在少典身上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技能……这些无疑是冉一夜穿越以来所遇到的最难解的几个谜团,过去、现在、未来,诸多时空俱都交错在这几个神秘的点上。
冉一夜相信,如果有一天,他能真正地揭开这些点的秘密,则所有的真相就会自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隐在幕后的操纵者亦将走上前台,显露出他真实的面目。
此外,直觉告诉他那几个神秘的点与这款莫名其妙的跨时空游戏亦有着某种内在联系。
所以他决定抽出时间将那几个地方认真探索一番。
而此时,人族的一切已经走上了自己的轨道,如果不出意外,匏析的西北之行,必能使西北诸部归心,他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刻扮演扮演“上帝”,人族的信仰就会不要本钱的流入囊中的。
至于姜洛那丫头,此时则正沉溺在忘我的修炼之中,冉一夜在芦苇船边设下的禁制足以保证她的安全,而且在必要之时,不远之处修炼的谛听亦能助她一臂之力,所以他大抵无须多去担心她的安危的。
也就是说,这段日子无疑是他揭开这几个地方迷雾的大好时间。
决定一下,冉一夜一掌抹平了山坳间的那间窑洞,然后一踩云华无始步,化了道流光望有熊氏部掠去。
他想先与少典会会,并从他身上挖出他那些超越时空的技术来源以及背后隐藏的秘密。
由于起程时已近黄昏,到达有熊氏部附近时,天已完全放黑了,半个月亮无精打彩地从山那边升了起来,满天的星斗忽明忽暗地闪着,仿佛瞌睡人的眼。而劳作一天的有熊氏族人也大多钻进了树屋开始了他们独特的夜生活。
一种只以繁殖为主题的夜生活。
冉一夜不知道少典夫妇是否已被姬伯从地牢中放出,所以便想找个人用宙心通探测一下,然而又恐扰了别人的好事,但正当他有点为难时,突听得“吱哑”一声轻响,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从一间树屋中闪了出来。
冉一夜定睛看时,却正是姬伯的小女儿姬渭。
“哦,原来是这丫头,看来匏析也已经回到部落去了。只是不知这丫头要干什么去的?莫非……莫非也是幽会去吧?”冉一夜心中暗道了一句,当下好奇心发作,便一闪身便缀在那丫头后面欲看个究竟。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从那丫头那里获得有关少典的信息。
然而这时间,却听得那丫头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父亲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伯父,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今天,我无论如何要把他救出去的。”那丫头一边说,一边一猫腰,狸猫般地望部族东边的一座山岗奔去。
有熊氏部的地牢便设在那里。
原来,姬伯恢复记忆后,并没有将少典从地牢中放出,反而在地牢处加派了一组十七人的猎手,以防少典从狱中逃脱。而姬渭前一天从西北归来后,得知这一情况,当下便力请父亲放了少典,但并没有得到姬伯的首肯。所以姬渭再也忍不住了,便打算乘着夜色将少典夫妇解救出来。
通过宙心通获悉了这一信息,冉一夜不禁暗生感叹,然而只要有智慧生命的地方,围绕着权利的斗争就从未停止过,这一点即使造物主都无法改变,同时,前世的知识告诉他,少典绝不可能死在这里,至少,在黄帝出生之前,他即使想死也不太可能。所以他决定权且作一看客,隐在背后看一看事态究竟如何发展。
临近设有地牢的山岗,便见姬渭慢下了脚步,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借着树木的掩护向地牢方向摸去。
地牢设在山岗半腰处一株梓树的根部,树上则是一间半敞的树屋,十七名有熊氏部的猎手便守候在那里,轮流监测着地牢左右的动静。但多少天来,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一众猎手便松懈了下来,尤其是夜里更是如此。
所以当姬渭小心翼翼地靠近地牢时,轮值的两名猎手正抱着木枪斜靠在树屋的支柱上打着迷糊。于是乎,那丫头便顺利地摸进了地牢。
然而,进入地牢甬道,前行数百米,姬渭突然听到里面正有人说话。
“少典族长,难道你真不愿意交出来吗?如果这样,你则就是有熊一族,乃至人族的罪人。”一个沙哑且生硬的声音低沉地在洞中回旋,显然那人是变了嗓音。
“呵呵……”一阵轻蔑地笑声响过,少典开口说话了,“你别以为你遮住了脸,变了嗓音,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像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也配谈站在有熊一族甚至人族的角度说话吗?这简直是个笑话。”
少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但言词间自有一种令寻常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存在,那人当下似乎有点语结。于是地牢便陷入了片刻寂静。之后,那人叹了口气,又开口道:“我知道瞒不过你,虽然我是有私心的,但你没有私心吗?如果没有,你就绝不会将一身制造机甲木兽的技艺带走,而会留给人族、留给有熊氏部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也是一个自私狭隘的人,而非有熊氏部的智者。”
这一次,那人并没有变声。姬渭听出了他的声音,当下小嘴张得几乎能塞进去一颗苹果,差点儿就要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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