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嘴上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我本来就不想和他说话，重新靠在椅背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路夜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见状，我连忙也开门下了车，只是在心里暗骂路夜的冷漠，见我“睡”了，连叫都不叫我一声，还说是带我来吃饭的！
牙痒痒地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泊车小哥已经钻进车里帮忙停好了车。
我三两步跟上了路夜的步伐。
“路先生，这边请。”餐厅门口，服务生似乎早已将路夜的脸记在了心上，甚至连问一句有没有预约的步骤也省略了，笑脸相迎地指引他走到预定席位上。
我宛如一个透明人，跟在他身后落座。
“cheers。”他低沉出声，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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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了鹅肝和红酒。”他的声音倏尔变得温柔，不知是不是餐厅的光线昏黄的缘故，我恍惚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柔情。
将切下的一小块鹅肝送入口中，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但因为餐厅实在太安静，我还是听到了。
自然是要的。
这里是一家法国餐厅，进来吃饭的食客皆盛装出席，厅内则是浪漫的情调装饰。
放下餐具，我盯着他。
我犹豫片刻，还是端起杯子，用杯沿轻轻在他的杯沿上碰了一下，上好的玻璃杯发现清脆的声响。
“今天……是我的疏忽，这种情况不会出现第二次。”忽然，他低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
想到这里，我气鼓鼓地盯着他。
我蹙起了眉。
我觉得又被路夜摆了一道，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要出来这种地方吃饭也不事先提醒我，摆明了是想我丢脸么？
既然是这样，那丢脸的可就不是我了。
他将红酒轻轻倒入我面前的杯子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摇晃着举起酒杯，示意我跟他碰杯。
这种需要盛装出席的餐厅都是不允许穿着居家服进来的，今天服务员却没有拦住我，想来是给了路夜面子。
但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摇摇头，我并不打算将我的心事告诉路夜，“吃什么？”
“你无需对我多礼。”路夜勾唇浅笑。
路夜全然没有看我一眼，似乎是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他处理，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他没有理我，我反而自己冷静下来了。
很快，菜上来了，我面前的菜是鹅肝，路夜则选择了牛排作为晚餐。
他忽然神色不自然起来，一时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难怪路夜穿得这样正式！
“cheers。”我勾起红唇，却直接放下了酒杯。
我忽然笑出声来，心情跟着愉悦不已。
但一路上，我却能看到周遭的人看着我那异样的眼神。
以前或许无需多礼，不过现在……
无需多礼？
“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一直忙于手机办公的路夜倏然抬起头来看着我。
但随即，我意识到都是我的错觉，摇着头将脑中不该有的杂念甩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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