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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死于过去(fin)(1 / 2)

() 男子欣喜却又不舍地望着似乎正熟睡着的少女,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抑制住自己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对一个陌生人而言,这样做是极为粗鲁的。[..]

奥雷欧斯・伊萨德这个名字对这个女孩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炼金术士不由得极为不悦地强迫着自己回忆这个事实来。

每一年都被迫抹去所有回忆的她理所当然地什么也不会记得,虽然自己的这份心情即使在与她共同度过的时间里亦从未表露,而且现在看来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表露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对这个孩子来说会比较轻松吧,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炼金术士的目光漫无目地在室内游动着,在发现自己很难对其它的事物集中注意力之后才无可奈何地回到纯白的修女身上。

是肚子饿了吗,即使在熟睡中,这个孩子的嘴唇也在无意识地蠕动着。

“呜~苹果~”

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吧,少女一面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一面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注视着这个笑容的奥雷欧斯,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的笑容呵,奥雷欧斯的思绪开始向三年前回溯。

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她正在祷告。

是为谁呢,为着被迫背负着十万三千册魔导书的自己吗?

信徒因为害怕心灵被玷污而向主求告内心的安宁的确是能够理解的事情,奥雷欧斯这么想着。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就是要自己共事一年的同事,或者说,学生?而自己也并不反感这样的安排。

奥雷欧斯对魔导书的了解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因为他本身也是魔导书的作者之一。这样说或许有些夸张吧,但是总的来说就像是《讨伐魔女手册》一类的教战指导书。

正是因为这样,罗马正教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才会被派来与英国清教的魔法**目录一同工作――以协助整理资料的名义。

初见之前,炼金术士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人在遭受了十万三千册魔导书的jīng神污染之后会变成怎样可怕的模样。

“原典”这种东西,是只要远远地望上一眼头脑就会被污染的东西,而且就像是把咖啡融入到牛nǎi里面一样,永远也没有办法复原。

十万三千册……这个数量怎么想都太可怕了,要有怎样强韧的神经才能承受住这样可怕的重荷啊,这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不是吗?

本身就身为炼金术士,奉行着“保持人类的姿态与尊严向前进步”的观念的奥雷欧斯,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产物。

但是这个想法在他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一下子就从他的脑海里褪去了。

她正在祷告。

不是为了她自己,奥雷欧斯摇了摇头,推翻了他之前的结论。

在那个孩子脸上浮现出来的,绝非是只为自己考虑的人能够露出的笑容。

仿佛想用笑容将世间罪恶一并承担,就像是圣人一样的微笑。

“就算这份微笑永远也无法属于自己,我大概也会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它吧。”

当自己撰写的一本又一本魔导书在index面前无功而返的时候,炼金术士就已经明白自己的选择了。

是的,早在三年前,炼金术士奥雷欧斯・伊萨德作为“人”的时间就已经停滞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残留的愿望驱动着的躯壳。

这可以让他在那强烈的感情的余烬中保持冷静。

他知道有一道目光正偷偷地透过门缝望着他,但这无关紧要。

――――――――

“不要做出任何打算威胁我的举动,上条当麻,不然我就折断你的手脚让你无法行动。”

“幻象杀手只对异能之力有效,是吧?空手搏击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白杨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上条的面前交叠了起来,仿佛在宣示着他所说并非妄言。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上条当麻疑惑地想着。

这个家伙对自己绝非没有敌意,从自己进门开始,不自主地从脊背窜上来的凉意就一直没有褪去的意思。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放任与自己同来的史提尔离开。

除此之外就只是坐在这里不断地威胁自己而已。

简直就像一匹受伤的狼拼命地对着敌人露出獠牙一样。

难道这家伙其实很弱?

可是这样想的话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为何史提尔之前会显露出动摇的模样。

“你在怀疑着什么,上条当麻,该不会是在想‘这个家伙其实很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实话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顽固的家伙,大概我再怎么劝说你也不打算放弃了吧……”

一边说着,白杨一边推开了椅子站了起来,虽然和上条当麻处在同样的“里侧”,但是看来好像是有什么可以zì yóu切换表里的方式让他能够对表侧的物体也产生影响。

“所有的学生,都出去――”

像是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所有人全都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餐厅。

“只是用身体对抗的话,我就不报上我的魔法名了……你在吃惊什么,虽然你似乎在什么地方已经听过这个说法,但是看起来你还完全不明白它的涵义呢,就让你用身体稍微记住一下我的忠告吧,别死掉哦,我可不想在这里就把珍贵的‘幻象杀手’给破坏掉。”

上条当麻的胸腹之间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遭到了重击,肺部的空气完全被这一击给挤压出去的少年因为窒息的痛苦而弓起了身子。一股沉重的呕吐感也同时从腹部涌了上来。

如果真的吐出来的话,上条当麻说不定一下子就会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但他的对手却无视了这个可能xìng,依旧做出了这样苛烈的攻击。然后因为弯下腰去而暴露的后脑勺立刻就遭到了肘部的重击,在上条的半规管还在因为剧烈的震动而把眩晕送往他的全身的时候,白杨的左膝便已经抬了起来,狠狠地向着他的下巴磕去。

上条的后脑还被白杨用手肘抵着,这样子根本就连最基本的闪避也没有办法。

被手肘与膝盖夹击的话,最为乐观的结果恐怕也是中度脑震荡外加下颚骨裂了吧。

这样野蛮的击打,造成永久xìng伤害的可能xìng非常高,甚至只需要稍微偏移一下手臂压制的位置,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种单纯为施加疼痛而采取的行动转变为可以折断颈骨的致死xìng攻击。

但是白杨丝毫没有犹豫。

然而这决定xìng的一击并没有落在上条的身上,年轻的魔术师突然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同鞭子末梢在甩动时发出的噼啪声紧接着响了起来。如果上条耳中没有因为重击而充满着金属音的话,他应该还可以分辨出这样的声音不多不少,正好响了七下。

白杨像是扔一块破布那样把上条当麻丢到了地上,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新来的客人。

“我刚才还在想是什么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神裂火织小姐。”

“虽然很想请您再稍候一段时间,但是无论怎么说,让女士久等也实在是失礼了。”

手指上扣着钢丝的圣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如白杨的语气这般轻松。

“为什么要停手呢,直接攻过来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受伤了吧,实话说我刚才也差一点没有觉察到你的存在……您在担心伤害到这个家伙?这可真是了不起的伪善,把‘幻想杀手’给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的不就是你们么……”

“闭嘴……”

白杨皱起了眉头,因为对自己的打击效果估计失误而感到不悦。

这个家伙,明明应该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困难了才对,然而他现在却能对着自己,用虽然微弱,但绝非可以忽略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什么?”

他原本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但是这一次他的身体比他的理xìng行动的更早。

“我说闭嘴啊……你这个混蛋……”

“总是‘幻象杀手’‘幻象杀手’什么的,想要拯救那个孩子的话根本就和这一点关系也没有吧,虽然对不明不白地被卷进来感到火大,但是既然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坐视不管的吧?”

事情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上条当麻很好地把他的意思传达了过来,然而被他用言语冲击着的对象却对此毫无感动。

“你想拯救世界吗,上条当麻?”

“我……”

白杨张了张嘴,突然有些好笑地发觉今天的自己异常的多言,于是便又将嘴唇抿上。

他的视线越过桌面,先后在上条与神裂的身上扫过。

先行解决了幻象杀手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一个魔术专家与幻象杀手的组合绝对比想象中的要难应付许多。

少年的手伸向了桌面,紧紧地捏住了圣经的书脊。

――――――――

计划全乱了。

神裂火织急躁地想着。

先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偶给缠住,之后更遭到伪格列格尔圣歌队的迎击,等到好不容易赶到术式发动的中心的时候,自己这一方的同伴已经成了各个击破战略的牺牲品。

在这个敌方的大本营,不,魔术要塞之中,要是能够与可以抹消异能的‘幻象杀手’相互配合的话,至少也能够有四成把握。可是在与自己同来的这名少年被击倒的现在……神裂火炽并非是会因为处于劣势而感到恐惧的人,但是只是保证不输根本毫无意义,时间对她这边而言要苛刻得多。而不赶快打倒这个俄国人解除这个表里反转的结界的话,他们甚至连奥雷欧斯的大门都进不去。

“您看――”

对方突然出声说道:

“再过不久这件事情就应该结束了,我想那时候应该就可以把您的佩刀还给您。”

在沉思中的神裂火炽因为这个消息而稍稍愣了一下。即使是这样,对普通人来说她愣神的时间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仅仅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失误,就已经给予了她的对手趁隙而入的机会。

“infe

nallucida666(于地狱仰望光明之人)。”

gen31:52:“这石堆作证据,这柱子也作证据。我必不过这石堆来害你。你也不可过这石堆和柱子来害我。”

魔术的使用,并不拘束于某些专门的灵装,只要具有相同的象征意义,哪怕只是用从少女杂志上剪下来的插画也可以进行塔罗牌的占卜。

将餐桌上零散的餐具赋予杂物――散乱的含义,再将这个含义与石堆联系起来并进一步将“柱子”的意义与桌角等同的话,就可以很方便地构造出想要拘束用术式,这个可以至少同时提供百人进餐的餐厅,一下子便被横七竖八的隔断术式给切分出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区域。

一手制造出着重重障碍的少年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动作夸张地合上了手中捧着的圣经。于是他就这么突兀地消失在神裂的眼前。

gen19:10只是那二人伸出手来,将罗得拉进屋去,把门关上,

gen19:11并且使门外的人,无论老少,眼都昏迷。他们摸来摸去,总寻不着房门。

看来是使用了什么与上次交战相异的隐匿术式,神裂火织试着cāo纵钢丝构成一个探索用的结界,但是似乎是在白费力气,探索的术式没有任何反应。而她的对手也不会任由她毫无后顾之忧地探寻自己的存在。

似乎是吸取了前次的教训,白杨并没有再使用那个倒十字形的灵装。

作为代替的则是一颗颗从刁钻的角度shè向神裂的9mm手枪弹头。

就目前而言,状况对神裂火炽来说还不算太糟糕,天草式的教皇如同弹动钢琴那般舞动着自己的手指,于是那环绕在她四周的钢丝便将来袭的弹头一一切开斩落在地。

大概是因为表里之间的联系被隔断了的缘故,落地的弹头碎片敲打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然而白杨并没有打算停止这看似无意义的举动,有规律的shè击在响起十五声之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即便又响了起来。

应该是用什么手段回收了弹壳,大概还施加了混淆感官的术式,通过shè击产生的响声与闪光来判断敌方的位置只是个不切实际的空想。何况白杨一刻不停地在她的身边游走,就算知晓了此刻他的方位,下一刻也会立即失去目标。

不过这个人的手段真的只有这点而已吗?

一定还留有什么更加危险的后手,不过不管怎么说,魔术的施展是需要媒介的,而到现在为止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什么灵装……

等等,的确是有什么东西的,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

碎裂一地的弹头碎片正以神裂火织为圆心,密密麻麻地在地板上围出了一个圆。

如果神裂火织是金属爱好者的话,她还可以发现,在这些弹头铜sè被甲包裹下的弹头断面正闪烁着第92号元素独有的光芒。

要使用魔力的媒介的话,对白杨而言,自己能够zì yóucāo纵的铀就是很不错的材料。

“察觉到了吗……不过太晚了些。”

铀金属的断面像是被急剧地氧化那般,急速地失去了金属的光泽,而当灰暗的颜sè遍布的表面的时候,一只黑sè的蝴蝶便从这沉重的sè彩中起飞,一只接一只地绕着神裂跳起了或许只有它们自己才明白其中含义的舞蹈。

当这蝶舞到达尾声的时候,它们构成的术式就会将神裂火织送往沉睡的彼方。

圣人提早一刻察觉到危险为她争取到了短短的几秒钟,然而四周都被隔断的术式屏蔽,就算可以突破也绝对无法凭借速度脱离蝶群的包围。

结束了吗?x2

飘动在白杨与神裂脑海中的是同样的念头。

然而随着一阵气球泄气般的响动,黑sè的蝶群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在空中化作了四散的黑雾。

谁也没有留意倒下的上条当麻,但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的对手宣告了他的存在。

“我还没有倒下!”

可以抹杀包括神迹在内一切异能的‘幻象杀手’只是轻轻地碰了一碰,便将白杨苦心准备的术式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真是……惊人的恢复力,我承认我小看你了,上条当麻。”

“从现在开始,我认同你作为我的对手,并将用出全力来击溃你。”

白杨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非常恼怒,但是很快就被面无表情所取代。

“感谢你的援助,少年。”

天草式的教皇叹了口气:

“给你添了麻烦实在抱歉,但是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希望你能够进行援护。”

――――――――

被神裂和上条的组合压制着的白杨眯起了眼睛。

想要使用体术进攻幻象杀手的话,就会遭到圣人的直击;而想要构成术式迟滞圣人的话,幻象杀手就会把术式全部破坏掉。

压倒xìng的不利。

事实上,在两人的协作之下,上条当麻已经成功地突进到了白杨的身前。

“你的这份傲慢错的有多离谱,你就用疼痛好好地给我记住吧!”

可是在年轻的魔术师脸上显露出来的却并非是遭到意外打击的慌乱――

那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上条当麻紧握着的右拳狠狠地打在了白杨的脸上,发出了与墙壁相撞一般的响声。

与此同时,如同击打到墙壁那样的剧痛,也确实从右拳上传了过来。

上条当麻的拳击对白杨造成的影响,看来只不过是愣了两秒钟。

很快白杨就带着轻松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将上条当麻重新丢了出去。

“我说……”

魔术师的语气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从刚才开始你都没有留意过吗,不论是我‘推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我‘让学生们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你早该注意到我可以zì yóu地在表里间进行切换的事情呢。”

言外之意就是“像你这样的门外汉就算来了也只是累赘而已”。

“我们继续。”

白杨的表情就像是在舞会上对着女伴发出邀约。

这家伙……有哪里不对劲。

在白杨又一次切换表里躲过两人的攻击的时候,上条当麻这么想到。

虽然每次都能做到正确地闪避并且反击,但是总有哪里和之前那个家伙的状态不太一样。

光是回想起自己被那毫无间隙的攻击瞬间击倒的场景,上条当麻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犯疼。

这种不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的攻击实在是太可怕了……等等。

不对头的感觉隐隐约约地有了一点轮廓,但是上条当麻还未能正确地将它描述出来。

异常,异常在什么地方呢,在躲过白杨挥动的手臂的时候,上条当麻这么想着,要是之前的话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这样轻松地躲过去吧?

就是这里不对头!

虽然动作很标准,方位也很正确,但是在每一次切换表里之后,这个家伙的动作总会慢上半拍。

上条当麻开始回忆起之前史提尔的说明。

在表一侧的人绝对没有办法干涉里侧的事物,自然也绝对没有办法对其有所觉察,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在切换表里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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