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兵马本就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万余之众。
依靠守城之利,硬撼十万之众月余。可以说徐庶此人已将军法谋略用至极致!而如今袁军虽缺兵短将,但曲义所部五万兵马一至,仍有一十三万余众。新野城内亦不过区区八千兵马。如何能敌这十倍于己的袁军?
.......
话说回来,早在曲义未至,离之荆州境内尚有数十里外之时,便有斥候从山中百姓口中闻此消息。
徐庶自知袁军此来必是心在荆州,新野一战可下,守之不住.....
太史慈得令单骑突围,往张绣处求援。庞统牙尖嘴利,与太史慈同往而行。
却说那rì。
太史慈单骑驱马出城,手挽画弓,一身武师装扮,绕城而行。对面营寨中袁军见了太史慈无不心寒。太史慈神箭之威至今想起,仍心惊胆战!
袁军千百人挤在寨门之前,探头而望,莫不敢上前。太史慈驱马于袁军寨门外百丈处而过,袁军偶有冲上来厮杀的兵卒无不被一箭封喉,钉死寨前。太史慈哼哼冷笑连连,仰首弯弓便是一箭。正中一雁。雁鸣阵阵,当真是寒了袁军心胆!
便闻得哒哒哒数声,雁尚于口中下坠,寨中帅旗将旗连折数根。此威风显罢,太史慈驱马进城,至午间时分,又是单人单骑出了城来。此一次与早间相同,将袁军寨内的各sè旗帜尽皆shè断,大笑而走。
到得黄昏,太史慈依旧单骑出城,照旧shè旗,将方换上不久的旗杆一一shè断。狂笑连连,大骂数声,向帅帐那处连shè数箭。
次rì一早,太史慈又是单骑而行,马颈处挂方天戟一杆,依旧立在袁军寨门前百丈处,将那向自己放箭的袁军一一shè倒。袁军兵士臂力不足,仅能拉开那三石之功,太史慈臂有千斤力,一张五石画弓百丈之外亦是力道不减。
袁军兵士忍无可忍,当rì午后,驱兵马杀出。太史慈马快,兼且离那营寨有百丈之远,嗡嗡shè出数箭,驱马便走。
第三rì,太史慈出城来,身后随了一骑。马上坐有面sè发黑,说丑不丑,说俊不俊的少年。太史慈近几rìrìrì来寨前拉弓shè旗,袁军早已习以为常。哨岗兵卒伏在楼塔内,不敢露头,兵卒大多隐在栅栏后。
太史慈良机,催马而行。身后庞统紧随其后,两人绕过袁军营寨,向北而去求援去了。
袁军连吃败仗,早有曲义快马书信送至,令兵马原地屯驻,不得向前与刘军厮杀。
卧龙岗。
徐庶身披大氅,迎着风雪驱马疾行。赵云一身素服跟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向远处那庄园处行去。庄园内无有他物,只一亩许薄田,草庐一间,院内几株桃树。整幢庄园被篱笆围住。徐庶到了庄园门前,下马叩门,不一时一小童拉开木门,见是徐庶,笑道:“我家先生早已等候徐公多时。”
徐庶面露讶sè,继而呵呵一笑,掸掉身上雪花。“好个孔明,既早知我来,何不出门来迎!”徐庶面有佯怒之sè,站于门外跳脚奚落诸葛亮。
徐庶越奚落越是无趣,所幸作罢。心道此次有求于人,便整了整衣衫,抬脚跨进庄园。
鼎炉内青烟四溢,清香异常。诸葛亮手摇羽扇,跪坐案前。“孔明即知庶来,当应知庶来何意。”
诸葛亮轻笑不语,为赵云、徐庶二人各斟一碗茶水。然后便自顾自的饮茶赏雪。
徐庶见诸葛亮久久不语,心焦难耐。毕竟是少年心xìng,方过弱冠年。不一时便坐不住了,于茅庐内来回渡步。赵云不焦不急,自顾饮茶,时不时提起壶来,为自己满上。
良久,诸葛亮轻咳一声,言道:“恶狗于我门前犬吠,扰我清修三刻时....”言罢,摇扇轻笑。笑观面sè五味俱全的徐庶。“近,闻知元直自荐,任刘玄德的麾下军师。”话音方落,继而又道:“元直兄,可是为了新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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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庞统那面。
庞统太史慈二人两骑连行一rì,到得张绣处,来见张绣。
时张绣正于家中宴客,闻知太史慈求见。乃谓众将道:“刘玄德帐下武将太史慈来此不知所谓何事?”张绣知二人来此,必是求援,虽是如此,却无心援手。袁绍尽起军马,张绣早已得知风声,此时助刘而反袁,无异于螳臂挡车,自取灭亡。故而有此一问。
“太史慈来此必是往求助援。主公何故明知故问?”贾诩又道:“主公若是无意援手,诩当以言语说之,叫其二人离去。”张绣闻言点头。
太史慈、庞统二人入的大堂来。张绣也不言语,自顾自饮酒。庞统见此眉头一皱,见张绣如此做派,便知其实何意。拉了把yù上前见礼的太史慈,摇头。等了片刻,庞统见张绣即手下一干谋臣武将无人理己二人,将己二人全做空气看待,心下边有怒气。
抬头扫了眼,径直向前而去,来至张绣左下手处第一席,瞄了眼贾诩,嘿笑了两声。端起盘中酒肉,大口嚼食。“弱肉强食,腹中餐食”言罢,举杯而饮。酒水打湿衣襟。庞统全然不顾,吃相邋遢至极。
“圈中羔羊,养肥了再杀!”庞统含糊不清,嘿了一声,又是大口嚼肉。
堂中众人举目而望这相貌毫不起眼的少年,听着其自顾自饮,自言自语。
好半时......
“富贵一时为己乐,子孙至此偿己债”
庞统此几句话,说的再清楚不过。此时张绣降袁,虽可安稳一时。但是其袁绍若是得了天下,必不可轻信于他。袁绍若为帝,必将其留在身旁,严加看管。而等到他子孙一代,必回惨遭灭门之祸。
就好似高祖与刘邦一样。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庞统前几言说的众人满头雾水,而后以前人为例...
“好一句,富贵一时为己乐,子孙至此偿己债!”贾诩站身而起。“好一句,圈中羔羊,养肥了再杀!好一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好一句,千秋基业,先除功勋!好一句,韩信不死,安得太平!”贾诩哼哼冷笑道:“我且问你,袁军九十六万众,若汝为政,汝当如何为之?”
庞统整襟而坐,正坐贾诩之位。擦干嘴边异物,笑而言道:“岂不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说呼?吾有民心为本,此为一也!十万甲士于后,此为二也!南有孙坚为友,此为三也!西有汉室宗亲为盟,此为四也!兵贵jīng而不贵多,此为五也!南船北马,此为六也!吾君臣上下一心,此为七也!袁绍不臣之心,世人皆yù杀之,此为八也!袁军短粮缺资,此为九也!吾守他战,此为十也!”庞统边说边站起身来,比那贾诩矮了半个脑袋的体型,步步紧逼,双目逼视贾诩,大声呵斥。
庞统言罢,不理坐倒于地的贾诩,回身走至一武将案前,抓杯便饮。饮之半途,忽闻身后贾诩言道:“尔有十万甲士?”说罢,嘲笑之声起而不落。
庞统丢下酒杯,擦嘴笑道:“吾自幼熟读文史!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庞统狂妄一言,吾心中计谋百出,可抵十万甲士!”哄得一声,满堂大笑。
庞统腰挺笔直,毫无羞愧之sè。向上首张绣抱拳道:“此十,不知张将军以为若何?若是依旧固执己见,便听统一言!将军不过yù寻一安身之所,颐养天年罢了!但若降袁,将军杀身之祸,即rì便至!”庞统言罢,衣袖一摆,便yù离去。太史慈早见庞统此番作为之时,便瞧出张绣无心发兵助拳,此时见庞统yù走,冷哼一声,当先退了下去。
“且慢!”张绣叫住二人,起身问道:“杀身之祸,即rì便至。何以言之?”
庞统冷笑两声。“统斗胆一问,是何人叫将军降袁.....”张绣方yù言语,便闻庞统笑道:“此人当杀!”“献此法者,将军当杀之。此人心已不在将军处,将军当及早屠之!”
庞统一整衣衫,理清思路。“他等若降,袁绍必赏!智者或可累官为一州郡,武者可戊边为一将帅!最不济亦可为一员外郎,回乡务农!将军却不然,将军降袁,rì后便是那笼中鸟,瓮中鳖。处处至限,万人可欺!他rì将军归天,子孙必遭横祸!......献策之人,乃为己也!”
庞统说罢,抱拳道:“言尽于此,将军从与不从,皆出君意!庞统告辞!”言罢,随太史慈步出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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