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人忍着背后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强自打起jīng神,咬的钢牙吱吱作响,提着缓缓向下滴淌鲜血的阔剑,径直向光州城的门北走来。
城门处的四名城守,老远瞧见这犹如刚从染缸中跳出来的人,皆被此人威势所摄,不敢上前。这年头当城守的不好混啊!遇到这种人,你说是躲还是打?打?看这人此时的浑身上下衣饰,尽皆被鲜血浸染,显然死的不只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这……这能打得过吗?躲?身为城守,杀人者于前,不阻而任由其离去,那是失职,丢了官职是小,这要是这人杀的是什么城中大户,自己这小命或许都保不住!
“怎么办?”城守甲,向身旁三人施了个眼sè,用眼神询问道。
城守乙迟疑一下,脸sè一板,挺起手中长枪,用眼神向三人发布信息。“别让他跑了!擒下来再说!”
城守丙努了努嘴,眉毛一挑。回复三人。“妈的,你傻吖!没瞧着那人那样吗?浑身是血,我猜死在他手里的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怎么抓?”城守丁见三人相互之间不停的用眼神传递信息,没了自己什么事,见三人不甚注意,撩腿边跑;“你们三个守住城门,别叫那人逃了去,我去叫人来!”城守丙拼命的摆动双腿,绕过那人,准备向城内跑去。
“等我!我陪你去!”城守甲和城守丙同时喊了一嗓子,正准备拔腿就追时,那城守丙早已背中阔剑,栽倒在地,化为一具冰冷冷的死尸。二人一愣,同时收住脚步,相互一使眼sè,后退两步,与城守乙并肩而立,牢牢的盯视着,走正拨出插在死尸身后阔剑的人。
“呸!兵之耻辱!此等人也可为兵!扬州jīng兵亦不如此耳!比之青州兵卒,差之千里矣!”那人呸了一声,提剑向城门处的三名城守走去。
扬州兵若是四年之前,亦不至于如此!四年前袁术东征西战,与接壤己境的诸方诸侯征战连连,当时可谓是jīng兵。可惜徐州一战被徐州兵杀破了胆,徐州临近北方,个个生的人高马大,jīng兵遇jīng兵,二十余万扬州jīng兵被杀的大败,逃回扬州的不足半数。为何同为jīng兵,差距却如此之大?其实也不难理解,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韩馥曾言其有上将潘凤,要知道当年潘凤在冀州可是小有名气!但是到了华雄那可是三五合就被华雄给砍了!同理,扬州jīng兵到了徐州,可能就不是jīng兵喽!嗯……徐州jīng兵到了青州,可能…………青州兵到了凉州,也可能…………
袁术至徐州一战后,从那时起元气大伤,数年来虽极力扩充兵甲,奈何战力低下,军以无胆,何称jīng兵?
城守乙涨红着脸,虎吼一声,提枪直取那人,枪剑相交,叮得一声轻响,接着传来一阵摩擦声,阔剑顺着枪杆向下滑去,直奔城守乙的手腕斩去。城守乙大吼一声,“起!”枪杆末端陡然抬起,阔剑下滑受阻,斩进木质的枪杆中,入木一尾指宽厚,卡在当中,难进半寸。
城守乙,暗呼一声好险,手下更不迟疑,单手抓枪,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按在了阔剑的剑面上了,向下压去,试图依靠自己的一身蛮力将阔剑压断。而另两名城守尽皆碍于那人飞剑之威,不敢上前,犹如外人一般,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厮斗。由于临近关城时限,进城也早就进城了,出城的也早就出城了。而没进城的,也不在乎这一晚,是以此时城门处除了这三名城守与这杀人犯之外,就只剩下白起三人与那地上倒着的死尸!
那人劲道始终有限,兼且有伤在身,刚刚恶斗一场,此时阔剑剑刃被夹在枪杆之中,再加上剑面上又压着一只大手,顷刻之间休想抽出剑来。胯下腿起,连踹三脚,专打那城守的下三路,如此可见这人并非jiān诈、宵小之辈!如若jiān诈之人拼命之时,怕是早就一记撩yīn脚踹了过去!!
一人意图抽剑而出,另一人则压住剑面,叫其抽剑不出。两人半斤对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就那么僵持在一起,比拼气劲。
白起睁着双眼,颇感无聊的呆呆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二人。“要我说,那两个是木头啊?怎么半天了,还不动手啊?”方化眨着眼睛,指着城门处有些无所适从的两名城守。
“虎死余威在!那两名城守被这人一剑之威所慑,怕是早已吓破胆,哪里还敢动手?更何况这人还没死呢!你再瞧他那一身被鲜血浸红了的衣服,任谁看了也要惧上三分!”
甄宓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想了想,指着场中僵持在一起的二人说道;“惧上三分?那那个城守看样子也不他啊?”
“呃……神经大条的莽汉一般都这德行!”白起皱着眉头说道。正此时,便听见咔嚓一声,木断声响,枪杆从中断开,那人抽出阔剑,向上一撩,“唰”得一声,将城守身上的军服给划了一道口子。
“好险!”城守暗道一声,一把撇开手中的末端半截,yù矮身去捡带枪头的前半截。那人哪里能让城守得逞?腰带大腿,大腿向前一顶,小腿瞬间弹出,脚尖踢向地上的半截枪杆。
嗖!得一声,半截枪杆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前飞去。夺!得一声,牢牢钉在城门之上,站在城门前方的城守丙下意识的摸了把大腿根,湿了?低头一瞧,血!“妈呀!”一声大叫,城守丙也不管什么尽不尽职了,撒腿便跑,城守甲迟疑一下,也跟着跑。“牛子!你小子顶住,我们去搬救兵!顶住啊,牛子!”话音方落,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叫牛子的城守身无兵刃,而那人又有阔剑在手,两人一功一避,论身手那人则在牛子城守之上,可惜有伤在身,发挥不出平rì里的本事。牛子边避边退,渐渐远离城门,那人也连功带逼,阔剑呼呼作响,左劈右砍,当真是剑剑要命!
“接着!”一声爆喝,犹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凌空飞来一禀长兵,不知是什么兵刃?全体被白布包裹着,但只露出一个闪着寒光的利刃!
牛子城守心下大喜,但是他又哪里知道,这飞来兵刃非但没有帮到自己,反而送自己一条命!
阔剑刺来,直奔面目而来,由于牛子此时矮着身子,是以这一剑刺的极低,牛子让身一避,右手趁机探出,抓住那人手腕,同时高举左手,去接这凌空飞过来的兵刃。
兵刃方一入手,牛子才知道兵器不是那么好接哒!八十余斤重的赤炎戟被人用一只不长使用的左手接住,而且还是抓的末端,可想而知,手上要是没有个三五百斤的力道,那是休想抓的住的!
这牛子农家出身,虽然干了不少年农家活,力道比长人大了些,但要向凌空抓住这赤炎戟那时绝对不可能的!戟向掉去,牛子脑子死,这戟沉,抓不住,就放手呗!他不,左手死死抓住长戟,身旁掉到地上去,在被那杀人犯一脚飞了。戟沉向下落去,牛子身形本就不稳,也跟着一起向倒。
戟刃落地,减轻少许力道,同时带起一声闷哼,细一瞧,戟刃处正砸在那杀人犯的脚尖上,那人吃痛,身子也不自主的向前倾去,两人同时向地上倒去,同时有听见噗的一声,鲜血如同泉水般从牛子的胸前涌了出来。定睛一瞧,阔剑插在牛子的胸腔内,透体而出。而那人也是一脸茫然,翻身坐了起来,隔着鞋子揉着自己的脚趾。
“呃?”白起见原本不分上下,僵持住的两人,只因为自己扔过去一杆长戟,就害了一人!“你――害――死――人――了!”甄宓指着白起,一字一顿道。
死了就死了吧!人死了不要紧,戟得去取啊!白起从yīn暗的角落中转了出来,身后跟着方化与甄宓二人。坐在地上正揉着脚趾,陡然发现有人来了,立时强忍着脚趾处传来的痛意,从牛子的身体上拔出剑来,盯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三人。
剑横胸前,一脸戒备之sè,看样子是又要拼命了!白起双手连摆。“放心,我无恶意,只是过来取戟的!”
“取戟?”那人瞧了眼横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被长布包裹着的兵刃,又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哦!原来方才是前辈施以援手,晚辈徐庶,在此谢过前辈了!”
“嗯?”白起愣了愣神,心下想到;“施以援手?我方才帮的明明是那叫牛子的城守啊?他怎么谢我?难道是误以为我在帮他?还有前辈?不就是长了一头白发嘛,很老吗?还有…………徐庶!”
“你叫徐庶!颍川徐元直你可识得?”白起定睛注视徐庶,开口问道。
“我便颍川徐元直!”徐庶言罢,原本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你怎知我姓名?你是何人?”
“哦。”白起点了点,退后一步,以示自己并无恶意。“我有一颍川故友,常听他言你之孝,是以略有耳闻。”白起说着细细的打量起徐庶,一代名士竟然打扮成这造型?披发不束,貌似疯子!面涂朱砂,形似野人!“徐庶就这德行?”
白起细细一品又觉得不对,按理说这徐庶乃是一代名士,虽从刘备时限尚短,但是新野城外与悍将曹仁斗阵,杀的曹仁大败而回,李典、曹仁二人险些丧命。又用计夺樊城,可见徐庶之智。可是这徐庶怎么跟个莽夫似的?
有点木!徐庶就这么个德行?拍了拍脑袋,又深思片刻。“是了,是了!他就是徐庶!徐庶年少之时好游猎击剑,曾单人独剑入室杀人,劲屠恶霸满门,看来今天他是去屠那恶霸满门去了!貌似杀了恶霸满门之后,被人抓住,后来被同伴解救的脱,方才弃武学文,习的一脑子妙计!是了,是了,肯定就是徐庶!”
“元直啊!你看你刚杀了两名城守,若是被人擒住,定死无疑,我便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你我,……我们四人结伴而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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