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马。”
旁边四个老江湖见他神情淡然,当然不会以为这少年真的就眼界高到如此地步:
毕竟这样的马匹,其价值怕不要三四十金以上。一个封地骑士都要省吃俭用,攒上七八年才能购置一匹,就是这样,也要有好运气才行。因此都只当他家教良好,又或在家中见过类似的好马而已,但却都又将他暗暗高看一眼。
古承自己已有了好马,知道这马儿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兴趣乏乏,便在旁边催促:
“先吃饭、先吃饭,吃饱了再说不迟”。
众人依然不肯离去,又感叹一番,这才入内就席。屋内并坐不下这许多人,刘鸣桐命留守的黑衣众在旁边的屋子里吃饭,招呼了苏明海、加文、江伯禽、古承四人,并出战的十个黑衣众入内,言道要为大家洗尘。
这屋内已有十来个美貌的侍女等候,众人坐席也是一副标准贵族的做派:刘鸣桐端坐上首,众人在两侧列作两行,每人前面摆放着长案,跪坐而用。倒和苏明海前世的秦汉风格类似。一时早已备好的菜肴流水介端了上来。
这十来个美女都到各人下首服侍,苏明海却并无动容,只在那里一边回复气血,一边进食。不一刻就已把血量回满。
这位刘大伯爵,xìng喜豪奢,这等做派,苏明海其实早已见过。
刘鸣桐两年前曾到过太阳城入福格森林狩猎。虽是只带了五六个随从,没有今天这般的人马,但这随身美女可是一个不少。就连许多特别的厨具、调味料也是自带,惹得太阳城许多小孩在后面追逐观看。只是那时苏明海把脸容装扮的极其丑陋,身形又因年少,和现在大为不同,因此苏明海是认得这位伯爵大人,刘鸣桐却不认得苏明海罢了。
刘鸣桐坐在上首,偶尔问候下几个黑衣众的伤势,偶尔与苏明海轻声交谈,同时也不忘和加文、江伯禽、古承三人说几个笑话,仪态之间,甚为洒脱。过了一会,突有几个侍女往每人面前端了一大盘白切肉上来,众人皆是愣住。
刘鸣桐笑道:“来,来,来,尝尝这白切肉的味道如何。”
众人也是好奇,都用箸吃了几口。味道竟颇为不错,而且筋肉紧绷,极有嚼头,一时尽皆赞叹。
刘鸣桐拊掌而笑:“这马肉也不见如何出sè嘛?哈哈,适才我麾下黑衣众许多人都喜欢那匹凶马,我也不好厚此薄彼,索xìng将马烹了让大家分润。我揽苍山下一众,可不要为一匹好马闹出生分来。”
当时看见这马时,苏明海并未露出多少欢喜之sè,使得刘鸣桐不能开口送马,借此招揽。
结果这刘伯爵一计未成,又生一计,竟把如此一匹好马杀了吃肉。这下堂中,连古承这个骑士也为之sè变。
其余众人,俱是一齐站起,受宠若惊之外,更是感激涕零。
这等恩义施将下来,不要说这些部属几yù效死,便是苏明海也有些动容。换上一个平常人,即使不想着投奔其下,也自会将之视为知己了。
刘鸣桐抬手让众人坐下,道:“无非一匹劣马,诸位皆是我的兄弟手足,又何必如此。”
伸指一点,对下面的侍女道:
“还不给各位大人服侍好了,大家有酒吃酒,有肉吃肉。”
苏明海下首的美女取了酒壶给满了一杯,双手捧了,递上前来。
但这小子前世就不是什么酒豪,自是推拒不饮。那美女相貌生得甚是细致妩媚,就在堂中十几个女子之中,也是数一数二,应该是刘鸣桐特意为这少年人安排的。眼波流转,盈盈若水,座中十个少年,倒有六七个眼光不看自己旁边的人儿,时向苏明海这边瞄来瞄去,胆大的,还偶尔和苏明海牛头不对马嘴地搭几句话儿。
这女子向苏明海斜斜抛了一眼,将手背白嫩的皮肤有意无意见摩挲着这少年的手指,嘤嘤开口道:
“苏大人,今rì这许多英雄在座,您就只饮此一杯,应个景儿,也好让奴家有些面子。”
苏明海见众人都将眼光怪怪的看来,哈哈大笑道:“十指纤纤,晶莹如玉,这天下又有怎样的美酒,能比得上这么一双天地间的尤物。我能时刻在眼前看着这么一双纤纤玉手,就已足够了。十六郎年纪尚幼,确实从未喝酒,还要请诸位大哥大叔多多原谅。”
刘鸣桐也笑道:“十六郎也真是个风流人啊”。又对那侍女道:
“十六郎确实不会喝酒,你就不要相强,且将酒具撤了下去,大家在座zì yóu自在便好。”
那侍女闻声,立时低眉顺眼地将苏明海面前酒具撤下,躬身退出了屋外。
堂中偷看的少年立时将苏明海弃之不顾,反倒是如门外有无限美景一般,频频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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