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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线索(1 / 2)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窗口,这是在昨天那场袭击中幸存下来的几栋建筑之一。窗台下的床上有一位女孩恬静的躺在床上,冰蓝的眼眸迷茫的看着天花板。旁边传来轻微的鼾声,那是鬼剑士正伏在床沿打盹。昨天,在艾蝶倒下之后,巴隆便拜托村长将她安置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对于拯救了村子的鬼剑士,村子里的人都很乐意的让出了自己的居所,最后在村长的决定下,艾蝶被安排在了那个送饭的小女孩家中。

其实,巴隆很想将真正拯救了村子的人告诉他们,但是如果真的告诉这些刚从噩梦中脱离的村民们自己差点化作鬼神,那么这些纯朴的村民肯定会崩溃的四散逃离这个不幸的地方。本来村民们还打算另外安排一间单独的房子给鬼剑士,但是怕自己再次陷入狂暴的他选择了一个人留在艾蝶的身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安的心变得平静,不用恐惧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躺满了尸体。

艾蝶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微微有些麻痹的右手,轻微的动作通过手掌下的那只鬼手吵醒了打着盹的鬼剑士。巴隆睡眼朦胧的抬起头,发现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冰眸正迷惑的盯着自己。看到艾蝶回复了jīng神,巴隆咧嘴一笑:“哟,早上好,很jīng神嘛!”

艾蝶展露出天真无知的微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巴隆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细心的对艾蝶叮嘱道:“昨天你好像是累坏了,现在你继续休息,我去和村长打个招呼,过一阵子再来陪你。”

艾蝶没有说话,依旧只是展露出天真无知的微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着女孩的无邪的面庞,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昨天夜里……

‘她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揉合了优雅华丽与黑暗诡异,像介乎於生存与死亡之间永远沉睡似的……只是匆匆一瞥,她却带给我神秘恐怖、悲观绝望的感觉。而之前,她流进我体内的力量又给我yīn冷、压迫的感觉。那份与某位鬼神相似的yīn冷,难道她也正承受着【卡赞的诅咒】?’

‘不对,拥有着那份无力抵抗的压迫的人,怎么可能会正被诅咒侵蚀。难道她早已鬼神化亦或是不完全的鬼神化?不过她的神智清醒,也有可能是反过来吞噬了鬼神,这也太幻想了吧。再说她现在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只有再次见到昨天的那个她才能获得解答了。’

巴隆叹了一口气“唉,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听懂了。乖乖的待在这里,听村民们的话。我出去啦。”

看着巴隆的背影,艾蝶张了张嘴,但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关上房门后,巴隆在中心广场找到了村长,迫不及待的问道:“喂,老爷子!那个小女孩的父母回来了吗?毕竟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如果是在隔壁村子的话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村长一脸黯然,沉声说道:“嗯,他们回来了,现在和他们的女儿在后山。”

听到声称能够化解【卡赞的诅咒】的人已经到村子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化解这可怕的诅咒。但是数年的旅行,希望终于和自己近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只要再有一步,就有可能完成愿望。强烈的喜悦冲淡了对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的恐惧,就算是早就有了在鬼神化前自我了断的觉悟,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就这样草草了结自己年轻的生命。巴隆兴奋的说道:“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我现在就过去!”

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村长不由叹了一口气,他敢肯定,这两天叹气的次数比他过去的一年还多。

山崖上多出了两座新坟,矮矮的坟丘只是用黄土堆砌而成,两个简单的木质十字架就算做是墓碑了。坟墓是如此的简单,连名字照片都没有。坟前放着一束新鲜的黄sè小花,一位小女孩正跪拜在坟前默默哭泣。

刚刚还沉浸在快要摆脱【卡赞的诅咒】的喜悦中的巴隆,来到后山在看到了这样一幕时,心中的兴奋一下子就被冲的七零八落。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但还是不愿相信这一事实,他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走向了默默哭泣的小女孩。

巴隆走到了小女孩身边,沉声说道:“这是谁的坟墓?”

小女孩脸sè黯然的说道:“爸爸和妈妈的。”

沉痛的事实终于将最后一点希望也驱散了,但是巴隆也顾不得失望了,因为眼前的人显然更需要关怀和安慰。

“这样啊。”看着抽咽的女孩,巴隆问道:“你还怕我的手吗?”

女孩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如果有人对孤身一人的你动手动脚的话,我就用这只手来教训他。”巴隆抬起右手对女孩微笑着说道。

“所以,你也不要逃避。”巴隆看见女孩振作起来对他笑着用力的点了下头,也高兴地咧嘴笑了。

小女孩擦了下脸上残留的眼泪,从怀中掏出一本有些旧的笔记,留恋的看了看空白的封面后将它交给了巴隆。

“这是在爸爸的皮包中找到的笔记,里面似乎有对破解【卡赞的诅咒】的记载,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女孩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尚未干涸的泪痕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微微的笑容掩盖了悲伤和不舍。这个就在几小时前痛失双亲、家园几乎被毁坏殆尽的小女孩,在被巨大的悲痛所笼罩的时候,居然仍记得巴隆对挣脱诅咒的渴望。作为一个称职的医生,平rì留下充满回忆的物品想必也不会太多,更何况在经历了这次灾难后剩下的就更少了,能这本rì记想必对小女孩来说就像是父亲仍旧活在身边一样。不过在慰藉自己和帮助他人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将这样珍贵的东西交给了巴隆。为了不让他为自己担心,还努力的展现出笑容来打消巴隆心底的失落和安然。

这一刻,巴隆感觉心脏像被紧紧握住,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微笑着,去唱生活的歌谣,不要埋怨生活给予了太多的磨难,不必抱怨生命中有太多的曲折。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就会失去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就会失去壮观。人生如果仅去求得两点一线的一帆风顺,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那个,鬼剑士的记忆力都是相当不错的,只要看一遍的东西都能够清晰的记在脑子里,带着本笔记战斗起来也不方便,所以等我看完后请将笔记收回。”巴隆背过身低声说道。

聪明的小女孩知道巴隆的好意,也不再坚持:“嗯,请吧。”

在小女孩的示意下,巴隆打开了那本笔记……

阿拉德历993年4月7rì,小雨。今天又听说有一个鬼剑士鬼神化了,一个村子的人们成为了鬼神的祭品,人们对鬼剑士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和厌恶。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鬼剑士才是最痛苦的人群。卡赞综合症让他们时时刻刻充满了对鬼神的恐慌,对周围的猜忌,在这份焦躁的折磨下,原本善良的心也会变得躁动、狂暴。并且还时刻提防着鬼神的引诱,一旦松懈,那些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将会轻易地将之吞没,化作鬼神。往往当他们从杀戮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亲人、爱人、朋友、乡亲全部成为了鬼神的祭品,那种罪恶感和绝望足以让人自我毁灭。作为一个医生,或许我应该开始为这个充满了绝望的人群寻找一点希望。

……

阿拉德历993年8月20rì,雨。四个月来,我几乎查遍了所有的医书,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是从一本破旧的手札里查到了那个年代卡赞有个朋友――奥兹玛,他也做了类似的事情,不过具体的却没有说明,似乎有人在掩盖一些东西,居然会有接近200年的空白历史,不过这两百年被平淡的正史所掩盖着。难道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参与其中吗,真是太可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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