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然道:“难道你不肯与我成亲吗?”
赵子妍顿时脸颊绯红。
“不如你将你外婆接至幻剑山庄,我们一起为她养老送终。”张楚然道。
“不可,”赵子妍急道,“…外婆身子虚弱,经不起长途跋,再说她一辈子生活在江南,让她离开这里肯定不行。”
“马上过年了,你不回去看你外婆吗?”张楚然道。
“我外婆就在江对面的村子里,明天我就渡江去。”赵子妍道。
张楚然心中大悟,难怪赵子妍隔段时间就会渡江去,几次想问缘故都没有开口。
赵子妍突然道:“张楚然,你就不能留在江南吗?”
“那怎么行,我是幻剑山庄的庄主,要回去主持大局的。再说我母亲年事也渐高…”后面的话张楚然也没有再说下去。
赵子妍叹了口气,夕阳已然落山,整个烟雨楼,整座山,整个宜州城都浸没在一片萧肃中。
第二rì清晨,赵子妍收拾好东西,和众人打了招呼,大家知道她要过江去陪外婆过年,都纷纷托她给她外婆问声好,拜个年。赵子妍一人独自往烟雨楼大门走去,因为回去大多是水路,骑马有所不便。刚刚走道门口,忽见一人站在那里,头发向后疏去,浓眉大眼,白衫蓝袍,左手提着一把宝剑,右肩挎着一个包袱,正是张楚然。
赵子妍问道:“张楚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陪你去你外婆家啊!”张楚然微笑道。
江南的寒冬终究无法冻结滚滚的长江水,张楚然遥望东方,水天相接,不见尽头。赵子妍在一旁说着等会儿见到外婆要怎样怎样怎样,外婆有时候对外人脾气不好。张楚然心想我又不算外人,等下劝说她外婆跟自己会幻剑山庄去,虽然不知可否,但总也要试上一试。
上岸之后,张楚然跟着赵子妍七绕八绕绕到一间小屋前,赵子妍首先上前叩门道:“外婆,子妍回来啦!”
半响之后,只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木门被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身着粗衣的老太婆。老太婆见赵子妍回来了,喜上眉梢,却又看见赵子妍身后的张楚然,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在烟雨楼的同学张楚然。”赵子妍道。
“哦,是你啊,”外婆一让身子道,“快里面坐,子妍总是提起你呢!”
她这一让身张楚然心中一惊,张楚然自小耳聪目明,对周身的事物极其敏感,从这外婆一让身张楚然似乎看出她是个武功高手。来不及多想,张楚然一步已经跨进门来,心想既然是子妍的外婆也就不必多虑了,说不定她就是当年江湖上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呢,只不过现在退隐而已。但见赵子妍武功稀松平常,多半这老太婆没有传授给赵子妍什么武艺吧。
待张楚然走进去了,外婆才低声问赵子妍:“你刚才说他叫什么?我没听清楚啊。”
“张楚然!”赵子妍眼睛一瞪,悄声道,“您这么跟人家套近乎啊!”
此时张楚然已经打量这屋子好几遍了,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都很小。张楚然转身将包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外婆一看,尽是些补品,喜笑颜开道:“张公子如此客气,老身消受不起啊!”
张楚然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子妍的外婆就是子妍的外婆…”他本来想说子妍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可是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弄得外婆对张楚然刚刚这句话很不理解。张楚然心想是时候和外婆谈谈关于去幻剑山庄的事了。刚想到这里,只见一人闯进来,张楚然一看,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络腮胡见了外婆便道:“您老考虑好没有?我给您一百贯纹银,您去扬州卖豆腐吧!”
张楚然再寻外婆身影时,已经不见了,片刻后只见外婆双手各cāo着一把菜刀从厨房奔了出来,对络腮胡叫道:“老娘砍死你!”这一来着实吓了张楚然一跳,而赵子妍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络腮胡一看形势连忙夺路而逃,外婆追了些路,想到家中有客人便折身而回,边走还边骂道:“nǎinǎi的,想让老娘搬家!哪个敢让老娘移出盘江村半步老娘砍死他全家!”张楚然字字听在耳里,不禁一身冷汗,本来准备好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了。
外婆得知张楚然是和子妍一起来陪她过年的顿时兴奋不已,说要让张楚然尝尝她做的豆腐。张楚然心想如果能吃吃子妍的豆腐还真不错呢!
话说外婆做的豆腐还真别有韵味,晚上的时候,张楚然躺在床上独自回味。赵子妍和外婆在隔壁房间挤在同一张床上。张楚然心里琢磨着此来本想劝外婆去北方,看来是不成了,自己又不能留在江南,真不知如何是好。张楚然躺在床上刚要入梦,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张楚然听觉灵敏,立即伸手去摸宝剑,却摸了个空,心里大骇,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他床边,他的剑早被扔至一边。张楚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对方竟然一招已到,张楚然见避之不及只好有倒回床上,他侧身一翻准备下床,对方一脚直踢张楚然胸口,张楚然连忙回身又躺回床上。须臾之间对方连发两招逼的张楚然躺在床上没能起来。张楚然惊怒交加,右掌一拍床沿,内力反作用使自己的身体横着飞起来,身体凌空只是一掌已经推去,正是“六十七路绝杀拳”中的一招“横斧开山”,对方没料到张楚然横飞在空中的时候还敢进招,当下错臂一挡,张楚然已经借着这个空当站了起来,后招跟到,一式“鱼贯而入”直冲对方巨阙穴,对方挥掌一按,正要扣住张楚然脉门,张楚然身子一缩,紧接着一套“天突鸠尾拳”施展开来,招招不离对方天突、鸠尾两大穴位,“天突鸠尾拳”因此而得名。对方见招拆招,掌来拳抵,拳来掌推,丝毫不落下风。正斗时,张楚然顿感对方拳脚中力道大增,想来必是内家高手,自己差之甚远。对方刚占上风,却一个转身从窗户跳出去了,张楚然正要追赶,门被打开了,只见赵子妍和外婆站在门口道:“什么事情这么吵?”张楚然本怀疑可能是外婆要试试他武功,不料不是外婆,顿时吃惊不小,道:“一个黑衣人偷袭我!”
“你做梦吧?”赵子妍道,“这里怎么会有黑衣人?”
张楚然惊魂未定,他指了指墙角的宝剑,道:“你看,我的剑就是被黑衣人弄过来的!”
赵子妍一看心想这黑衣人好厉害,竟能偷张楚然的剑于无形!
张楚然想这黑衣人无意伤害于他,适才偷走他的剑,以免误伤,这样偷袭自己必定抱有什么目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rì晚便是大年三十,外婆做了一桌好菜,虽然只有三个人略显冷清,但是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是让张楚然感到了家的温馨。赵子妍指着江对岸的夜空道:“楚然你看,烟雨楼又在放烟火了!”张楚然望去,正看见一簇簇烟花此起彼伏的绽放在夜空中。江这边的烟雨楼,凌可叽叽喳喳的对放烟火的程安和楚逸秋嚷道:“再高点再高点!不知子妍他们看见没有!”
“肯定看见了!”程安道,他一手一只烟花,竟然用内力逼出烟火,所以烟花才会绽放在那么高的天空中。
楚逸秋亦道:“肯定看得到,再高点京城都能看见了!”
这两rì张楚然满脑子都是黑衣人,大年初一清早和外婆子妍拜了年,心想下午就回烟雨楼去。赵子妍得知后也要跟着回去,这时外婆将张楚然拉至一旁悄声道:“我知道你和我家子妍什么关系,把她带到你们幻剑山庄之后你要好生待她,要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绝不饶你!”张楚然听罢心中大喜,连声道:“是是是!”
船上的时候子妍问张楚然:“外婆跟你说什么啊?”
张楚然道:“外婆说让你跟我回幻剑山庄后好好待你!”
赵子妍大惊道:“说什么呢,我才不去北方呢!”
张楚然道:“外婆没有跟你说好吗?”
“说好什么啊?”赵子妍道,“你要留便留,不留拉倒!”
张楚然顿时就像被人托到高处然后扔下来,不禁心灰意冷。
回到烟雨楼之后张楚然和赵子妍二人与楼主及其他众人一一拜了年,张楚然回到房间里整理了一下东西,这时程安在门外敲门。张楚然开门将程安让了进来,程安进来后悄声说:“楚然,这两天你不在,幸好不在啊,那个黑衣人又来偷袭我了!”
张楚然听了大惊,原以为自己不在烟雨楼可以让众人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好年了,谁想竟然又出了一个黑衣人,烟雨楼上下也只有张楚然知道此黑衣人非彼黑衣人。张楚然道:“那黑衣人用的是什么武功?”
程安道:“他攻势迅猛,我没看出来,只是手段极狠,招招致命,只是未见胜负时他便又跳走了,和众人遇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张楚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在江的那边也遇到黑衣人,这里又有黑衣人,江湖上人都这么喜欢扮黑衣人?
下午的时候,又有人敲门,这回是一群人一拥而入,张楚然一看是各个班的杂人,李如月等人也混在其中,未等张楚然问话,大家竟开始搜查起来。
李如月对张楚然道:“对不住了楚然,这是我们学生组织的自卫队,要查出那个黑衣人!”
张楚然心中一颤,怎的这么快就怀疑到我的身上来了?
李如月却接着道:“那黑衣人连大年三十晚上都不闲着,看来是我们楼中之人。所以我们搜查每个人的房间,势必要找出蒙面黑衣人所穿的夜行服!”
张楚然不禁又一惊,他的夜行服正藏在被褥下面,此时恰好被搜出来了。张楚然正yù开口解释,李如月接过夜行服道:“不好意思,夜行服没收了!”
张楚然本以为大家会捉住他不放,或者拉到楼主那里去,或者痛打他一顿,没想到只是没收夜行服这么简单。
李如月又道:“本想搜出谁有夜行服谁就是那蒙面黑衣人,没想到我们烟雨楼上下人人都有至少有一套夜行服,嗨,我们只好没收全部夜行服,看那黑夜人怎么在晚上偷袭!”
一旁又有人道:“最可怜的就是那苏胖子,他是第一个被搜查的,结果被人痛打一顿,后来才发现人人都有夜行服。”
张楚然心里觉得好笑,那苏胖子不会武功怎么偷袭他人,可能大家都觉得往往不会武功的才可能是绝顶高手吧。
待李如月一行人离开之后,张楚然暗下决定,一定要查处另外的黑衣人,说不定正是他想找的人。于是找出一套雪白的衣服,准备从蒙面黑衣人转型未蒙面白衣人,伺机晚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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