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话是怎么说的!”金珠顺着他的手指悻悻然的扫了戏台的方向一眼:“臣妾不过是不喜欢喧闹,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怎么从爷的口说出来就变味了?”
“是吗?不是为了在这里偷偷浅尝过去的甜蜜吧!?”布舒上下打量着她,莫名其妙的就窝火起来。
“爷!臣妾早就想说了,为什么前前后后经过了这么多事儿还是不能让咱们之间建立起信任呢?为什么一点涉及到‘他’,爷就不能冷静?”金珠带着豁出去了的神情,一口气将话说到了底。
“你想知道为什么?”布舒微微眯起了眼,好脾气了无踪影:“你早就想说了?你一副忍无可忍的神情是吧?!你告诉爷,这是什么?!看看到底是谁在忍耐谁?”
“啪嗒”布舒丢出了一个香包狠狠砸在地上。
金珠错愕至极的抡圆了眼,立即蹲下身将香包捡了起来。白底红石榴的绣样,看来是蒙古人用来求嗣的香包。
“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了什么?”金珠懵懂的盯着香包愣神。
布舒一把夺过了香包,大为光火的问:“本来爷并不想问你!而是想趁今日,好好的问一问贝爷这是‘什么意思’,这又‘代表了什么’。可是偏偏你要在这个时候消失,偏偏要跑来缅怀过去!那么你现在来替他回答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爷在说什么啊?!臣妾怎么越听越糊涂?”金珠拉高了声线,委屈的问到,这个香包是泰博儿奇的吗?为什么会在布舒手上,无论如何这管她什么事呢?!
好端端的赴一次宴,就因为她消失了一会儿,便要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吗?当真是印证了那句俗语——“人在家坐,祸从天上落”?
“这是前儿个有人送还到府邸大门口的!并附上了纸条!说是年初在咱们府的东门捡到的!当时见到里头放着一个扳指,通体碧绿,价值不菲。便起了贪念,将其据为了己有。如今事过两月有余,仍旧心有余悸,便全数奉还了!人家以为是爷的东西!福晋,你看看这香包,你说你会有这么好的手艺吗?再想想看爷的扳指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布舒恼怒的问到,在金珠眨巴着眼的惶惑里,猛然将她的胳膊一拽,拿出了那枚碧玉扳指:“爷的拇指好好长在手上!用得着将扳指放入香包挂腰上??”
“这枚扳指是泰博儿奇的?”怔怔的朝他手掌里的碧玉扳指伸出了手去,想好好将事情弄个明白。金珠渐渐感到事态严重,不住的吞了吞唾沫。
那边厢却将手一收,竭力的将情绪平复了下来。稍事片刻,开口说到:“这个事儿有好几天了,本来并不打算问你的,因为毕竟只是发现了贝爷的随身物件!否则你就说不清楚了!”
“爷——今儿都将这些带在身上了,不会是——”金珠讪然的缩回了手,低声问到。
“你说对了,今儿就要问个明白!”布舒臭着脸,抬起下颚指了指戏台处:“正好法库在,爷得问问贝爷徘徊在我将军府的门外,怎么对得起他身怀甲的福晋?!”
“不要!”听罢这撒气的话,金珠大惊,立即抬起了头来:“爷可千万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惊动了法库,管她什么事儿啊,气坏了身可要不得?”
金珠如此紧张,让布舒大不了然,本想发发臭脾气,不过她也并没有为泰博儿奇说话,只是关心法库而已。这似乎又没什么好说的。但他就是感到不可抑制的恼火。气不打一处来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转过了身。
这口怨气他憋了好几天了。想不到泰博儿奇这个混账不但纠缠他,甚至还流连于将军府外。他这鬼祟的举动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想伺机潜入!?
但凡见到金珠的人,都对她的事保持着应有的缄默,就他一人闹腾个不休。他的心思恐怕不止是在弄明白这件事的原由上吧!
皇上登基以来,不断修改律法,偷盗拐骗,结伙打劫的统统罪加一等,严厉杜绝社会的动荡。雨儿胡同外不出一条街就是集市,若是将军府的主丢了东西,当真要搜查,那还不闹得人仰马翻。真是有心寻回,掀块地皮都不足以为惜。这种事儿在宗室里的黄带里,又不是没发生过。
值钱的就是那枚扳指,可皇家的东西,谁敢倒卖!?连“福聚斋”的白老板恐怕都会拿着手抖。指不准转眼就报官了!吃小亏占大便宜谁不会!?正好他借机讨好皇亲贵胄,市侩的商人说变就变,也没个准谱,这道理谁都明白。
拾到的人将它留也不是,卖也不是,心存惶恐,想想还是干脆还回来,一了百了得个平安。这是大有可能的。每个环节都有证可依,泰博儿奇也不是头一次飞檐走壁的“从天而降”了,有前科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爷,这到底是不是泰博儿奇的还不得而知呢!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
沉默了良久,金珠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没个主意,但不能老这么僵着啊,她念想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布舒的袖。
“爷让额里送福晋回去!”布舒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到,拉起金珠的手将她跌跌撞撞的拉着朝外走去。
“为什么啊?!若是途走了,怎么跟多尔博他们解释啊?!”金珠拖住步,为难的嚷嚷起来。
“你还怕丢面儿啊?!还能怎么说?直说呗!爷都不怕丢面,你还怕什么?回府去!”
“就现在?”金珠又用力拖了拖他的手臂,满脸愁容的问到。
“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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