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哗”的一声甩门帘的声音,布舒深深吸了口气,挫败的冲着吞噬她的房门处,叹息起来。
呆立了老大半天,他心里有愧的走进了厢房,小心翼翼喊了声:“福晋?你生气了?”
坐在镜前的人正胡乱拔着头上的饰物,“噼里啪啦”的一样样将它们摔在桌上,摔一样还不忘泄愤的带一句:“我让你横——”
本来挺惶惑的布舒,顿时失笑,由后而至揽住了她的肩头:“别摔了,真金白银的,这不糟蹋东西吗?!”
金珠被针扎似的,猛的耸了耸肩,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随即又左偏右偏的取起耳环来。那些因为她用力过猛而蹦得满地都是的珠花簪、玳瑁首饰,和缕金珍珠耳环一一被布舒这个自食恶果的人,破烂王一般眼明手快的反复蹲身,给捡了起来。
遭罪的人抿嘴笑嘻嘻的没说个好歹,使性的倒是越发有恃无恐的瘪起嘴来。布舒一见,不禁有些急了:“喂——喂喂!我说,你不但糟蹋银还连带糟蹋了爷,这还不满意啊?!哭什么啊!扔吧!没事儿!爷给接着捡就是!”
金珠闻言嘴瘪得更凶了:“这不心里着急吗?送客又不让女主去,爷一回来吧就凶神恶煞的!见了臣妾跟有仇一样!他们到底私下跟爷说了什么啊?”
“怎么会跟福晋有仇!哪能啊!”布舒翻了翻眼帘,拉过一张椅坐到了她身旁:“人家长眼睛,你也长眼睛,怎么就不看苗头啊!?明明爷心里憋着气,你偏得来触这个霉头,你说这是干嘛?”
“爷是说察言观色吧!?臣妾跟喇嘛待在一起久了,不兴这一套了,看不懂!”
“噗——”
“爷笑什么?”
“没事儿!都给忘了爷娶的是个‘大和尚’了!值得原谅,非常值得原谅!!”
“那到底他们之是谁出了纰漏了?有人质疑吗?”
“恩——”
“谁啊?”
“还能有谁!”说到这儿,布舒又没了好气儿,径直靠向椅背,一边蹬着皂靴一边吆喝着唤起下人来:“来呀!打水来!”
金珠抡圆了眼睛等着下,他却使唤婢女打来了水。旦闻门房响动,金珠侧目一瞧,恭儿已应声端来了铜盆:“四爷,先洁面吧!一会儿再让小福来给您搓脚!”
“放那儿、放那儿!”金珠忙不迭的吩咐到,急于将恭儿支走。慌忙起身接过了铜盆搁在桌上,径直拧起毛巾来:“下去吧,一会儿把水打来就成,我来给爷搓脚!”
恭儿安然一笑,福了福身退下了。布舒好整以暇的等着金珠给他洁面,可房门“嘎”的一声合上后,一条拧干了的热毛巾便塞进了他的手,连抖都没抖开过,询问声紧接而来:“说啊,到底是谁?”
他斜斜的瞄了金珠一眼,莫可奈何的抖开毛巾搭上了脸,仰头喃喃道:“看来搓脚也是幌,爷没那个福分”
“哪跟哪儿啊!”金珠觉悟的站起身来,就着那摊在脸上的毛巾给他洗起脸来:“是爵爷苏克萨哈?”
那边厢无话,金珠愣了愣又问到:“那是马云吧?臣妾瞧着她稀里糊涂的,指不准疑惑大着呢!”
那边厢依旧无话。金珠眨巴着眼念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开口说:“是查克旦吧?!他年纪太轻了,面对这种奇异的事儿,怎么会平白白的就接受了呢?!”
那边厢还是无话!金珠“嚯”的将毛巾从他脸上撤了下来,“啪哒”给扔进了盆里:“爷给变了个没嘴葫芦了?”
“好在福晋及时拯救了爷,否则该闷死了”布舒泰然自若的睁开眼睛,起身打了个呵欠朝床榻走去。
“到底是谁啊?!”金珠跺了跺脚追上去问到。布舒偏过头来冲身后的她说:“福晋真不知道心疼人,爷得跟他们斗智斗勇,可累坏了!还是先搓了脚再说话吧”
瘪着嘴望着这个赖皮得不行的人,金珠泄气的耷拉起了头。不多一会儿小福的请示声从门外传来,床榻上那位看似累得不行的人,神清气爽的喊了声:“进来!放在床跟前儿就得了!”
小福屁颠颠的抱着木桶应声而入,自从他首次遭遇了新福晋,与大管家等人无比丢人的晕倒了之后,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不管新福晋是人是鬼,好歹让将军府恢复到了多年以前的模样,不说多有人气吧,至少这府邸不再像座坟墓了。
他哈腰搁置好了木桶,耳提面命的恭敬和那沾沾自喜的笑容,不禁让人感到好笑。此时,他是感到比大受冷遇的小德他们得宠多了吧!
小福退下之后,金珠便抬起眼皮懒洋洋的看了看硕大的木桶,拖拉着步来到床边:“爷真会折腾人!”
“怎么说话的啊?!这不是福晋贤惠,自个儿主动要求的吗?!”
“是吧!爷高兴就好!”她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卷高了他的裤腿,将他的脚浸泡在了木桶。
兴许是娇妻手嫩,力度又适,片刻之后布舒竟然轻轻的打起鼾来,金珠绝望的翻了翻眼帘,没好气的擦干了他的脚,将那双少时崇拜至极的“毛腿”扔上了床榻。
心里不禁骂咧到:这说话不算话的痞也能称之为大男人?!不过就是嘴上腿上多点毛而已!鬼迷了心窍,还崇拜他来着!这大老爷们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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