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四皇子娶了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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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四皇子娶了个和尚?!(2 / 2)

被这些历历在目的回忆,染上了哀思,他长吁了一口气,乏力的埋下了头。奴才们跟在她屁股后头,津津乐道的俯首称臣,就像昨天的事一样。她在府邸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现在皇上逼得他又娶了妻,他该怎么向她的阴灵交代,向自己交代呢!?

在那些推脱之辞,成功的激起了皇上的愤怒之后,他也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硕塞一死,他不但得从一个领着皇上胡闹的纨绔弟,变成一个在政局上全力支持皇上的贤臣,还得保持着以前那一套“老规矩”。

皇上已经习惯了依赖于他,特别是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既然又出谋又划策,又知道了事情的底细,如今想要抽身而退,有点天方夜谭。博果儿的丧礼在即,皇上欲礼册一个未亡人为妃,已经有对逝者不敬之嫌,倘若还要再册一个妃?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这节骨眼上,他想告诉皇上这一次不能为他“擦屁股”,这难题他解决不了,皇上能答应吗!死活就赶鸭上架吧。皇上对西藏以及藏传佛教是非常重视的,于是便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四哥。

“艳冠群芳的海兰珠嫁给皇阿玛时,以一个二十七岁高龄的处之身入宫,但却获得了皇阿玛的绝对宠爱!这至今还被称之为佳话呢。那“活菩萨”时年二十五也并不算老,如何不能过日了?!”回忆起皇上游说他的这些话,他不禁感到有口难言,憋屈得想要发狂。

这不是年岁的问题,更不是尊不尊贵,喜不喜欢的问题。就算她貌似天仙,当真跟丰美绝伦的吉祥天如出一辙,那又怎么样呢?!就能代替东莪?就能帮他走出泥沼,走出丧妻的悲痛?!

身后传了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一回头。旦见锦儿缓缓步近,福了福身远远站定了。

“有事吗?”

“回四爷的话,锦儿有话想说!”

“噢?”布舒愣了愣,从无尽的哀思爬了出来,他撩起袍站起了身:“要劝我接纳这座‘活菩萨’就不必了!娶了个佛陀回家,这是何等的荣幸啊!不必相劝,我自然会高高的将她捧过头顶,供在府里!放心吧!”

被猜了心意,锦儿微微局促了一把,却分毫未挪动半步。她沉吟了片刻说到:“四爷心里的苦,奴婢都知道!格格在世的时候,四爷对格格万千宠爱,疼爱有加。连咱们这些奴才都瞧在眼里,热乎在心里,无不替格格高兴呢”

锦儿说罢掉下了泪来,物是人非的今天,凄楚的心境怎能用言语传递,往事无时不刻在鞭笞人心,在众人对睿系避之不及时,姑爷却从容如故,并没有对之唾弃。这就在这一场浩劫里,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事吧。

她抹了抹泪,压着抽泣继续说到:“自从格格过了世,四爷吃不下、睡不着,张眼一个酒,闭眼一个醉!若不是五爷闭了眼,留下了这么多繁杂的公务,这势头恐怕怎么也止不住!四爷!您对咱家格格的这份心,奴婢来世做牛做马都得给您还上!!”

随着锦儿的呜咽声起,那凄凄惨惨响彻在神殿外的抽泣,就似缅怀故人的哀歌一般,让人忍不住凄然泪下。布舒鼻一酸,险些在下人面前落泪,他拽紧了袍摆,低吼出声:“好了好了!别说了!!除了你们的主,谁也不用还这个情!至于她欠下的这笔‘巨债’,我注定会追到下一世去向她讨要,不用你们瞎操心!”

“奴婢该死,不该在您大婚的时候找晦气,可是这些话憋了很久了,奴婢一直也不敢说,就怕提及格格会勾起您伤心的回忆。但是说实话,倘若格格知道了您过得这么苦,活得这么混混沌沌,她会伤心的!眼下既然皇上又赐了婚,新福晋也过了门,就请四爷将格格放下吧!格格她会明白的。”

布舒乏力的合上眼来,淡淡的抬手挥了挥:“知道了,下去吧!我现在哪里还有机会浑沌,宗人府的事务缠得我无暇抽身,浑沌度日已变成了一种奢望!别说了别说了!快下去安歇吧!”

他草草的结束了谈话,唯恐那无尽的哀思被这善意的请求无限扩大。他在这几年,除了拥抱回忆和拥抱酒精,余下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不停的躲避上。躲避东莪的家奴,躲避苏勒居,躲避司房,也躲避储物库,他甚至不敢去马圈,唯恐淖尔摇头晃脑的嘶叫,顷刻间将他打倒。

可是夜深人静时,他又忍不住悄悄来到苏勒居,在园里的那张凉椅上一躺就是一夜,黑夜掩护了他的眼泪,摘下了他的面具。他不必再伪装,也不必强颜欢笑,就这么静静的回忆当年在这所宅里发生的一切。那些欢笑,那些争吵,还有那些眼泪,都那么珍贵,那么遥不可及,永远也不再能触摸到

锦儿福了福身,却执拗的低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布舒重重的翻了个白眼,“哗”的一甩袍摆,转身推门进了神殿。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渐渐合拢的门扇,留下了一丝模糊的影,锦儿终于离去了,他苦楚而无奈的摇了摇头,因这个坚持己见的家奴,无可避免的想起了那遥在天宫的妻!

房内烛光昏暗,酥油的香味混杂着舶来的香薰,晕染出了一丝圣域的情怀,通连大炕后的墙上,正该贴喜字的地方被换成了吉祥天的彩画。这如梦如幻的场景,将他一脚踢向了拉萨的寺庙,他啼笑皆非的冒出了奇怪的念头,耳房内搭着盖头的那个人,不会是一个光头的和尚吧?!

这种荒谬绝伦的猜测,竟然让他心境轻松了起来,他卸下了沉重的负担,天真的设想到:既然娶回来了一个“和尚”那岂不是好办,她若要吃素,便一日三餐奉上青菜豆腐,她若想布道,便将神庙长期供给她捣腾,他则能有多远就躲多远,这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挺好吗!

吉祥天!呵!他怔怔的合上双目,想起了和亡妻在舒云阁闹腾的那一次,他拂袖而去时不就是埋汰了她一句——了不得的吉祥天尊吗!这就是班禅说的“佛缘”?可是谁能明白他的心,他炙恋的那位“吉祥天”不是众生的佛,而是一棵永不枯萎的菩提树,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他不需要再膜拜其他神!

整了整朝服,脑一片空洞的他,迈步朝神殿的耳房走去。推开门来,他拿起了桌上的喜秤,只稍稍迟疑了一秒,便径直走向了喜床。

“哗啦”挑开了盖头,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喜床边儿,随手将喜秤“啪”的一声扔在了床边的小几上。

这动作既快又狠,一气呵成。就像财主买了头牲口,拽进圈里之后,再往屁墩上一脚踹过去,“咔啦”合上栅栏,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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