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爷的话,班禅说了,您进藏不久,唯恐有高原症状,他会明日到行宫亲自拜会,并带些缓解高原症状的草药来!”
“噢?是吗!”至此,布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怔怔的点了点,抬手一挥,招呼众侍卫跟随他离开了布达拉宫。
次日晌午,活佛班禅驾临清特使居住的行宫——哲蚌寺
哲蚌寺位于拉萨西郊根培乌孜山下,远远望去,黑色的山体簇拥着一大群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座寺庙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藏传佛教大寺庙,规模最大的一座。一世至五世达赖喇嘛都曾在哲蚌寺居住,后因五世达赖喇嘛受到了顺治皇帝的册封,便搬到拉萨城内扩建了布达拉宫。这里,就被当做了满清特使的行宫。
说是行宫也只是一个称谓,因为寺庙里依旧居住了不少的僧人,特使的寝居只占用了寺庙的三分之一,其余大部分依旧保持了原来的功用。
除了在特使区设立了禁足令,并有侍卫把守,防止闲人介入。寺庙每日接待的朝圣者不曾比过去少,甚至多了一些好奇心重的藏民,或者好奇心重的——羊。
布舒在禅房盛情的款待了班禅,在这间硕塞曾经居住过的禅房内,虽然没有会客与安寝的功能区分,而且硕大得让人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渺小感。但是他总能在这里找寻到一丝亲切而熟悉的味道。
“四皇,我初初见您,吓了一大跳!”班禅人还没坐下,竟然径直开口说到,布舒大为吃惊,愣了一愣说到:“班禅不会是觉得我跟佛有缘吧?!”
“噢?!”这下轮到班禅吃惊了,他傻了半饷,继而带起了笑容,和布舒礼貌的互相抬了抬手,做了个请了姿势,坐了下来。
“四皇果然是聪慧绝伦,比我这个班禅还有慧根!”
侍女奉上酥油茶和点心,退了下去。布舒端起碗来深深一嗅:“为了感谢您的褒表,我得让您尝尝这上等普洱打出来的酥油茶!”
“四皇有心了!不敢当!”班禅神色颇喜,立刻端起碗来抿了一口,布舒继而从碟拿起了一块糍粑递上上去:“就着这个品尝才好!”
班禅随即朗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四皇功课做得好啊!把藏民的习俗摸得很透彻哦!”
“活佛您太过奖了,这不过是五弟日常言谈透露给我的”不知怎么会扯上硕塞的,布舒和班禅同时失了笑容,那沉痛的表情霎时笼罩上了两人的面孔,在沉默来袭时,布舒下意识抬眼瞧了瞧,惊觉班禅似乎跟硕塞有着不浅的交情。
“活佛——”布舒本想出口缓解下气氛,不想班禅竟也怔怔的开了口。
“四皇,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说罢,班禅又打量起他来:“说到五皇,我感到无比的惋惜和痛心,从咱们第一次进京到他——都是和他打交道的多,他博学多闻,贤明勤政,不料竟英年早逝!我曾在北京通宵达旦的跟他畅谈过佛学乃至政局,甚至还谈到了红尘和人生,我感到和他渊源未尽,却错断了天机”
听到班禅神情悲凉的说着这番话,布舒也跟着跌入了低落的情绪,但又不得不在疑惑加强了警惕,为什么班禅在说硕塞的时候,却一直上下打量着他?!
似乎是要解答他这一疑问,班禅沉吟了片刻说道:“当我看到您的时候,我悟到了其的玄机,看来人的生死,不管是多伟大的圣僧,都无法预言,但是和一个家族的缘分,却能揣度一二。
皇上委派你接替了五皇的角色,冥冥就算是延续了我跟这位贤王的缘分吧!而且,恐怕还不止如此,您和我的缘分应该会超出公事!”
“哦!与活佛有缘,我何德何能!三生有幸啊!!”布舒眨巴着眼,有些迷糊的恭维到。班禅依旧审视着他,让他感到芒刺已经从背部,统统移到了脸上,扎得他生生作痛,想要遁逃。
“呵呵”终于察觉到他的别扭,班禅和颜悦色的收起了凝视,转而轻松的笑了:“四皇不必介意,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您和五皇的一位女眷有着这般莫名的善缘?!”
“女眷?那拉氏?”布舒这下更糊涂了,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跟班禅谈谈稳定政局的事,哪知道从开口说第一句话便越扯越远了。至此,更是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要怎么弯才将话题弯得回来呢?!
“不不不!”班禅忽而有些局促,近乎生硬的说到,莞尔才稍稍感到有所不妥,便轻锁着眉头补充了一句:“是他的女儿”
“哦!”布舒轻轻的吁了口气,感到这个西藏的第二活佛竟然比第一活佛难对付多了!想必这就是第一统治者和第二统治者的不同吧。
黄教的领袖达赖喇嘛得到了皇上的册封,当之无愧成为藏传佛教的最高统治者,他除了布道和修为之外,必然会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到政局上去。
而第二领导人则不同,他这个位置可谓实权不足,对修为的要求却更高,正因为实权少,所以便在佛学上,需要高标准的要求自己了。
对于一个官场的政治家,达赖喇嘛似乎稍嫌稚嫩,于是布舒能轻松的应付,可是对于一个潜心修佛的“班禅”,他这个凡夫俗就感到无力招架了。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