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库身一缩,悄悄躺了下去,不敢做声了。身旁一动不动的僵着一个人,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这感觉真是有点怕人,泰博儿奇带着莫名的情绪摸索着推了推她的身:“没事儿!这不是骂你呢!下次可别胡说了,这是要被别人要笑话的!”
法库得到他亲自下的特赦令,立即抑制不住好奇心靠近他神秘的问:“生孩也是就这么躺着就有了?”
那一击重棒敲在泰博儿奇后脑,顿时让他有投湖自尽的冲动,他悔恨着不该阻止嬷嬷教她。突然之间,怪怪的感觉来袭,刹那将他推向了回忆的深渊里。法库此时带给他的感觉,太像顺治三年的东莪了!
东莪曾经那些胡搅蛮缠的理论,搞不清男女关系的迷糊,此时被法库演绎得如此贴切和类似,黑暗他瞪大了双目,感到有一些温热的清泉在心里流动,渐渐冲向了鼻腔。
长久的沉默让法库感到奇怪,她也学着他的模样,摸索着推了推他:“爷!您怎么了啊?”
“啊!?”神游太虚的人被猛然打断,泰博儿奇敞开了音量喊了一声,将法库吓得一震:“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没!没出事儿!爷得出去走走!你先睡!别等了!”泰博儿奇慌乱至极的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冲出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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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拿着几个绣样左晃右晃的比划在身,重现了老板娘那得瑟的神情,马云进进出出张罗着生意,时不时抿嘴看她一眼,带着春来百花放一般绮丽的好心情。
如今的绫波纺已经不比往日的清静,络绎不绝登门的主顾,多是一些大富之家的千金之躯。除了青睐马云的手艺以外,更是青睐“金龟东家”——四皇。这个皇不但翩翩俊逸,且既无妻又无妾。就算送上门来当不到正室,做个侧福晋也很合这些女人们的意。
晌午一到,马云也闲暇了起来,她走到柜台后轻轻叩了叩台面儿:“账房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什么啊?”东莪眼观鼻鼻观心的拨着算盘,头也没抬愣愣的说到。
“咱们的主顾现在都不再关心有没有新的绣样了,她们关心的都是今天东家在不在店里!”马云故意拖长了尾音,引起她的注意。不过那边厢只是傻乎乎的看了她一眼,复而又低下了头去:“这不挺好的吗?!省得你一天瞎操心!”
“诶?!我怎么瞎操心了呀?”马云不依的问到,一抬手香荑搭上了她的肩。
“听我哥说,前一会生意不太景气,你急得跟什么似的,还想去杭州学学道儿呢,这绫波纺哪怕是垮台咯,都少不了你的红利,你这不是瞎操心吗!”
“去!坐着分银的事咱不干!这自个儿的生意,不上心,哪成啊!”
东莪闻言失笑的扭头看了看马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得!自从我没了和硕公主的岁奉,也全仰仗你了!幸好有你,不然胭脂水粉都买不起了!”
“噗!”马云被她的恭维引得一笑:“什么仰仗我呀!仰仗的是你家爷,若是没有他,咱哪来那么多主顾呀!!”
马云的戏谑让俩人都大笑起来,东莪终于放下了账本,刚转过身来想好好跟她唠唠嗑,一个不速之客跨进了店来。
“东莪!你果然在这儿!”
这熟悉的嗓音,让人窒息的气息,还有顷刻而起的恨意将东莪的笑容瞬间扼杀,她呆滞了良久,在马云扯了扯裙摆的提示,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身一矮:“奴婢给爵爷请安!爵爷吉祥!”
“别这样,你是这儿的老板,奴婢奴婢的成什么话!”苏克萨哈僵僵的牵起了一丝笑容,言语似乎努力透着轻松,不过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他是苏克萨哈,这一点足够让东莪永远轻松不起来。
她沉默不语的站直了身,两人对持了好大一会儿,回过神来的马云才匆匆上前对苏克萨哈行了个额首礼,张罗奉茶去了。
晌午的骄阳高照,行人稀少,此时店内又再无旁人。两人干巴巴的僵持着,东莪在自己的地头上,一向有些得势忘形,她不愿再寒喧什么,垂着眼帘一声不响。
“恩——下月初五我来雨儿胡同接你接你和查克旦!”苏克萨哈吞吞吐吐的开口说到:“查克旦他可听你的话?没让你头痛吧?”
“回爵爷的话,小主听话极了,爵爷不用担心,今儿布舒带他打獐去了,没准儿正乐得欢呢!”
“什么?”苏克萨哈那憨厚之相,在听到布舒三个字之后立刻如猎豹一般警惕起来,他那过激的反应,多疑的神情以及瞬间凛冽的视线,不禁让人再次感到他平日带着的面具之厚,非常人的想象能及。
“爵爷?怎么了?”东莪抬头看了看他,被他的神经质吓了一跳,询问自然带着不悦的神情。
“哦——没事儿!我,我只是觉得查克旦的马射还不到火候,没没想到都可以出猎了”苏克萨哈顾盼了一番,顿感失态力求淡定的说到:“既然侍从没在你身边,那——他们都跟查克旦出猎了吗?”
“恩!”东莪惜字如金,丝毫没兴趣跟他多说,她几乎想要出口质问他:你若如此担心儿,当初何必将他推给我!你这样的父亲太不负责了!难道孩就是你的武器,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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