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宗人府要她,还是五爷要她?
“爵爷!听说最近有人登门上府来找过奴婢,为什么奴婢没得到通传??”
“你刚才自称什么?”
“‘奴婢’啊,怎么了??”
“既是‘奴婢’怎么能见客?!那是主才有的权利。”
“你——”
东莪气结的瞪起了眼,她顾盼了一番平复了下来:“爵爷的意思是,这整个府邸内的奴才都没权利见客是吗?”
“不是!!单指你而已!”
“你?!为什么?”
苏克萨哈丢下话来,转身迈开了步,东莪追上前去不由自主露了爷们习性,她抬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肩,嗓音里带着风雨欲来的低沉:“爵爷打算就这么走了?”
苏克萨哈轻轻扭过头,落下眼帘扫了那细白的柔荑一眼:“你这样,我怎么敢让你去郡王府!你就准备在我身边待一辈吧!”说罢他竟没有拂袖而去,反而转过身来,一时忘情,抬手抚向了她散落的鬓发。
“啪”的一声,她涨红了脸将他的手打落:“看样爵爷打算圈禁奴婢了?”
“这怎么能算是圈禁,我在保护你!”
“你公然将奴婢禁锢于此,还.美其名曰为保护?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你为什么阻拦布舒进府?”
苏克萨哈愕然的一愣,沉下脸来.木然的问:“是那个奴才嚼的舌根?”
“是臣妾告诉她的,本以为爷会.应承了四爷的要求,不想怪臣妾多嘴吧!还差了嬷嬷来让东莪收拾收拾带上孩呢!”东莪朱唇一启还未开口,一把淡然的嗓音介入了进来。
两人都颇为意外,掉转了目光。东莪迎着步近的嫡.福晋缈英,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奴婢给嫡福晋请安,恭祝福晋福寿安康!”
苏克萨哈不等他的嫡妻开口便一抬手冲东莪说.到:“好了!好了!起来吧!”他这突兀的行径,惹得两个女人都一愣,随即各怀忐忑的哑言不语了。东莪退到一边扫低了视线,一时找不到借口离开,只得呆滞的瞄着青石板地面发怔。
“缈英,爷确实得怪你多了这个嘴!不该管的事儿,.别管!这条原则你一直奉行得很好啊?今儿怎么犯糊涂了?你应该很清楚‘嫡福晋’是怎么个当法吧?!”
苏克萨哈虽面.无表情,语气却很凌厉,他的嫡妻脸色一变,没了笑容,立刻身一矮:“回爷的话,臣妾知错了!其余人等倒还罢了,臣妾只是念及东莪和四爷夫妻一场,再说——”
“再说??!再说什么?你还有其他什么理由?!”苏克萨哈光火的打断了她,缈英狭长的脸颊上露着极为惶惑的神色,让人不禁窥视到苏克萨哈在府邸内刻板、严肃、缺乏温情的一贯作风。
东莪着抖睫毛,从不经意的偷视转为愤恨的瞪视,有些情绪在她心里奔流,并举起了仇恨的大旗:他对女眷的态度和父亲极为相似,在睿亲王府里,除了儿女偶尔敢和当爹的叫叫板儿、胡闹胡闹,妻妾们断然是不敢的。他和父亲形影不离,在很多方面甚至比多尔博更像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比儿更“儿”的人,将父亲的荣誉撕成了碎片。
在这样的心境,她忽然感到了一丝恶意的愉悦。苏克萨哈纵然没有暴跳如雷,可缈英的恐慌将一家之主的愤怒展露无疑了。
与此同时东莪也泛起了糊涂。不曾料到“泄密”的嬷嬷是受缈英所使,但就算她不清楚缈英的用意,也对她生出了一丝感激。
她恶意的愉悦一点也没考虑“恩人”的立场,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将夫妻二人短暂的僵持欣赏。这念头在心间盘旋游移,忽然间她陡然一震,清醒了过来。
那本磊落明朗的性情,竟然在人生的巨变和仇恨下,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朝着阴暗的洞穴不断靠近。她胆寒的几乎闻到了自己心底弥漫而起的霉味。
她慌乱的顾盼着,想挽留内心的阳光,却应接不暇的瞥到缈英离去的身影,以及苏克萨哈审视着她的表情。她大为吃惊的一震,脸色泛白了。
“在想什么?在想布舒?”
“哦、不!没有!?——不不!奴婢来找爵爷为的就是这个事儿!!”
她语无伦次的拢了拢耳边掉下的鬓发,神色极不自然的躲避着他灼热的注视。没有上好的树脂梳头,她的一头柔丝怎么也不肯老实,总是过了晌午便有一些散开了。
苏克萨哈出神的注视着她,下意识抬手朝她耳边伸去。东莪往后一退警惕起来:“爵爷?”
“格格当姑娘的时间不长,穿回女装不过一年多便奉旨嫁了人,不过我记得你穿常服的时候,总是梳‘两把头’,是吗?”
东莪戒备的看了他一眼:“爵爷,你想说的,是什么?”她的神情让他尴尬的将自己和“禽兽”一词联系了起来。他收回手来悻悻的说:“没什么,我记得从前你的头发很服帖,怎么现在就乱蓬蓬的了呢?”
“因为奴婢从前是在做主,现在是在做奴才!”东莪淡淡瞟了他一眼,言语无不夹带了怨恨和敌视:“爵爷,奴婢想知道爵爷还曾将谁拒之门外?嫡福晋不是说了还有‘其余人等’吗?”
“你倒是一字不漏,听得仔细!”
“奴婢要是连句话都听不明白,怎么对得起曾执过政的阿玛!”
“你——”苏克萨哈的淡然之情陡然消失,他一把拉起东莪的胳膊,压抑着情绪的湍急一字一句说到:“从现在起,你不许再叫他‘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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