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央向我说明数日前便已拜神铸为师,只是在山角下筹备衣物等生活用品,耽误了数天才上让神铸接上山。
神铸提到终究男女有别,便在地窖里吊起了张简陋的破渔网做吊床,我看不下去,便拍著胸膛,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自己和理央换房,草寮让给她去睡。
那天晚上的我战战兢兢的胡思乱想,怎么说一想到从此以后多了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不兴奋也难。该怎么和她说话?该带她去哪里?她会不会喜欢和我这样的一个毫无气质可言的小夥子一起玩?
想著想著,又喜又忧、忽忧忽喜,就这么带著傻笑沉沉入睡。
夜半惊醒。
我搓著手,从吊床上迟钝的爬了下来,总觉得剑卢内冷得出奇,又湿又凉,让人感到浑身颤抖,虽是大雪垄罩的严冬,往日的地下室绝对没有这等凉入骨髓的刺冷。
我将自己裹得像条毛毛虫似的,跳回床上,可是怎么躺都无法顺利入眠。
啪搭、啪搭。正上方传来微弱、清晰的脚步声,神铸的脚步轻快中透著稳重,绝对不会是他。
我竖起耳朵聆听:理央?这么晚了还不睡?
不怕好奇心会杀死猫,只怕永远留下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我压低气息,悄悄的抬起暗门,沿著暗门的隙缝看了出去,却依稀见到一个身材高佻的背影,仔细一看,好像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陌生的大姐姐背著我打坐,好像正在调息,我当然不敢移动身形,屏住气息,只怕一个不小心被发现。
大姐姐有著一头水蓝色的长发,绑著白色的蝴蝶结,我瞧不见她的脸庞。
不是理央...可是这大姐姐那又是谁?不会是我的师母吧?我心底胡思乱想之际,气质出众大姐姐调息片刻,吐出了一股冰凉潮湿的气息,她微微站了起来,发出几声柔软的喘息,听起来却好像有些痛苦。
想不到要融合锋海真气与水元,竟是如此困难...大姐姐虚弱的自言自语起来:苦寻多年,族人行踪依旧难觅,圣子又独自往那个危险的地方治疗沉疴,也许...他已经决定好未来的方向,可是我自己呢?我虽然渴望平凡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有权利享受这种幸福吗?她的声音很悲伤、也很迷惘,至少让我觉得不是坏人。
大姐姐没有沉浸在悲伤太久,她举步维艰的推开工坊的门,一股令人瑟瑟发抖的冷风倒灌进来,我鼻子没来由的一阵搔痒,我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哈啾!
啊!?大姐姐听到我傻呼呼的喷嚏,惊呼一声,纵身奔入狂张的风雪,那条倩影无声地消失在苍茫雪景当中。
好笑的是,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惊慌之际脚底下踩了个空,人顿时像颗球的从楼梯滚下去,膝盖痛得要死。
不会是雪女吧?!受到惊吓的我眼角含泪,拼命忍住痛、连忙爬上阶梯,失声叫唤:神铸?!有个陌生的姐姐跑到工坊内疗伤!
老家伙神铸打个哈欠,抓住我的后领子将我提了起来:傻徒弟,三更半夜在吵什么吵?做噩梦尿裤子了?
不是梦!我高声叫道:我真的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她的头发是水蓝色的,还绑著白色的蝴蝶结...!!神砚,过来。神铸凛眉一肃,他讲我带到剑炉旁,煮了一碗白茶给我喝:为师就叫你这傻徒弟不要熬夜、早睡早起,你不听为师的话,现在作恶梦了吧?
我急忙辩白:可是神铸,我好像真的有看到雪女姐姐...
神铸却完全不想听我说:整个庐山巅峰就只有我们这一户,你不是作梦是什么?
我一听之下不错,只能哑口无言愣在原地,完全无法反驳。
...师傅、师哥,怎么回事?我一个转身,见到理央踏著小碎步出现在工坊,那张小脸显得有些苍白,似是受到惊吓。
理央?!对不起,把你也吵醒了,我好像做了个相当真实的梦...还梦到了一个雪女。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抱歉、很丢脸,垂头丧气的说。理央与神铸交换了一个眼神,理央握住我的手,温婉如水的说道:师哥不怕,我也做过恶梦的。
神铸笑吟吟的凑了过来,说:没关系,你要是害怕了,今晚为师陪你睡。我推开老家伙,瞥了他一眼:恶心,我才不要!理央可爱的眨了眨眼:那我陪师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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