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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挑灯看剑》(第一卷 第169章 鸿门)正文,敬请欣赏!
. 奉上香茗点好了薰香之后引着勾龙如渊落座的仆役躬着身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勾龙如渊端坐在这相府书房之中等待着秦桧的到来。
勾龙如渊抬起眼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相府之中的书房了那些将极度奢侈内敛得近乎简朴的陈设依旧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面连那张秦桧手书的中堂也还端端正正地高悬当中雄浑圆转的大字落款处那团墨染黑龙一如既往地张牙舞爪似乎依旧有着吞吐天地的气慨。
可能惟一有所不同的就是那似乎无处不在的一阵一阵欢呼喝彩的声音顽强地穿过了书房隔室之中奏响的丝竹管弦之乐仍然隐隐地传入了勾龙如渊的耳中。
距离那场由大宋皇朝天子官家亲自指挥的对金之战获得大捷的消息传到这临安行在也已经是第三个夜晚了只是那些临安市民们的疯狂与漏*点却依然没有半分要停息的模样。
许多茶楼酒肆的老板都大打折扣甚至于免费在门口开起了流水宴烟火爆竹就尤如不要钱一般地把本来已经是不夜之城的临安行在映衬得五颜六色东街的点茶婆婆西市的李二炒肺那些个由原来东京汴梁迁过来的街头摊贩们更是这几天来都已经疯魔了一般只把他们那些要提前数日预订往往一份难求的名小吃流水般地摆到了街摊上尽情地供给那些来往的欢庆的人们随意取食据称这些在由当日汴京九死一生逃出来的手艺人有不少接连几天之中时常都是忽然就向着北方哭成了泪人。
现在临安城中所有的评传话本所有的街头演艺主题都已然换成了天子官家大破金人的相关传说就连左街最大的关扑场子现在都是流行一人扮演女真人一人扮演宋军健卒再行角力比试!时常引得围观市民山呼海啸般的叫喊。
勾龙如渊不用去看也可以知晓外面的那般声响想必又是哪一个讲古的博士说到了酣畅处又或者哪里的杂剧艺人正演出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引起了大家同仇敌忾的喝彩叫好之声这些天来这样的声音几乎响遍了临安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得了这大宋子民出来的欢呼哪怕这庭院深深的秦桧府邸也仍旧是这样。
勾龙如渊抬眼望向窗外那相府之中俨若连绵无尽的亭台楼阁却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相府这书房之中的一切看上去虽说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拥有这一切的主人说不定却已经很快就要面临着一场足以将他、将他的整个家族都就这么给卷进去的滔天巨变。
出征在外的天子官家只怕再过些许时日便要奏凯归来到了那个时候这座相府之中还有可能保持着如现在这般的祥和宁静么?!
“如渊啊呵呵”勾龙如渊正自微微出神之际耳畔却是传来了秦桧的声音他转过头去这位当朝国相在秦喜的陪伺之下正自跨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说道:“倒是老夫托大来得晚了!”
“秦相公传唤如渊怎敢怠慢!”勾如如渊连忙长身而起向秦桧施礼如仪口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不必多礼坐坐”秦桧的神色之间倒是看不出任何与平日不同的神色倒是一副师长看见了佳弟子般的模样充满了慈爱亲切的意味他举手示意与勾龙如渊分别落坐这才意态随意地靠着椅背对着勾龙如渊笑着说道:“这些日子来一向少见老夫今日心血来潮遣人到如渊府上想请如渊过府一叙下人们却说如渊不在府中老夫还想着这可得再隔个三五日才好意思再让人到府上打扰却不料如渊今日就来了真是甚慰吾心吾心甚慰!”
“秦相说笑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秦桧如此身份却尤自将身段放得如此柔软勾龙如渊也只能是拱手而笑回道:“学生正在西市之中行走家人急报秦相有事相召学生不知秦相有何大政相商又见置身之处恰巧离相府不远就急忙赶了过来事先未曾先行呈禀秦相倒是如渊冒昧了!”
秦桧身居相位十余年其声名之响哪怕是大宋寻常妇人稚子也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勾龙如渊府上的家仆听到了是秦桧派人相邀自然是丝毫也不敢怠慢急急地散了人手四处寻找这些天来一天到晚一直在临安城中大街小巷里闲晃的勾龙如渊急忙把秦桧召见的消息传给了他。
现下虽说前段时间临安城中文官与武将体系之间的冲突已经紧崩到了一触即的极度紧张的状态而现下朝中稍有眼力的官员就算未曾卷入其中也早已然看出在这一场文武之争的实质在很大程度上是相权与君权之争!是秦桧与天子官家之争然则对于临安城中的寻常百姓来讲这些东西却又离得他们太过遥远了在这一场大战的捷报回来之前他们甚至都未曾感觉到天子官家的离京与那场生在千里之外的战斗对于他们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临安城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歌舞升平。
勾龙如渊一向以君子安贫乐道自认虽说现下出仕为官俸禄不菲然则家中却也就只是有那么几个用惯了的老家人根本也就不懂得这些朝堂上的局面形势一听得是当朝秦相公传唤就急火火地带着秦桧的传讯人四处找到了勾龙如渊把情况说得紧张无比弄得勾龙如渊连想借故推托晚些上门都找不着合适的借口。
“如渊能亲身前来老夫心下当真欢喜得紧何冒昧之有”秦桧今天看起来居然好似尽情颇佳又是一阵难得地爽朗笑意这才望向勾龙如渊如同打趣般地问道:“不过如渊可真是好闲在啊这些时日来老夫人在宫中就时常在想外边国事纷烦恐怕难免要多多累着如渊了现下看来如渊处决明快举重若轻果不愧国之干城些许担心倒是老夫庸人自扰了!”
“秦相公说笑了”勾龙如渊微微愣了一下淡淡应道:“学生忝掌御史台之职缺手下执掌无非观察风纪纠劾百官眼下天子官家不在朝中朝堂大义久未召开学生就不过一介闲人罢了若论及朝堂大事有天子官家亲委的知临安留守事岳帅岳飞更有秦相公久居庙堂高高在上纵是秦相公身入宫禁之时也早已将临安城中大小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倒也轮不上学生多操心了!”
勾龙如渊还不知道秦桧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却也可以听得出秦桧话中那些许皮里阳秋。
大宋皇朝自开国以来便奉行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国策只是身为开国帝王的赵匡胤虽说因为痛心于亲眼目睹的五代乱相对于武人治国深自惕怵从而制订下了这样为大宋皇朝历代延袭的祖制然则见多了五代十国那权臣四起局面的赵匡胤却也不可能放任相权独大以至于威胁到皇权的所在。
是以自大宋开国以来虽说多半时候都自是帝王放权予宰辅治国但朝中政事所倚仗的却都是由一整套由挂着中书门下同平章事头衔的宰相还有挂着参知政事头衔的副相包括枢密院的枢密使等所组成的宰相班子所共同执掌的宰相班子来掌控这样便使得相权并非仅由一人执掌不至于出现政出宰相一人而天子拱手的局面而自真宗年间后更是特诏宰相、副相与枢相均可掌印坐衙轮流执守处理日常大政这样就更使得宰相与执政、枢相之间的区别进一步缩小宰执间虽品秩有别但更多的也就是些袍服仪仗虚位尊荣之上的差别罢了朝政大事却是无论宰执与枢相人人有权过问人人可参与决策从而也避免了相权集于一人之手的局面。
甚至于大宋皇朝的历代天子官家更会着意拣选一些出身不同政见各异的人物分任宰执之位这样做即可符合史藉之中上古之治“和而不同”之说使得各种不同的治国之见都可以在朝堂之上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声音从而使得庙堂之上的一干宰执在对于国家大事做出的每一项决策在真正确定之前就已经经过了正反两方面的充分的辩论庶可使得国之大政可符合中庸之道不至于出现太大的偏差同时另一方面大宋皇朝的天子官家也可借着朝堂之上始终不绝的这种异论相扰之策施展他平衡中御的手段无论是任何一个时候他都拥有着使用自己手上的君权来结合朝堂之中任何一方的势力罢黜任何一名宰相的力量。
这种异论相扰集体决策之法固然使得大宋皇朝在应对一些勿需紧急决定的事件之时未免有些失之拖沓迟缓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大宋军威不振的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大宋皇朝一向以来奉行将从中御之策长久以来都是以后方制订阵图而令前方将领依样画葫芦的办法来指挥军队而自真宗年间开始这等指挥的权力更是移到了文官集团移到了宰执班子的手上而前线军务急如星火瞬息万变这一群政见歧异对于兵事又多半是极为陌生的儒生们往往却又因为一个细节而争吵上大半天以如此方式御兵其成效结果实在是不问可知。
而且这种有意在宰执班子之中放入不同政见的流派与人物的做法也使得有宋一朝自太宗年间之后朝堂之上的文人士子之间逐渐拉帮结派勾连朋党非但使得新党旧党之争一度成为大宋朝堂之上国政大事争议的主轴延至后期更是使得朝堂文官集团之间的争论由原先各自政见不同的理性争辩转换为党同伐异的意气之争便如当日里女真人已然兵临城下汴京神器风雨飘摇之际勾龙如渊的座师一代洛学大家时任国子祭酒的杨时却是以诚意进言要求先行批判王安石去除朝堂之上以新学相标榜的蔡京一党除去新学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如此方可谈抵御外侮虽说这等迂阔之论哪怕在当时也自是舆论大嘲被传为一时笑谈然则由此也可见大宋皇室所奉行的异论相扰之国策经过百余年来的沉淀在文人士子之中早已经成为一种难以动摇的心理惯性甚至直到女真人攻破了汴京宋室南迁之初这种朝堂之上的两党之争也还是一直未曾停歇。
然而这种大宋皇朝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异论相扰平衡中御之策却也使得大宋皇朝的宰相权力一直以来都被控制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之内哪怕是当日里宋室南迁之前徽宗朝时曾六度拜相的蔡京在当时也被目为一代权相势倾朝野然则一旦稍有违逆徽宗皇帝之意却是难免在天子一怒之下便即罢相而去以至于蔡京不得不自行叩阙请罪牵衣饮泣做尽丑态这才使得徽宗皇帝回心转意得以继续呆在他那宰相的位置上面尔后女真人兵临城下之际徽宗逊位而以钦宗皇帝登基顺应民意要除蔡京等“六贼”以安天下之心时蔡京、童贯等看似掌控着朝中几乎所有要缺的宰执之属也是束手就缚丝毫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可以说哪怕直到汴京神器被破宋室南迁之迁大宋的历代天子官家以所谓异论相扰平衡中御之策还是将相权牢牢地置于君权之下有宋百余年来还未曾出现一个真正的权相。
哪怕直到宋室南渡之初康王赵构即天子位的时候也还是一直想维护这种异论相扰平衡中御的局面当日朝中无论李纲、赵鼎等以正途进身的宰相抑或是黄潜善、汪伯彦之类佞幸之徒都是并列宰执相互挚肘遇有使用不灵之时这位天子官家都可以随意撤换丝毫不显滞碍。
乃至直到秦桧归来之初挟与女真金人和谈之议而投大宋朝堂上下所好从而得以位列中枢的时候这位当今的天子官家也还是继续延续了他那祖传的平衡中御的手段先后引吕颐浩、朱胜非甚至回任相位的赵鼎等与秦桧并相共掌中枢殊还不失异论相扰之政在那段期间之内秦桧虽然也是身为宰相然则权势地位与今时今日均还不能同日而语甚至于还曾被当今天子两度罢相投闲置散。
只是当日里这位秦桧秦相公已然借着数年拜相之机将自己塑造成了大宋朝堂之中主张与女真金人和议一党的领袖那只要这位当今的天子官家私心之中已经以与女真金人商谈和议之盟而为立朝主政之国是却也就无可避免地必须重新启用秦桧并且对他日渐倚重。
当日里的朝堂尚不如今天这般一人独大万马齐喑岳飞、韩世忠等大将兀自征战在外而且逐渐取得了良好的局面秦桧在那段期间之内也颇受到了来自于已然南迁的宋室朝廷朝野之间口诛笔伐甚至于还有不少御史还上书天子指斥秦桧、王伦等力主和议的一堂身居相位不思克复神州雪洗靖康之耻竟尔一味主张和谈之议欲以臣妾之道而事女真金国这一大宋君臣的家国仇人实在是丧权辱国之辈应该枭示众以顺天心民意一时之间秦桧似乎变成了众矢之的然则最后的事实却还是证明他确实还是赌对了。
这位秦桧秦相公根本就不去理会那些个所谓的天理民意他只是摸准了那个庸怯懦弱的天子官家的心思那位天子官家虽说畏惧于他的相权不受限制的膨胀但相形之下这位早就已经被女真金人的刀兵弓马吓破了胆的皇帝最害怕的却还是他的皇位不稳还是他终有一日会重演当日汴京城破之际他父兄的那一幕。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的乐趣!
是以在当日里被罢相之际秦桧根本就不曾有任何介意挥手来去走得极为潇洒而且在赋闲期间依旧坚持着他大宋务须对女真金国开启和议之盟的看法依旧在不遗余力地宣传着他关于和谈的理念也正因此随着他的两度罢相他在朝堂之上的份量却是每次都随着重新任职而有了一个质一般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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