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孤觉得这金钱帮的人走得未免太过快捷,连个争辩也没有居然就转眼间走得个干干净净!一时之间他心中好生怪异,但这一切却以目前看来又似乎顺理成章,无有疑虑,可是他这心里偏偏总觉着有些不安,真不知究竟为何了!
这里金钱帮的人一走,那边第五家的人就立刻显得势单力孤,yù要罢手退却,他们实在心有不甘,可若要硬拼,明显力所不及。但那妇人终究也非弱者,蜀中女子的泼辣果敢此刻加上这滔天的仇恨已然使那第五仁之妻抛却了所有的顾忌,一心只要报仇雪恨!眼见这楚天孤一行就要带着那半死不活的仇家夺刀离开,她哪里还按耐的住!只见她提了双刀猛追上前于官道中立定,单刀一扬拦住去路:“慢着!”[..]
楚天孤怔了一下,心下却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就听那妇人接着道:
“姓楚的,敬你是关中第一大侠,你走可以,但是须将我家仇人留下!”
楚天孤听罢一时语塞:若是说自己使强,那这妇人倒也奈何他不得,只是那样一来未免有自己恃强凌弱的嫌疑。说不留吧,人家可是刚不明不白死了丈夫,这杀人凶手的嫌疑夺刀显然是短时期内无法摆脱的。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能奈何?自己方才早已经尝试过劝解之言,但是可能是自己不善言词的关系,加上对方正是怨气正盛之时,显然无以见效。可若是留下吧,瞧这夺刀明显是急火攻心晕厥过去,一时半刻之间怕是无法醒来。将他留下,那岂有活命的道理?看这妇人及其身后的人个个都红了眼,自己这一抽身,他夺刀还不被这群人给立刻大卸八块才怪!正在他左右为难,彷徨无计寻思之时,却听得第五家人众后面出了一些sāo动,有人冲前面喊了一句:“清宁寺的师傅来了!”罢了就听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只这一声,听得那妇人立刻悚然动容,眼圈也跟着红了。显然她已经听出了来着是谁,并且此人定是与第五家交往斐浅,否则怎让她立现悲情?
就见第五家众人纷纷向一旁让出一条道,从后面走出来几位着百衲衣的和尚,打头者低眉阔脸,双手合什,径直上得前来。那妇人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本是强压心头的悲愤刹那间释放出来,一个扭身迎上前两步,悲声道:“大师!”紧跟着扑通一声就要给那和尚行大礼。
那和尚一见,慌忙作礼,平地里一个虚托,和那妇人隔着数尺之遥,妇人却就此没能跪实。旁观者有眼尖的人都瞧得见那妇人的衣裳外摆微微一漾,似乎被风吹了一般,其实昨夜里刚下过雨的天,此刻艳阳高照,哪里来的风?那妇人只觉得一股暖力缓缓涌来,使得自己再也拜不下去,心知是和尚礼到,却由此引得她更加悲情难禁,泪眼婆娑。到此刻她也才知道,原来平rì里在清宁寺中看起来那般和气的一个师傅,不但医术不凡,而且内功之深厚更是远出自己所意料之外。就听和尚道:
“檀那主快快请起!无量寿佛!罪过罪过!半rì不见,不成想第五檀越竟然遭此大难,贫僧来迟一步,罪过罪过!实为痛心!但请女檀越节哀为上!”
原来这第五仁与其妻平rì里非常敬佛,三天两头就要去离白伏镇不远的清宁寺进香。而在清宁寺来说,这第五家可算是一家最大的施主,往rì大凡清宁寺一有法事法会其总是资助颇丰,至于平时的香油布施更是不断。
楚天孤本是正踌躇之际,此刻乍一见得这和尚出现不由得心中大定!这来的和尚他非但不陌生,而且是与自己交情甚厚的少林僧福踞!此番他来江陵之前就听说福踞四方游历,如今正在江陵的清宁禅寺挂单,本就他打算过去拜访的,没成想这半路就遇上!而且赶巧不巧地在这个让他左右为难之际出现,确实让他有如遇救星一般!他不禁心下暗叹:老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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