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在买股票,”纳尔逊暗地里观察着索斯的表情,此时索斯的情绪在他看来很平静,就仿佛跟索斯自己无关一样:“我劝说我的同志选择你这支优绩股,他们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你这支股票表现不错,他们自然想从你那里多拿些股息。”
“拿股息是正常的。”索斯拿起叉子拨弄着自己的肉酱面:“不过股息应该和持股比例有关,不应该想拿多少拿多少。金钱上我可以给组织更多的帮助,但是刺探情报的事还是放放吧。”
纳尔逊有些惊讶,他知道这次是来摊牌的,所以他对索斯不合作的表态也早有预期。但他没想到锁死这么快就摊牌了。
他调整一下,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明白点吧,”索斯看着纳尔逊的眼睛:“我不想给你们提供情报了。”话说完,索斯仔细地看着纳尔逊。他的右手摸进了大衣的内兜,那里面有一支手枪。
纳尔逊只是淡淡地问:“为什么?”
索斯从内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他小心拿起手帕擦擦嘴,同样淡笑着说:“您应该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公民党。我只是在和你们做生意,你们出钱找我买我这个格鲁曼的姓氏来躲开秘密jǐng察的稽查,仅此而已。”
“所以?”
“我是个商人,花多少钱办多少事。你们现在要我干的事情花费太高,你们出不起价。”
“我不这么看,”纳尔逊的右手食指揉着眉心:“我觉得我们出得起这个价格。”
“我是个自私的人,”索斯把手帕丢在桌子上:“自私的人最怕死。你们现在让我干的事情就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还有句话索斯没说
,那就是用索斯的生命做赌注的游戏即使赢了也和索斯没有任何关系。赢了,公民党得以完成理想,组建一个新的国家。输了,索斯丢掉xìng命,若干年后可以在公民党的烈士名单中找到他的名字。可是,公民党的理想关他什么事?
“枫丹白露,”纳尔逊说出一个名字:“她生命的价值你觉得是多少钱?”
索斯皱着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纳尔逊用右手支着脑袋:“我只是提个问题,你觉得那个女孩的xìng命值多少钱?”
“我不知道。”索斯疑惑地看着纳尔逊,不知道纳尔逊那枫丹白露做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xìng命不值一个铜板。”纳尔逊摇了摇头:“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
纳尔逊不等索斯回答就接着说:“因为她是有信仰的,她愿意为了理想付出自己的一切。她的生命可以无偿的为公民党付出,所以她的xìng
命不值一个铜板。”
索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看着纳尔逊表演。
“而你就值钱多了,”纳尔逊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要钱,你要很多钱,我一开始就给了你不少钱,”他耸耸肩自嘲地笑了笑:“我从没有想过你会把钱挣回来,我只是想收买你。我要用你的名字帮助组织摆脱秘密jǐng察的监控。”
索斯点点头说:“这我知道。”
纳尔逊看着索斯的脸:“我没想到你成长得这么快,你一开始只是一个刚从电子科技学院毕业的菜鸟。你所有的手段都带着那种从直接书里搬出来的典型呆气。现在你已经是一个老鸟了。”
纳尔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黑啤,他右手空荡荡的袖子随着身体的动作缓缓摆动。
“事物总是会成长的,”索斯说:“正如公民党这几年发展的快。”
纳尔逊闻言摇了摇头。
纳尔逊从一开始就在尝试着摸清索斯的真实意图。因为双方合作的基础已经改变了,双方原本仅仅是经济上的联系,现在又要在情报上混搭在一起。纳尔逊对索斯很没有信心,因为索斯是那种只要价码合适什么都能卖的人。他需要把索斯真实的想法掏出来,索斯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打算跟公民党从此划清界限,还是借机要一个更高的价码,还是打算出卖公民党?纳尔逊必须把这一切搞清楚。他就像一个老练的渔夫把一个个香饵放进水中,等着索斯这条滑鱼把香饵咬住。这是渔夫和鱼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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