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焚了香,交由一个丫鬟看着,自己走到榻边坐下,看着榻上安眠的女孩,药力大概过了,许是就要醒来了。
果然,过了不多时,铙歌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眉头却皱了起来,似乎是才觉察到身体的不适。感到自己是正躺在一张软榻上,她微微睁了下眼睛,模糊地看到一间挺大的屋子,身边似乎坐着一个女子,一团青翠的绿sè。头仍是晕晕的,赶紧阖上沉重的眼皮,记得似乎是有人用迷药将自己迷晕了,想来是那药剂用得多了。她哀叹一声,这种事似乎是没地说理的,何况那人定是这里主人的属下。只是不知这次是谁,看样子不像是以前接触过的。
“铙姑娘既醒了,就睁开眼睛吧,躺久了会坏了身体的。”白轻轻地说。
铙歌却闭眼不理,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话,只是身体似乎没有从沉睡中醒来,没有分出多余的力气出来供她使用。
白示意丫鬟把准备好的汤端来,用嘴吹了几下,亲自喂给铙歌。“可能是药用得多了,又躺了这么久才会这样的。这是白特意制作的解药的汤,喝了就会好了。”
铙歌只得任由那怪味的汤水流到肚子里去,满嘴的苦涩,不禁皱紧了眉头,一张脸都皱到一起了。不过这汤液似乎挺有用,进了身体就把力气全都从角落里赶了出来,她转过脸避开她送过来的又一勺,“太难喝了。”
白也不生气,轻轻一笑,命人把碗端了出去。
铙歌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细致、高雅、威严、气派,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它,当rì在赵府便觉得那房间像是艺术品,如今见了真正的艺术品反而不想用这个词了。
白见她眼睛四处看,满是惊艳,便笑道:“既然喜欢就留这里吧,反正铙姑娘也是这里的贵宾呢。”
“贵宾?”她愣了下,我没听错吧?在这里无论是谁似乎都只是把她当作工具的,怎地还有人将自己视为贵宾吗?上下看了眼前这女子,她笑盈盈的,唇齿分明,是个漂亮女孩,看了就很让人喜欢的类型。铙歌心里却生出一分jǐng惕,电影里最为可怕的角sè就是这种出场时人模人样的人,外表是最能魅惑人心的东西。
白笑得美丽,两只酒窝浅浅的印在脸颊两侧,“自然是贵宾,你远道而来,怎么能亏待了呢?雍门家好歹也是一世望族,如果连满足客人的要求这样的小事也办不到,岂不是要使自己脸上无光了?铙姑娘可能不很明白,对我们这样的人家,脸面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即使丢了xìng命,也不能让雍门氏百年家业毁于手里。”
铙歌起身笑道:“看这一身华丽的睡衣,真真漂亮极了,铙歌可从来没穿过呢。”
白一怔,不知道她为何说到身上睡衣上,却也只好道:“姑娘的衣服都是泥土,我叫丫鬟帮你换了这件,可还喜欢么?”
“自然是喜欢。”她站起身前后看了看这衣服,叹道,“却可惜穿在铙歌身上,白白糟践了它。”
“姑娘贵为天人,何来糟践一说?”
铙歌奇道:“难道没有糟践么?铙歌小小平民却身着贵族衣装,此为不知天高地厚;雍门姑娘至诚心意,铙歌不但不领情还要百般挑剔,此为不知好歹。雍门府来了个这般的客人,却只是忍气吞声,那颜面还能搁在哪儿呢?我看雍门姑娘还是将铙歌的衣服拿来,把铙歌撵出去好了。”
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必从出生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知如何应付,竟留下也不是,撵出去更不是了。
这时,外面几声啪啪的掌声,“铙歌真好口才,难怪这些rì子来,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围着你转了。”来人一身悠闲的打扮,不像是商贾,更像是弹琴书画的儒士,却又没那般酸腐气。她正思量着,白已上前施礼了。
想了想,铙歌上前一步,道:“原来是雍门老爷子么?铙歌尚未梳洗,还望您恕罪。”
他却爽朗一笑,“这些虚礼还需要行么?铙姑娘不是嫌在下照顾不周,正闹着要回去么?只是姑娘有句话却说错了,雍门府可从不会给客人气受,那受气的只能是雍门自家人。就算再刁钻的客人,雍门也得忍着,这是长脸面,哪里是丢脸了?”
铙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雍门家的人怎么都是这种无赖货sè?先是一个白出来暗示自己不要妄动,他们不是好欺负的,这会儿又来了个糟老头,明里劝人实际上煽风点火的。不过听他们的语气,自己是定要在这里呆下去了,瞧着外面隐隐的景sè也还不错,只不过却少了招人喜欢的人。她暗自感叹,在这里似乎也未曾有过什么招人喜欢的人吧,只是像这般的从一开头就摆出恶俗的面孔实在是只有这两个了。自己怎地一开始竟觉得眼前这白是一见就令人喜欢的类型呢?
“不知我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呢?”铙歌试探的问道,不过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取决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等到外面局势明朗了,自然会有人来接你回去。”雍门老爷子道。
局势明朗?铙歌思忖,恐怕此时秦国已兵临邯郸城了,嬴异人化妆出城到咸阳,得宠于华阳夫人与安国君,如此,不久他就要成为真正的秦王了。亲庄襄王,只可惜是短命的皇帝。
原来如此,云衣是要垂帘吗?她抚mo着已经鼓起的肚皮,这孩子可不似现在这般会任人宰割。
“那这些rì子就要麻烦雍门姑娘和老爷了。”她乖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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