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末桑把簪子拿在手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簪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却是难以解释的。他看了看之月,眼睛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担忧。白天的时候,天舞坊的沈妈妈很高兴地收了吕公子的银子,答应明rì就由他来接云衣过去。虽然说云衣是天舞坊的一棵巨大的摇钱树,但吕家公子这财神也是不能得罪的,更何况云衣不在了,立马便会有其他女孩坐了她的位子。
“你是亲眼看见赵姑娘把这簪子放地上的?”
“今天赵佑端也在那里,我担心被他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并没有看见赵姑娘是怎样留下这簪子的。公子,这簪子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把簪子放在桌子上,起身踱到窗前,一双细眸盯着天空,“赵家没什么动作吧?”
“赵家只是安分地做生意,仿佛和官场上的人刻意保持着距离,怕连累到自己似的。”
“是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赵初此人深藏不露,你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他功夫的深浅,这样的人太安分了便有些不正常了。”
“公子是说他其实早有准备吗?可是他除了前段时间撮合赵姑娘和吕公子就再也没什么作为了。”
末桑只是望着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的云朵,把那一弯细月掩了,云影斑斑驳驳的在天上盖着,很厚重。“你刚才说她们两个今天都穿的白衣?”
“是。”
“你不觉得白sè太显眼了吗,尤其是这样一个夜晚?”
“公子是说?”
末桑突然转身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之月你不是很想去看看云衣姑娘吗?明rì便去看看吧。”
之月红着脸,但也知自家公子从不做无用的事,只好答应着出去了,心里琢磨着明rì该怎样交差。
“云衣吗?”末桑自言自语,嘴角一抹笑意未曾消退,显是很是期待。
早晨起来,铙歌揉着头,只觉得浑身无力,而且头也是疼痛无比,心想是不是昨天吃鱼中毒了,抬头却僵在了原地,这是哪?四处打量一番,还好,这次没有裸男陪着,只是这也太可怕了吧,早上一醒来就要做好不知道身处何方的准备,这以后可怎么生活下去呢?叹了口气,她又躺回到床上,心想不管了,这次这人改用迷药,肯定就是防备着自己还有力气去做别的事,还是养jīng蓄锐的比较好,反正肯定会有人来的。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丫鬟进来。
“姑娘,该起了。一会儿时辰到了,吕公子可就要来了。”
吕公子?他来做什么?铙歌想着,还是依言从床上爬起来,洗脸梳发上妆,她往镜子里看看,这盛装打扮莫不是要出席什么重大的场合?
“姑娘这一打扮更是漂亮了,难怪吕公子会对姑娘一往情深。”
铙歌也不说话,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不是他们姑娘,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逃走。
“哎呦,我说云衣呀,你今儿打扮这么漂亮可要把妈妈的客人都勾走了,以后天舞坊没了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开下去了。”这声音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拐骗良家女孩的jì院老鸨,铙歌回头一看,见到那满脸胭脂的声音来源,心里叹口气,原来云衣竟把自己搞到天舞坊来代替她了,难道吕公子是要来接云衣的吗?想到史书上写的吕不韦将一舞姬献给秦异人的事,笃定这吕公子是没安什么好心,只怕是将云衣骗了去做小妾,然后等到某个时机介绍给秦国皇子。真不愧他投机商人的盛名啊!哦,对了,“奇货可居”一词不就是他用来形容这位可怜的皇子的吗?
“云衣啊,别苦着张脸啊,一会儿给吕公子瞧见了,该埋怨妈妈怠慢你了。只是以后你不在了,妈妈可要想你了。”说着,便抽出帕子抹眼睛,把眼圈揉得红红的。
铙歌翻了个白眼,是想云衣给你带来的银子吧?但是既然人在这了,也不能被她认出来,免得到时候真的要被逼良为娼了。她只好摆出笑脸拉着这老鸨道:
“妈妈这是哪里话,云衣虽然不在这天舞坊了,妈妈也是可以来看云衣的啊。这些rì子跟着妈妈,还要多谢妈妈您的提携呢。”
几句话把老鸨逗笑了,“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该收拾什么收拾好了,等着吕公子来接你才好。不过你也听妈妈一句,这去了吕家可不像在妈妈这,像个小姐一样宠着,到时候有什么委屈什么的还是多忍忍的好。”
“云衣记下了。”铙歌陪着笑,听着这老女人啰嗦一通,终于把她送走了,关上门,长长吁了口气。再不走,可要闷死人了。
“云衣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吕家夫人呢。”一人从里屋转出来,笑谑地看着铙歌,头上遮着斗笠,看不到面容。
“你是谁?”铙歌皱了皱眉,刚走一个,怎么又来一个,而且看来更是难缠。
“一夜未见,云衣竟然不记得自己的琴师吗?”他透过斗笠端详着铙歌,“昨rì里云衣不是还长吁百叹地说不想去吕家吗?怎么今儿就变了呢?”
铙歌立刻又摆出一副笑脸,“原来是琴师,你罩着这样一副斗笠,我还真没瞧出来。云衣昨夜想了很久,这总也是要嫁人的,吕家未必就不好,这其他的人家,像什么赵家末家的,也不一定会有哪个会对云衣一心一意。这吕公子对小女子也算痴情,就算将来人老珠黄,不中用了,趁着年轻好好享受享受也是应当的,您说对不对啊,琴师先生?”她望着他,满脸堆笑,就算是冷笑皮笑肉不笑被她这样一弄也全变成做作了,叫人难以不由心里生出气来。
琴师却只是保持着那个似乎要站立不稳的姿态,露出的下巴微微弯了一个弧度,仿佛是在轻笑,“算算时间,这吕公子也快来了,云衣你不准备准备吗?”
铙歌的脸sè立刻挂上了神秘莫测的表情,凑近他道:“当然要准备啊,你也要准备呢,是不是啊,末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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