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嗣,你去门外等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了。”末桑拿起一粒棋子,漫不经心地吩咐着。
很明显,之嗣眼中有着些许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了,自己这位主子,行事往往出人意表。
眼见着rì头升高,之嗣有些着急,这主子等的人怎么还不来?他不禁在暗自腹诽这个人,竟让自己等这么久,这腰都酸了。终于,他看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慢吞吞地往这里走着,一边走还一边打探,可是再看一眼,他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这是个女人。
“敢问公子可是找末桑公子的?”他忙上前问道,让她停止了继续的磨蹭。
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的确便是铙歌,如果她知道自己男装的样子一眼就被人看出是女的,她肯定以后都不再穿这男衣,或者要想办法给自己搞个喉结出来了。此时,她听到这个男子这样问,暗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这位末桑公子竟然猜出我今天要来了。
“那请问他是住在这里吗?”
之嗣额头顿时冒出三道汗,我都来迎接你了,你说是不是呢?但他依然面无表情地请她进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铙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原来这就是古代所谓的隐士所住的地方吗?自己这一路找来差点没累个半死。虽说这个门丑了些,可门里却是别有一片洞天。穿过门厅,走过绿竹掩映中的小路,又从长满荷花的池塘上弯弯曲曲的木桥穿过,终于到了正厅。铙歌见着这般布置,撇撇嘴,只觉得甚为俗套,心里给这个末桑打的分数降低了几分。
“赵公子终于来了,让末桑好等啊。”
铙歌见末桑继续下棋,也没起身,便也老不客气地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杯就灌了几口,走了大半天路,终于喝到水了。她倒没什么,旁边的之嗣却两只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这还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举动吗?
末桑淡淡一笑,“赵公子不是来喝水的吧?”
“自然不是。”铙歌放下杯子,“末公子既然知道我会来,自然也就知道我此来的目的,我也就直说了。”她掏出一张纸递过去,“不知公子可有能力制出这件物事。”那是一个暗藏玄机的头饰,铙歌想了一夜才画出来的,昨天见到末桑的簪子,jīng致的令她觉得自己曾经的愿望可以在这里实现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拜访,没想到自己对这簪子表现的太过好奇,末桑竟猜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不过这倒无所谓,铙歌向来也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想法,只是此时她也颇为紧张,如今第一次有机会制出这些东西。
末桑一开始仍保持着平时的随意,待到看了几眼之后,眼睛里也闪出一些光亮,认真地把图纸看了。他闭了眼睛想了良久,收了图纸。
“赵公子可还有什么要求吗?”
铙歌见如此,知道他有办法制好。“你估计几天能做好呢?”
“十天。”
十天?也好,就十天。
“那公子可觉得这件东西能值多少?”
“千金不止。”
“算上公子的盛名?”
“不错,只能千金,虽然巧妙,却终究只是件头饰而已。”
铙歌叹口气,看来他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她是在想这样一件小小的头饰就要一千两银子,这邯郸城中有多少人能出如此的价钱呢?且只为了一件小小的头饰,真是奢侈啊奢侈。
“公子又何必如此呢?这般jīng巧之物本就难求,再加上那些上好的材料,难道还怕这世上没有人会看中它么?只怕到时是争相而求吧。”末桑的语气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好吧,公子打算制作几件呢?”
“三件,这是我的规矩。”
“那么作为设计者的我是不是可以免费得到一件呢?”
末桑略为沉吟,“是应当免费送给公子一件。”
“那好。”铙歌又取出一张纸递过去,“这个是我拟定的协议,公子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
就这样,铙歌本以为会费一些口舌的事在末桑淡淡的表情下全都成为了现实,令她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复问了他是否需要再看看,末桑却一切淡然处之,搞的铙歌颇为沮丧,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过,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在这古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手艺人,她还是很满足了,这样就可以不至于将来离开赵家后变得一无所有。她甚至盼望着自己可以早点离开赵家,成为一个zì yóu自在的铙歌。
“赵姑娘。”就在铙歌要告辞的时候,末桑叫住了她,“既然姑娘成为了在下的设计者,那么姑娘打算下一次设计什么呢?”
铙歌虽然早就猜到他已经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不过被直接叫出来还是有些尴尬,赶紧说:“还没打算,我想先回去考虑一下。”
待她走后,之悠不解地问:“少爷真的打算让她成为这个什么设计者?”
末桑没说什么,只是把那张图递给了他。
之悠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她设计的?”巧妙而且绝对神奇的东西。
末桑看着她的身影,神情依然淡淡的,只是眼角也若有若无的现出一丝疑惑,这是怎样的女子呢?
铙歌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起身把那张合约小心地放在一个盒子里,又把盒子仔细地放到柜子中,这才满意地又躺下。幸亏在前生就研究这些古物,知道许多巧妙连现代都很少见的机关,前生似乎很没用的才能到这里竟然发挥了如此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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