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呆呆地看着前方――确切地说应该是上方,因为我躺着。
阳光已撒进屋里,这是醒来看到第21次太阳升起。据说之前昏迷了6天。
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我没死。
不但活了过来,还到了另一个世界(可以从他们穿的衣、住的屋、说的话中判断出)。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如何死去,如何快点找到他。
可是,他们却想方设法让我活了下来:我躺着不动,他们就想办法把床的一头拱起(就像医院里的病床),好让我坐着;我绝食,他们又弄出一根导管,插进咽喉,通过它让我喝下汤药和稀饭;我任由便尿拉在身上,他们就做一些自制的“尿不湿”;他们还把椅子装上轮子,推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真奇怪他们哪里有这么多方法对付我。
还是人多力量大,放任式求死方法最终失败。然后我改变策略:吃吧,多吃点;动吧,多动动,有力气,就能自力更生地寻死了。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于他们为我做的一切,我从不觉得感激,有时甚至很恨,是他们阻止我寻找他的进程。所以我从不多看他们一眼,也从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反正从三年前得“自闭症”起,我已渐渐放弃了说话的习惯。
有人进屋了,是个弓着背、头发如雪的老头,每天第一个看到的总是他。
后面跟着一个俊朗的小伙,“吃饭了!”他对我笑着说。
“笨蛋,就知道你一早到这来了。”一个女孩从窗外“呼”一下就闪了进来。“还这么死气白赖的,我说她要死就让她死吧!”
“闭嘴!”老头一边扶我坐起,吐出二个字。
“你又骂我!你个死女人,我成全你!”我满心感激地看向她。
屋里突然间风起椅倒,人影上下翻飞。――看来愿望又要落空了。
“你等着,阿晓,等我练成绝世武功,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呼”一下人又从窗口飞出。
小伙子放下托盘,对老头说:“你喂她早饭吧,我到前面看一下。过会药好了我拿来。”
第25天,老头进来的时候,我习惯地坐在桌边,用手蘸着茶写字。
“啪”的一下,他拍开我的手,弄糊了那个描了几遍的“死”字。
“为什么老写这个字?”
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理会那声音中的嘶哑,继续写下:让我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
你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却不让我死去!
抬起满含泪水再次直视老头,凭什么,救我?!我恨,恨他们!
老头布满皱纹的脸开始扭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一个字。
突然有点不忍,意识到自己迁怒他们的行为是那么奇怪,低头,将滴落成行的泪水轻轻地划开:丈夫消失,寻他,死,最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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