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把烟递给你,只愿烟丝里不再有我的味道!
我没有给子敬打电话,不想见他。我拖着我的行李,然后去酒店。请假一个星期,我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住处。找到离开唐很远很远的地方,城市的一个角落。
别让彼此再相见,再生疼!
2004年11月28rì。
子敬在两个星期后,到公司楼下等我。车里搁着我爱的香水百合。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我,然后带我去兜风。
我们坐在车里,沉默许久。
子敬说:林珑,这不是我们一直都想要的么?
我笑,说:是你想要的。
子敬猛地加速。我是那个无情的人。我伤完了唐,再来伤子敬。而最疼的又是谁?唐的伤口在流血,子敬的伤口在发炎,而我的呢?我的难道不是伤口上在撒盐?我有比谁更快乐么?我不想说话,看着窗外。
子敬说:林珑,你到底爱谁?
我沉默。
他咕哝了一句: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我还是沉默。眼泪开始流淌。
他没有发现,还是说:你恨不能把我们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你恨不能两个男人爱着你,宠着你。难道你真的可以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离?
我咬住嘴唇,说:停车,子敬!
我下车,笔直地走向街头那个烟店。老板给了我一盒esse。我拆了,坐在街头狠狠地抽。
子敬。我从未有真正地爱过你么?你以为你不过是唐不在我身边时的一个伴,一个依靠,一个影子,一个替身么?子敬,爱的情节总是差不多,可是细节却不一样。你可有好好地体会爱的细节?
还记得那天深夜1点,我发高烧到39。8,打遍所有人的电话,唯有你的手机还开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给你。庆幸你赶来,把我送到医院,整夜地搂着我,整夜地看护着我。
我醒来,子敬说:林珑,你睡着的时候,是要流泪的。
我没有做声,眼睛却是cháo湿。
子敬说:林珑,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吧。
我摇头说:子敬,我是有唐的。
我并不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呵护。他这样说。
他真的是这样毫无所求!一个男人对我这样的殷勤,却又那么单纯!直到他慢慢地牵我的手,慢慢地亲吻我的面颊,却不曾解开我的衣扣……子敬还说:我愿意娶你为妻,只要你愿意。可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也愿意做你的守护神,在唐飞在天空的rì子。让陆地上的你可以有地方休憩。
我曾经感动万分。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然后告诉自己:不要记得唐,让我好好地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当他还在我面前的时候。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灵魂走私,并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曾经狠下决心,告诉自己:不要再见子敬。他是我的罪恶。他会使我变成唐的罪恶。可是,当家里的灯坏了,突然一片漆黑的时候,我只有打电话给他。是的,是他在这样一个无助的夜给了我灯的光明。当老板把我的策划批得一纹不值时,我只有打电话给他,他会在30分钟赶到,然后带我去海边,对着大海尖叫,叫出所有的委屈和疼痛,然后我痛哭流涕,你则紧紧地把我裹在你宽大的衣服里。当我陷入夜的无聊中时,灵魂的寂寞,身体的孤单,使我无枝可依,我只有打电话给他,他会给我打电话,说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故事,直到把我哄入眠。
我曾经告诉他:子敬,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个好女人,我给不了你幸福。因此,不要再来爱我。
可是,他说:我愿意等你。等到你愿意离开他。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要的就是和子敬在每天在一起的平淡的幸福生活。我一直以为自己会离开唐,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勇气问题。我以为如果有一天被唐发现了,那么一切都变得那么容易解决。只要搬出唐的房子,那么我还是可以拥有一段新的情。
可是直到走出住了5年的房子,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和唐在一起的感觉,我一生都无法忘却,甚至每一个生活的细节都那么清晰可辩。所以,对不起,子敬,我还是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尽管我是那么希望你能幸福。可是我还是不能不忠于自己的感觉,来自灵魂和**的感觉。
我曾经和唐恋爱,却和你来一段灵魂的走私;而今,我不想和你恋爱,却希望和唐在一起对你造成**上的背叛。
2005年3月20rì,夜,9点。
我最后发*s给方子敬:子敬,别再爱我了。我想我是不曾爱你的。
他没有回,却是满大街地找我。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坐在桥头的栏杆上,抽着我的esse。
他说:为什么?
子敬,我不曾爱你。而你也不曾真正地爱我。爱我,你如何会这样靠近我?爱我,你如何会把烟递到我手里?爱我,你如何会连我下巴上的长痕都不曾发现?爱我,你如何会在离开唐的那天只想见我,却只字不提我的伤口?……因此,子敬既然不爱,何必假装相爱?我们本是两个寂寞的灵魂,突然相遇,然后相互慰藉。如今唐已不再爱我,我何来的爱在心间人在远方的寂寞?因此,你我在此打住,互不相欠。
林珑!子敬咬牙切齿,伸手拿我脚边的esse。
他燃上,狠命地吸。桥上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他看上去如此狼狈,而我是妖jīng。在夜sè缭绕中,我想起这句话:我们曾经相爱,却又相互伤害。
心疼!却逃不了分离的命运。
难道不是么?子敬,我和你的开始,本是错误。因此,如果爱,不如不爱。子敬,粗心的子敬,你永不不会看到我眼里的哀伤,永不会看到我嘴角的生疼。这样何尝不好呢?
我把烟递给你,却不想把忧伤、把颓废、把眼泪递给你,但愿,但愿这烟丝里不再有我的味道。
四、爱是我的罪,也终究要受到爱的惩罚。
2005年3月21rì,凌晨2点。
我伸手握住了唐的手指,我是来俯首称臣的。唐,你还想怎么样?
唐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甩手。
唐,对不起!我说。
唐摇头,说:林珑,你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了。我是一直停歇不了的鸟,在天空中不停地飞,我给不了你安定,也不曾想要用婚姻来维持我们的爱情。所以,林珑,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生活。所以,林珑,让他好好地,好好地照顾你吧。
分手的理由,如此动听。而我是最最没有资格和他辩驳的人。
我只能说:唐,你不是已经辞职了么?你不是已经从天上停到地上了么?
我是如此卑微,只求唐能再次收留我。可是唐说:林珑,鸟儿终究是鸟儿。我是一只没有脚,不会停歇的鸟。后天,我又要去飞了,下一站是巴黎。
唐?
林珑,他很好!我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他很好。人品、家世、事业……他可以给你每个女人都要的幸福生活,因此,好好地珍惜。不要想着你伤及无辜。爱自己不是错事。女人本是让人爱,让人疼的。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小小女人!唐终于转身,看着我,微笑着说,林珑,记得要幸福。你幸福,我也会幸福。5年来,其实一直委屈了你!
唐!
唐把我发理好,抚mo我的下巴,伤已好,不着痕迹地好了。身体上的事情是那么简单,可灵魂里的却那么复杂。
唐说:乖,回家去吧!我喝了酒,送不了你。
我无话可说。我是鼓起勇气,低声下气地求他。可是他那样地拒绝,那样地想要我有幸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我深深地伤害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要求他来收留我,呵护我?!所有一切的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
爱,是我的罪!
2005年3月23rì,下午2点15分。
躺在手术台上,我听见医生整理手术器具时的“唏唏唆唆”。冰凉的器具伸进我的身体,掏空我的*。疼痛,是身体的疼,更是心的痛!
爱,是我的罪,终究要受到爱的惩罚!
血红的试管,放在我的眼前。冰凉的泪,从眼角落下。我勉强起来,血从*流向体外,染红我的黑sè的裤子。我只有捂住小腹,走向门外。
医生从身后说:没人陪你来的么?
我无言,独自走出门外。
“爱是我的罪,终究要受到爱的惩罚!”我把这些话写在q-zone中。
我在唐飞往巴黎的那个下午,堕掉了我和他的共同的孩子――这个他不会想要,而我不曾想到的孩子。
子敬,对不起!我依然记得你曾说过:你再也不会去呵护一个已有爱情的女人。这是你的觉悟!是的,不道德的爱情,上帝要收回!
唐,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所说的让自己幸福。我曾经以为孩子给了我们的爱情希望。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再次自私,把他作为挽留你、挽留爱情的资本。
爱既然是罪,必要有人承担后果。
我抚mo我圆润的下巴,没有伤疤。可是我的身体里留下了最深最疼的痕迹,是不可修复的伤痛。我答应你,唐,会学着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身体在不经意间受伤。
我还会抽烟,我也答应你,子敬,只抽女烟,抽esse,抽520。
喜欢esse和520,喜欢esse的型和520上的那颗心,不喜欢男烟。因为我其实不会抽,我只是吸尽忧伤,散落颓废。我每天在运动后,流着汗的身子,坐在地板上,对着对面的镜子,轻轻地吸,幽幽地吐。不把烟吞进肺,怕伤及肺,伤及无辜!
这烟里,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那是我的罪,要用一生的积习去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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