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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拐走了我的新郎2(2 / 2)

只是谁也没想到6年后,妈妈会和梁石康走到一起,成了同事。他们要为公司的招牌设计而没rì没夜地在一起学习工作生活。旧情复燃并不奇怪!

“和他工作已经有2个月了。看见石康为一点小小的灵感而欢喜跳跃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多美好!唉……这些天,我也常常做梦,梦见石康牵着我的手,走在幸福的大道上。有时候,真怕冲动会冲坏大脑。每次看见石康,总想伸手轻轻地抚mo。只是,一切都不可能了。爱他,就应该让他幸福安宁地生活。他已经有了个可爱的小东方了,我怎么可以去破坏他们和谐的生活呢。”

“今天,石康的心情不好。也许被人说了风言风语吧。我应该检点自己的行为了。曾经这样的关系难免让人猜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真应该考虑林君了。”

“石康喝醉了,满嘴胡话。送康回家的时候,康紧紧地抱住我。康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没有放下这段情!我甚至想象不到他对过去点滴的回忆居然还是那么清晰和温馨,那么无法遏止地占据着他的心灵。我推开他的时候,看到了他泪流满面……我无法控制自己,看着那么痛苦的康,我真想紧紧地抱住他,甚至想要一辈子地做他的情人。可是,不行!是吗?小东方还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里看着我们俩,我怎么能给这个无辜的孩子带去无尽的烦恼呢?……”

这就是我的妈妈林陈静娴,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父亲,却为他生下我的母亲,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了她工作的公司,离开了余梁石康,选择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买下了余氏建筑公司的招牌房――我住的那幢别墅,给了我的母亲一个宽敞却冰冷的家。母亲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她和他的成名座,或许她早就已经搬离这里了。只是这本rì记里,我的母亲都没有提到我的父亲是谁。在我印象中,我是没有父亲的。但是每次问起我母亲的时候,她总是淡淡地说:你的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那时候,我会大哭大叫着要我的爸爸。而妈妈总是拉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告诉我:没有爸爸,你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丑丑,记得不要依靠任何人。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我的父亲在要了我妈妈的时候已经是个有妻室有子女的男人了。

我的母亲在她53岁在我23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快要走的时候,死劲地拉着我的手,但是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我想她牵挂的人一直都不曾出现,所以令她感到遗憾。妈妈走的时候,我没有流泪!因为我的眼泪,已经在她生病的一个月里流完了。当早已料到的结局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反而那么从容和冷静。

葬礼上来了很多的人,很多的男人和女人。我在找我的父亲,我在找一个个姓林的人,找那个林君。可是,没有!我甚至问拉拉的爸爸,林君,你知道是谁吗?拉拉的爸爸老泪纵横,摇摇头。于是,在葬礼结束的那一刻,我号啕大哭,因为我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我永远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我收起了这本发了黄的rì记本。老天有眼,让我的妈妈在死后不再蒙羞。我从路灯下站了起来,眼睛看得有点累了。我想我应该回家去了。

林珑!

余东方?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知道。他的胡子留得更长了,眼睛深陷下去,看着让人害怕!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往他的车里走。他说:拉拉病了,拉拉想见你。

拉拉?病了?我的头一阵晕!

拉拉病了,躺在病床上,嘴唇发白,脸sè惨白。病了很久了。她看见我的时候,微笑起来,jīng神好了很多。

拉拉,躺下!乖!我按住她,捏住她冰凉的手指。

林珑……拉拉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却不再说任何。我拍了拍她的身体,像哄小孩似的向她微笑。

拉拉不久就睡着了。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

余东方抓了一把头发,说:林珑,她是绝食。是自杀知道吗?

为什么?啊?难道是你……

林珑,你知道吗?林陈静娴rì记里一直提到的那个林君,其实……是拉拉的爸爸――姜飞林。林不是他的姓,而是他的名。

你再说一遍!我看着余东方,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拉拉爸爸的模样,印象最深的有三幕:母亲葬礼上的老泪纵横、毕业典礼上的欣慰勉励和苏子龙事件的醉酒后对我的照顾。我曾经想着有他这样的父亲,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可是……在今天让我想起他的面貌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这些付出是远远够不上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恨这个冠冕堂皇的男人。我恨他!我甩开余东方的手,我要离开这里。

林珑,你等拉拉对你说了对不起再走,好吗?!我不希望你有一天等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像我一样后悔!余东方的嘴巴,我真的受不了。

从余东方的嘴里,我知道了另一个事实。拉拉的爸爸家道中落,破产后一无所有,并且一蹶不振。用余东方的话说,如果卖了我们家那栋价值3000万的房子,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甚至梁石康都有意买下他和我母亲的成名作。只是姜飞林听了这个建议后,摇了摇头,他对梁石康说的一句话是:“我年轻的时候,都不能给她一个家;到现在却还要夺了她的房子。我于心何忍?”我听了没有一丝的感动,如果当初不是骗了我妈,我妈会比现在幸福,至少不是拥着一个大房子,占着一张冰冷的床过凄凉的生活。

余东方还说:拉拉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她的姐姐。也知道房子是她父亲买给你们母女的。因此,小时候安逸惯了的她很想拥有你们的房子。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陷害你的真正原因。只是人生有很多顿悟。拉拉突然明白也许没有你的父亲,你们母女会生活得更好。是你的父亲对你们不起;而不是你们母女对不起他们。也许有一个像你这样疼她的姐姐、哪怕是像你这样一个疼她的朋友,远比一幢房子带来的意义要大的多。这也是她从我身上看到的。知道吗?她终于明白嫁给一个有钱但是很不堪的男人,是没有真正的幸福可言的。

余东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湿润,慢慢变得cháo红,变得让我不敢再看下去。我吸了吸鼻子,说:好好过rì子吧。大家都好好过rì子吧!

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拉拉,原来淙善吗?林珑?余东方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诚。我想我不得不点头。余东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林珑,知道吗?背负一段沉重的记忆有多么辛苦吗?

不要说了。我知道。所以,我们都学着忘却吧!一个月后,我就要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我新的生活了。我们都不要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了。好吗?这样也许会是个最圆满的结局。

余东方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锐气和嚣张了,看上去像一个疲倦而脆弱的小男孩,需要别人的照顾和眷恋。我看着他,内心突然横生了许多的东西。于是,我靠近了拉拉,然后远远地看着余东方,对他说:余东方,拉拉其实很喜欢你。是真的。我可以感受到她对你的爱。

林珑,我会照顾她。但是并不是说我非娶她。我有我的原则,我不会像我的父亲一样!

恩!我不敢再和他交谈下去,趴在拉拉的床边安静地睡去。我的心好累。

第二天醒来,拉拉已经在吃东西了。

拉拉,你好傻!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减肥。下次不要了。听话。我接过余东方手里的碗喂给拉拉吃。

减肥?拉拉的嘴巴终于咧开,笑了一笑。

下次再这样。我是不来看你了。我朝余东方使了个眼sè。余东方心领神会我的意思了。也连连点头,表示不再帮助这个傻丫头。

林珑……拉拉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笑了,说:傻丫头,放心吧!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拉拉也狠命地点点头。

回到苏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原谅了拉拉和余东方。真的不知道!但是对于苏子龙和梁淙善,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原谅他们的。是他们毁了我的一生。所幸,我找到了这个让我安心和感到塌实的周苏禾。

我在“八点半”门口找到了自己的车,然后驱车回家。走进家门,周苏禾冷冷地端坐在那里,让我有点害怕。

苏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个电话?我倒了热水给他。

林珑,你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拉拉病了。我去看她。

拉拉?不是余东方吗?不是余东方,你的旧爱吗?周苏禾突然咆哮起来,抓起杯子朝墙壁狠狠地摔去。

苏禾,你相信我!

怎么相信你?你有那么多的旧爱,每个旧爱陪你一个晚上,轮到我估计也要一年以后了吧!周苏禾冷笑起来。我想他应该知道事实了。而我却是最受不了别人的冷笑,哪怕的确是我的不对。我记得小的时候,同桌男生就因为嘲笑我没有父亲,被我很很地揍了一顿,揍得鼻血直流,当然当时还有拉拉的帮忙。这也是我和拉拉为什么这么好的原因之一。现在我的丈夫居然这样地嘲笑我、误会我?我恨不得抓起杯子朝他脸上砸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是啊,我的确有很多的旧爱。很多,多得我自己也数不清,多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姓什名谁?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林珑,你到底什么态度?你的过去我可以不计较,不在乎,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居然还和……周苏禾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我的心也痛得无法忍受。

苏禾,我说了。可是你不相信我。

周苏禾摆摆手,说:我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周苏禾说完,拎起行李,说:我走了。我回xī zàng。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让我们都重新审视我们的这段感情吧!

我没有阻拦他,也无法阻拦,却还朝着他的背大喊了一句:周苏禾,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走?为的就是今天来羞辱我吗!?

周苏禾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而我倒在沙发上,狠命地痛哭起来,哭得天昏地暗,哭得自己不省人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迷糊中多么希望能看见周苏禾。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周苏禾?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已经打算从良了。为什么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难道就因为我有这样的过去,就断定我在外面的一个晚上就是和那些男人一起度过的么?难道当我**曝光以后,就等于我不再有属于自己的夜晚了?周苏禾,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醒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温和而让人倍感塌实。

苏禾?是苏禾么?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余东方。

余东方说:林珑,你有宝宝了。知道吗?你要做妈妈了。有一个生命正在你身体里孕育,你一定要好好地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我撇过头,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怀孕?我不想因为这个而把周苏禾强留在我的身边。

林珑,你和周苏禾怎么了?余东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说:我把你送回苏州的时候,只是想要知道你住哪里而已。于是,跟着你却发现你和他……

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林珑?

走!走啊!

余东方离开了病房。我找到医生,告诉她我要把孩子拿掉。医生说可以。只是要等我身体状况稍微好些了才能人流。我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周苏禾的电话在一个星期后打来。

周苏禾温厚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来的时候,我哭了。

是我不好,林珑!周苏禾说。拉拉已经打电话给我过了。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只是前几天一直关机。我……

恩!我只顾自己哭着。

我明天就回来,好吗?周苏禾心疼地说着;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就在我们一起去过的羊八井。这儿还是那么美。

恩,苏禾。你爱我么?

周苏禾在电话那端停顿了好久,然后有点哽咽地说:亲爱的,我发现我是那么爱你……

我也是。苏禾,我也是!

我突然泪如泉涌!

那是个我睡得最安心塌实的夜。我甚至感觉到苏禾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那么安静地端坐在我的床边,那么安静地看着熟睡的我,那么安静地抚mo着为我抹去脸上的泪水。

一大早,我就开始收拾我的房间。我要用两天的时间整理好我这乱糟糟的家。不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苏禾吗?

喂,是周苏禾先生的太太吗?

我的头在听到这样一个陌生严肃的声音后,每一根神经都开始吊了起来。

周先生昨天晚上遭到雪崩而遇难了……

我不相信。他说他要回来的。他甚至没来得及亲耳听到我告诉他:我们已经有宝宝了。我就等着他回来娶我回去。等着我们的宝宝在这个世界降临。不可能!他不会那么绝情的。他还说他那么爱我。爱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离开我们的宝宝?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喂?喂?请节哀吧!冰冷的话仍然动电话那端传来。

你看见尸体了吗?你看见了吗?我靠着墙壁支撑起身体,问。

尸体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没有看到尸体,怎么就判断他遇难了呢?胡说八道!我不由得他辩解。我掐断电话,开始拨打苏禾的手机。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欢迎使用来电提醒业务,本次呼叫将以免费短信的方式提醒您呼叫的用户,谢谢使用!再见!”一遍是这样,两遍是这样,三遍还是这样……

我要去xī zàng!

羊八井――曾经给我的灵魂无数洗涤和净化,给我的灵魂无数温存的地方。在今天却成了我的丈夫的葬身之所。是啊,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得不承认这是注定,是我无法改变的注定。每一个景点都给我无数美好而残酷的回忆。我抚mo着我的肚子,问这片纯净的土地:苏禾,你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吗?可以听见孩子的心跳吗?苏禾????!我不相信你会那么残忍地离开我们。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你会的。如果我离开了xī zàng,但我会在家里等你。但我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来这里找你!

我回到雄巴拉大酒店,仍然住那个我曾经住过的房间。老板告诉我苏禾来就住那个房间。苏禾的衣服和行李还在。我在床头找到了苏禾的写的一封信,但是却不是写给我的。

“沫沫。知道吗?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爱了,真的。我曾经以为在失去你以后再也不会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和我的爱了。但是原来我还有爱的能力。那要感谢你。我想这大概是你在冥冥之中给我的安排吧!

她和你不一样。她虽然任xìng、刁蛮,但是可爱、率真。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我都那么快乐,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扩张和舞蹈。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而现在我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离家出走。可是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就开是想念她,是真的。我想念她的一切。我想我是真的爱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去羊八井看你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学着忘却你,学着全心全意地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孩子了。尽管我们之间会有误会,会有不愉快,但是相信我,我会好好地处理,好好地解决,让我和我的家人都过得幸福安康的。我想这也是你期望的!

沫沫,再见了,为我祝福吧――“

原来,他曾经告诉我的故事是真实的。而现在这个故事却在我身上重演。为什么?老天究竟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我?!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同样的故事会在一个人身上演绎两遍。我掏出手机,拼命地拨打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依然是“欢迎使用来电提醒业务,本次呼叫将以免费短信的方式提醒您呼叫的用户,谢谢使用!再见!”我的心随着这个声音,渐渐地凉了下去……

我每天都在拨打这个熟悉的手机号码。只是每次对方小姐遥远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已不再觉得冷漠。我会像她是我和苏禾的媒介一样告诉她:

苏禾,孩子今天朝我的肚子上踢了两脚,知道吗?那种生命在体内跳动的感觉,是你们男人无法感受的。他肯定是个调皮的孩子。应该像我吧!你总是那么安详那么稳重!

……

苏禾,我今天去做了检查,医生说咱们孩子的生命力非常强。我很高兴。你一定也像我这么开心吧?!我常常在夜里睡不好。我在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只会取两个名字:周子林,或者周林子。呵呵……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一定可以给孩子取个好名的。

……

苏禾,我的肚子已经大得你认不出我来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用dv拍下来了。你回来还是能看见的。你想我么?我好想你!苏禾,我很想你!

……

苏禾,你每天都会听我烦。你是个喜欢清净的人,会不会嫌我烦?不过我是孕妇,你应该会体谅我的。是吗?这些天,我的食量很大。这样会给宝宝提供很好的营养,我想我们的宝宝应该是个健康的宝贝。这样就好了。为人母,宝宝健康就好了。

……

苏禾,一个星期后就是预产期了。我要住院去了。不能用手机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担心我?不过没关系。我会在孩子出世后的第一时间内给你电话,等着我!苏禾,我爱你!

宝宝降临人世的时候,拉拉抱着孩子过来给我看。宝宝很像苏禾!

拉拉,把手机给我。

我拿过手机,拨通电话。可是这一次,电话那端再也没有响起小姐温和的声音,而是冷冷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怎么可能?不可能!我连续拨了几次,依然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我知道苏禾已经永远永远地离我和我们的孩子而去。我已经永远都找不回苏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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