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苗被他义正词严地骂得抬不起头,咬住小爪,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人家不吃垃圾食品的。”
“我靠!”阿葬听得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倒。
闻雨落不禁失笑。刮地风作势上前揍猫,被他堪堪拦住:“赶路要紧,揍猫之类的娱乐留到闲暇时间再做。”
白小苗见没了挨揍的危险,摇摇尾巴,有些玄虚地卖弄消息:“告诉你,老刮,我可知道市场那边有人见过我们捉梦娘娘,只要碰到她,我就投奔她去的。”
刮地风愣了一下,问道:“捉梦娘娘还在?她人还算敞亮……梦神府那些个娘娘,说实在的,都挺那啥……”
阿葬回头道:“那啥?哪啥?不就是女人年纪大了,个性拧巴吗?”
白小苗睁大眼睛怒视他;“我们捉梦娘娘才不拧巴!捉梦娘娘最好了!才不跟其他娘娘一样!”
闻雨落暗笑:我们阿漠要是听你这么说,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
刮地风点头:“捉梦娘娘没得说,对底下人好,性格又干脆敞亮,长相又忒漂亮!我们梦神府的人,谁不爱跟着她?可惜啊,老郭我没那个福气,摊上个魇梦娘娘……”刮地风说起这位娘娘,不禁打了个冷战。
闻雨落道:“魇梦娘,据说奇丑无比?”
刮地风又打了个哆嗦:“丑也不算丑,关键是那个性格!我的娘啊,那简直就是变――”
白小苗也点头:“那位娘娘,的确是变――”
两人说到最后居然全顿住了,感觉像是被人猛一下掐住了脖子。
阿葬听着难受,一定要把他们的话补全了:“变什么?变态?”
刮地风和白小苗惊得脸发白,连声道:
“这可是你说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
闻雨落笑道:“你们这是留白的艺术,无声胜有声啊!你们怎么这么怕她?”
刮地风抹了把汗,悄声说:“其他娘娘都没了影儿,现在梦神殿唯一主事的娘娘就是她了,她现在是梦神王!那个……对底下人严苛了些……”
闻雨落点头:“梦神殿向来德高望重者为王,美梦娘当了很多年梦神王,现在居然是她?既然不是人心所向,用高压手段是自然的。”
阿葬撇嘴道:“搞半天还是你们最高领导,搞白色恐怖,怪不得你们惊弓小鸟似的。”
刮地风瞪他一眼:“你不知道反对她的人有多惨――算了,我懒得对一头牛弹琴!”
白小苗低声道:“反正现在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找捉梦娘娘!捉梦娘娘才是我心里的梦神王!”
刮地风一拍它脑袋:“乱说话!想死啊!你别连累我!”
白小苗缩脖子捂脑袋,闷声不坑了。
“捉梦娘这么好啊?”阿葬嘿嘿一笑,晃着脑袋朝前走,一边打拍子,唱出一首奇怪的歌谣:
捉梦娘,捉梦娘,三秋别离茶已凉。忽见楼头烟火色,才知梦里情意长。
捉梦娘,捉梦娘,八月浮槎行何方?巫山思徒云漠漠,梦河扬舞水茫茫。
寻伊人,发苍苍,何日相逢在他乡?可知情愁断人肠,捉梦娘哟捉梦娘……
这歌一唱完,白小苗就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娘娘名字叫扬舞?”
闻雨落上去摸摸它的小脑袋,动作还算温和:“这是他编排别人的。”
“是谁?”白小苗抽泣。
“管他谁啊?反正看上咱捉梦娘娘了呗!”刮地风撇嘴。
闻雨落只是笑。
阿葬唱得更大声了,旋律还是那个旋律,这次却换成西部民歌风格,扯开嗓门唱得哇啦哇啦的:
巫山那个司徒哟,云那个漠漠!
梦河那个扬舞哟,水那个茫茫!
山高河远燕分飞哟,云漠漠呀水茫茫,水――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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