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江楼二楼,方才大善所在的房间,杨举和苏静雯正吟诗品画。
大善二人刚进得屋来。苏静雯便埋怨道:“yín贼,你方才去哪了?杨公子候你多时矣!”
大善虽然心中不高兴,但却不想在二人面前表现出来,堂堂帮主遭抢劫,传出去丢的不仅是他的脸,还有整个斧头帮。他爽朗笑道:“让两位久等了,真乃罪过,待会我定先罚酒三杯以示谢罪!”
苏静雯满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杨举眼睛一亮,付道:“这就是斧头帮帮主吗?人虽长得没武林中人那般粗豪,但这神态举止却无不透着豪爽,就凭这话也不是一般文人才子能说的出来的,上次见面定然是身处文人才子中的缘故,我就说嘛,武林之人怎会不豪爽?不过仔细想想,上次休凡书和苏远刁难那般,吴帮主也不生气,还有那当众表白之行为也能看出此人乃不拘小节之人,上次不知其身份,倒是忽略了很多细节,唉!我阅人能力终是不足,上次尽然看走了眼。”心中感叹一番,上前作揖道:“吴公子,请坐下说话!”
大善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主座位上,叫丁翠坐于身旁,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杨公子有何指教?”
看着大善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杨举先是一愣,不过想到武林中人都不拘小节,也不意外了,笑了笑,在大善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后开口笑道:“吴帮主之大名,小生心中仰慕已久,今rì请帮主一絮,不过是表达小生对帮主之钦慕,别无他意,来,吴帮主,小生先敬你一杯!”话毕,便端起酒杯。他心道:“爹曾说,武林人士最在乎面子,只要你给足他面子,让他拿刀抹脖子也心甘情愿,我倒是要试上一番。”
大善拖长音道:“嗯?你知道我的身份?”脸sè有些不悦,显然对杨举调查自己身份很不满意。
“小生先干为敬!”见大善没有想和自己碰杯的意思,反而对自己调查其身份很介怀,只得先一饮而尽,笑道:“久仰久仰,吴帮主年少有为,文武双全,神功盖世,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大善点头爽朗道:“嗯,还是你了解本帮主,不愧乃我知己也!”拍了拍杨举的肩膀感激涕零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难得遇到一个如此懂我之人,实乃吾人生之大幸,人生之大幸,今rì我们不谈他事,只把酒言欢,庆汝知己情!”
杨举眼睛又是一亮,老爹说的没错,武林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仅拍了句马屁,就能有此般效果,要把其拉入麾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一挺身子,佯作豪爽道:“好!吴帮主果乃豪气之人,小生佩服,我敬帮主一杯!”说完举起酒杯就要和大善碰杯。
大善却摆了摆手,笑道:“杨公子倒也爽气,只是不知酒量如何?”话毕,看着杨举,上下打量,甚至还撇了撇嘴,那样子仿佛是在说:“瞧你弱不禁风的,能喝几杯?”
看着大善那种不信怀疑的眼神,杨举傲气也上来了,脱口而出,“人逢知己千杯少!”
“好!我果然没看错!”大善眼睛一亮,爽朗大笑,叫道:“苏姐姐,拿几坛烈酒,两只大腕来,我要与杨公子痛饮一番!”
他心中却道:“这小子倒与上次有些不同,没有想象的那般稳重,但多了几分幼稚,真是怪了,难道上次自己胡乱想多了,这小子本就这般xìng格?不过这小子想让老子为他卖力不假,不然也不会调查自己的身份,不过就凭他,可能吗?真是异想天开,好高骛远,正好老子今天心情不爽,看我不喝死你,我酒量虽不及萧大哥,但老子内力深厚,饮个五坛六坛不在话下,干趴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旁静静听着二人谈话的苏静雯,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心中大骂大善无耻,嘴上却无半分劝阻,转身就命小二拿婉去了。
倒是一旁的丁翠有些担心,劝道:“公子,酒伤身子,莫要多喝!”
回过味来的杨举也赶紧劝阻道:“吴帮主,您还要cāo劳帮中大事,身体要紧!”
这家伙还死要面子,不能喝就明说吧,竟然找这般托辞,联想到上次在朋来客栈与萧大哥对酒的场景,不禁有些感怀,更加想痛饮一番,佯作悲壮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杨公子懂我知我,降身与我这等粗俗之人把酒言欢,此情可昭rì月,公子这般言语,莫不是看不起在下乎?”
听这般说辞,看他那装腔神态,苏静雯忍不住有上前暴打一顿的冲动,不过又觉得好笑,身体都有些抽搐,显然是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忍得难受。
一旁的丁翠更加着急了,拉了大善衣袖几次无果后,气得在大善脚丫子上狠狠跺了两脚,转过头去,嘟起小嘴,闷闷不乐。
大善心中感动,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要的就是这般效果,丁翠的劝说只能更加村托出‘士为知己者死’之气概。
杨举看着大善那悲壮神情,也知此事已定,不喝不行,叹了口气,心道:“人生难得此般豪爽之人,醉死亦如何?”
哪个世界都不缺怀有侠客梦的人,显然这杨举亦乃此中之人。
很快小二就拿得两大碗来,为二人满上两碗,退了下去。
大善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大声道:“好酒,好人,好地方,快哉,快哉!”言毕,又倒了满满碗,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看着大善这喝酒的姿态,三人都傻眼了,话都不说,上来就是两碗,有这般喝酒的?
大善端起酒碗,正准备饮下第三碗,见三人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放下酒碗,一拍脑袋,呵呵笑道:“看我这人,一见到酒就忘了兄弟了,倒是我的对不,我敬杨公子一碗!”说完端起酒碗就要和杨举碰饮。
看着大善那企盼的眼神,也知道自己不喝此碗定然不行,这是吴帮主的赔礼酒,自己要不喝,那便显得自己小气,把心一横,端起酒碗和大善碰了一下,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杨举一碗下肚,脸颊上便染上了桃红,眼神也有些飘忽,可见酒之浓烈。
大善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再来两碗,就要醉倒在地,不过见其眉宇之中的豪气也不似作假,喝酒也没有半点脱离带水,倒有了几分结交之心,便开口问道:“杨公子觉得我这人如何?”
杨举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些,回道:“豪爽,义气!”
大善又问道:“那你觉得我斧头帮如何?”
杨举想也不想回道:“豪爽,都豪爽!”
大善端起碗酒,一饮而尽后,大声道:“杨公子此般豪情之人,不行走江湖实乃可惜,不如公子到我斧头帮,我任你师爷一职,如何?”
一听这话,杨举酒意顿醒,紧忙摆手道:“帮主开玩笑了,在下......”
大善挥手打断道:“莫不是公子不愿意加入我斧头帮?”
杨举见他神sè有些不悦,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他从小就喜欢听那义薄云天、豪气干云、忠肝义胆的武林事迹,也对这种生活充满向往,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得不放弃这个梦想,拱手一礼,有些失落的道:“吴帮主误会了,并不是不愿意加入贵帮,而是在下无能,担不起师爷一职,怕堕了贵帮的威名。”
大善闻杨举语气中失落一愣,随即想到原吴大善,都是丞相之子,从小都怀有武林梦想,这两人何其的相似,要是没有自己,这两人没准还真能成为知己,心中更打定主意要把其拉入斧头帮,便点头道:“那我问,公子识字否?”
杨举一听此问,傲然道:“在下不才,半月前刚被皇上提名榜首!”
大善大笑道:“那就行了,我帮师爷一职,专负责兄弟们的书信,你只要识字便可!”
这话一出口,房间内几人都傻眼了,叫一个榜首去帮人写书信,开历史之先河,他还真敢想。
“好!此时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杨公子就是我斧头帮的兄弟,有困难尽管找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江苏境内谁也别想伤我兄弟分毫!”大善拍着胸膛,肝胆豪气。
杨举情急之下,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吴帮主,我没答应啊?”
“嗯!”大善拖了声长音,继续道:“你方才说不是不愿加入我斧头帮,只是怕误了公务,而你又身为榜首,足够应付此职,现在你却说不答应,难道想做那背信弃义小人不可?”
“不是,我,我只是....”杨举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善拍了拍其肩膀直接打断道:“不是就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斧头帮的师爷了,待会就与我回帮登记!”话毕,端起酒碗又朝杨举敬了一碗。
他之所以临时起意,酒降杨举,也是看出杨举的为人,聪慧,重情义,讲信用,也有几分豪气,虽有些迂腐了点,但总的来说却值得结交,这迂腐也不过那文人骨子里的傲气作祟罢了,等接触的人多了,经历的事多了,便会改变了。
也许杨丞相也是看出此点,才让其出来历练的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拉杨举下水,武林帮派毕竟没有得到朝廷认可,不管是做生意还是行走江湖总要与朝廷打交道,若有杨举加入倒是可以减少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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