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误会?”
大善指着画中柳如是的眼睛问道:“敢问仙子,画中人是否对天上飞着的两只麻雀很羡慕?”
柳如是不咸不淡回道:“那又如何?”心中却对这人的眼光无限鄙视,那明显是两只鸽子,这人连麻雀和鸽子都分不清,简直是白活这么大。
他又问道:“这两只麻雀一看就是一对,应该不是磨镜吧?柳姑娘你说呢?”
柳如是仍是不咸不淡道:“那又如何?”
他啪一声合上折扇,理所当然道:“那就说明画中人很羡慕这对恩爱的麻雀,向往爱情,可是画中人眼神却有些幽怨,说明这幅画的真正寓意不仅于此,应该是睹物思人,思人嘛,就要有对象,所以我就把我的印章盖了上去,这幅画的唯一不足之处也就被弥补了,我这一盖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堪称神来之笔也不为过,还请柳姑娘站在文学艺术的角度看待此事,不能以个人私念做出有损千古绝画之举动,我想柳姑娘也不想被后人所唾弃吧?”
大善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告诉柳如是,你得好好珍藏这幅画,不得有所损伤,要像掌上明珠般呵护起来,更进一步的意思就是你得把他当成宝看待。
“好了,废话少说,你找我有何事,赶紧说,我只是妈妈派我来......”柳如是显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摆了摆手,直接了当说出自己请你来,不是出于自愿。
还没等柳如是说完,大善就接口道:“妈妈派我来敷衍你的,你别多想!”
“知道就好,有什么事赶紧说!”柳如是明显有些不懒烦。
大善却摇了摇头,打开折扇,一副**就展现在柳如是面前。
她看着这幅**,先是一脸厌恶,随后一脸惊讶。
他知道她惊讶什么,这幅画是有名画家唐伯虎所作,大家所作,能不惊讶?
他咳嗽一声,柳如是回过神来,两抹红晕抚上脸颊,显然也是脸皮极薄之人。又多了点了解,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大善心中这般想到。
他摇了摇折扇,开口道:“既然你是来敷衍我的,那你就得做好这个敷衍;首先,我没有提出离开,你不得先离开,当然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第二,我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你不得动怒,至少表面上,当然我也不会说出什么过于难堪的话来,比如,柳姑娘你的胸部真大,屁股真翘之类的言论;第三,你可以不听我说的话,但是不能让我知道,也就是说你不能睡着了;第四,哦,暂时没想好!”
柳如是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神情淡然,不发一言,看来正敷衍着,不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如是姑娘,果真讲信用之人!”
大善走到近前,扇子在柳如是眼前晃了晃,见其依然神情淡漠,满意点了点头,继续道:“好吧,我们先谈人生再谈理想最后谈......哦,你懂的!人生嘛,既然是交谈,那就得互相了解,我们先来谈一谈柳如是女士的人生经历。”
见柳如是依然神情淡漠,他继续道:“‘妾本秦淮河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chūnsè去,纱窗几阵黄梅雨。’看来我们美似天仙的柳仙子还有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愿意的话,我愿做一个忠实的聆听着,尘封的太久终难忘,释放也许心里会更舒坦。”
柳如是依然神情淡漠,他不禁暗骂自己卑鄙,戳人伤疤,不过从刚才其深情吟唱来看,她的确很想找个人诉说心中伤感,只是那人却不是自己,大善叹了口气,感伤道:“其实说实话我真愿意做柳仙子的郎君,可叹柳仙子不给在下机会。”
大善假装抹了把眼泪又道:“算了,在下也不提如是姑娘伤心往事了,我就说说自己吧,你也好认识认识我,我身份来历很是离奇,说了也没人相信,我就先说说我的xìng格吧,我这人优点太多,数都数不过来,比如什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平等博爱,贪花好sè、善解人衣等等,简单来讲就是,凡是你认为的优点和缺点都是我的优点,当然我是指道德底线以上的;要说我的缺点,至今我还真没发现,要不你来帮我找找?”
大善见柳如是静静坐着,神情淡漠,不发一言,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小妞是不是灵魂出窍了,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就要喝。
“住手!”柳如是举起手来打断道,心中大骂大善无耻,那茶杯自己刚用过,这不明摆着想占自己便宜吗?
“原来仙子是活人啊?我嘴唇都说出裂痕来了,不让我喝水,你想谋杀亲夫啊!”话毕,他毫不客气仰头就把茶水喝了下去。
柳如是轻声道:“好了,也闹够了,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了就离开好么?我真的累了!”眉宇间有些疲惫。
大善也不好再为难佳人了,毕竟现在都很晚了,他有些感动,这妞就是太讲信誉,太客气了,要是换作南宫馨早就一耳光打过来了,答应老鸨的,她做到了,尽管非常讨厌自己,她也不推脱,而是静静听自己胡扯。
“好吧,你问吧!”
柳如是看着大善平静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当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显然对大善能请动老鸨牵线搭桥很好奇。
“好吧,尽然如是妹妹如此真心待我,那我也不用隐瞒!”大善点了点头,对柳如是的称呼从柳仙子变成如是妹妹了,继续道:“我主要有三个身份,第一个,我是斧头帮的帮主,也就是怜香阁的真正老板,不知如是妹妹可听说过斧头帮?”
柳如是点了点头道:“恩,只是不知道怜香阁尽然是斧头帮的。”这个身份虽然有些意外,但却不是很吃惊。
大善笑着道:“那是因为金姐姐是我们帮的护法;第二个身份嘛,江湖人送外号花面小郎君,也就是你们口中的yín贼,不过这采花的活我倒是好久没做了,以后也不会做了。”
听到这个身份,柳如是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sè。
大善尴尬咳嗽一声,又道:“这第三个身份是我最陌生的身份,当朝左丞相吴青正的长子,唉!其实我差不多有三年没回丞相府了。”
听到这话,柳如是终于露出惊容了,不过却也没太在意,对于她来说名利只不过是浮云,笑了笑也不言语。
大善点了点头,对这柳如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苦笑道:“我不是炫耀,其实在这金陵城中除了你,我没告诉任何人,不是我想玩神秘,而是我根本就不屑,你看没有这身份我不一样混出名堂来了,说实话,我讨厌权贵,在他们心目中等级观念太重了,我不喜欢,平等相处多好,就像斧头帮上下都是兄弟,没有高贵低贱之分,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不过......”
柳如是打断道:“我理解,因为这是我一直追求的!”语气有些悠远,似乎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一听这话,大善也明白了“誓把迷徒心唤省,侯门似海,亦是虚空景。可叹仕生夜思言,终嫌如是风月生。”不正是想要过人人平等的生活吗?大善为柳如是倒了杯茶,端起茶杯,笑呵呵道:“挚友易觅,知己难寻,来,如是妹妹,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这人好生无耻,真是顺杆子往上爬!”柳如是嗔了眼大善,笑道。这一眼,妩媚风情,似嗔似嗲,几乎没把大善的魂给勾去了。
大善咽了咽口水,镇定了下心神道:“如是妹妹,别勾引我,我不是什么好人,经不起诱惑,我这人就是这样粗俗,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喜欢就是喜欢,宁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
“倒有自知之明!”柳如是接过茶杯抿了口。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柳如是身旁,喝了杯茶,道:“如是妹妹,在我的心目中人人平等就是,不分种族,不分xìng别,不分身份,不分地位,不分岁数的,我们现在就以平等的身份聊聊天可好?”
柳如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就打蛇随棍上,侃侃而谈,人生理想,国事家事,天文地理,历史音琴,神奇古怪事物无所不谈无所不聊,柳如是从开始的沉默寡言,到偶尔插入两句,再到后来的主动提问攀谈,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东方的天空竟已出现了一点鱼肚白。
大善爽朗笑道:“如是妹妹,今天聊得很开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般博学多才之人,你很让我吃惊,也很让我意外?”
柳如是看着大善,妩媚笑道:“吴公子,很高兴认识你!”
大善咽了口口水道:“不过和你在一起,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为什么?”柳如是好奇。
“你太有魅力了,我忍的难受!”话毕,便朝门外行去。
柳如是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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