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远处负责jǐng戒的一支小队见夏毕程领兵归来,便在兵车上的一根旗杆上升起一面红sè的信号旗,公子chūn见到后,忙对老庄公献媚道:“父亲,那位将军领兵回来了!”
“哦!”老庄公闻言,倏地一下就站到了到马扎上,全然不顾身份,现在他的心里对夏毕程的那份热切是难以言喻的,恨不得马上爬到凉山顶上,好让他远远地看着夏毕程载胜而归的雄姿!
“嗨呀!”虽然站到了马扎上,但只能看见远远一溜烟的老庄公是又气又恼!
知道父亲在想什么,那公子chūn立马蹲下了身子:“那位将军定非凡人,不然怎么让父亲这般求贤心切!就请上孩儿的背,让孩儿驮着父亲,好成全这桩‘登高望贤’的美事!”
老庄公可一点都不客气,一只脚在公子chūn背上踩了一下后,这个老人也不顾肩上的伤,摇摇晃晃地骑在了公子chūn的背上!
满身厚甲的老秦公可是不轻,公子chūn咬了咬牙后,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而他身上的老秦公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
公子chūn哪知道老秦公这般急切不是“求贤若渴”这么简单!
因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更像烂人,甚至说他们是烂泥也不为过,老庄公已经对自己孩子失望透顶,已经走入人生的黄昏的他非常期盼自己的孩子里能有一个大智大勇的人来接他的班!
而夏毕程年纪与他的几个孩子年纪相仿,又是那种智勇兼备、十分沉稳的武将,是他非常喜欢的类型,所以这个老人家在夏毕程身上看到自己的完美接班人的影子,也找到了一点心理上的慰托。
“如果我要立个接班人,至少也是要像他那样的!”一面在心里这样想着,老庄公却是把夏毕程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辈!
这次只是驱赶一般的掩杀,所以夏毕程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可老庄公看到夏毕程那“纵有千万军马,也敢直入中军”的雄姿,心里是欣喜无比,竟把心里对夏毕程的看法脱口说出:“涤荡两千里河山,气吞八百万雄师!”
老庄公骑在公子chūn背上是舒服,可公子chūn却是在两腿打颤,一副重甲加一个老当益壮的老人让他有些吃不消!
“真没用!”感觉到身下的公子chūn的身子晃动着,老秦公那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被一股不快冲淡:“连我这么个老人家都驮不动,将来怎么扛得起一国之重!”
不快地从公子chūn的背上下来,老庄公低头理了理衣衫,他对夏毕程这样有真本事的人很是尊重!
下了战马,夏毕程快步来到秦庄公身前,单膝跪地两手抱拳到:“末将是武平候的下属,姓夏名毕程,奉武平候之命领三千jīng兵rì夜兼程前来救驾!”
老秦公看着年纪轻轻却解了凉山之围的夏毕程,心里是越看越欢喜,赶忙扶起了夏毕程,拉着他的手是问东问西:“今年几岁?家住哪里?家里还有谁?可曾婚娶……”。就像是家里的长辈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侄子一般!
要不是膝下无女,这老秦公巴不得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夏毕程!
夏毕程也不爱和直爽人说客套话,见老秦公对自己像是长辈对后生一般,夏毕程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老秦公问了什么,他也就如实回答,不曾掺半句假话!
当老秦公得知他是为了一个名叫“璎荨”的小姑娘,而从军来为那姑娘谋个富贵生活,并非是他所想的为“尽忠抱国”而来,老秦公非但没有责怪他失礼,反倒是哈哈一笑,并对他许下了“自己亲自当这个媒人,助他成婚”的诺言!
夏毕程见自己和璎荨的事儿成了,便开始为他的“未来小舅子”谋个活计:“君上,璎荨有一哥哥,腹中颇有学识……”
“你可以引他来见我!”还在兴头上的老秦公把手一伸,打断了夏毕程的话语,并应下了这事:“若他真是有些才学,那你就是举贤不避亲,这可又是一功!”说罢,老庄公捋髯一笑,今天能与夏毕程相见,着实让他心情很好!
可是,未必人人都喜欢夏毕程,那公子chūn见夏毕程与老庄公相谈甚欢,他的心里可是十分不快!
“伏龙芝为何不亲自领兵来救?他明知道我父亲被十多万蛮人围困,却只派出这区区三千人马,他就不怕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公子chūn见二人谈完了,老庄公兴头也过了,便开口发难!
夏毕程闻言不慌不乱,对老庄公拱手道:“君侯他得知君上你被围于凉山后,心急如焚的他匆忙召集麾下各部,正准备亲自来救,谁料匈奴右贤王庭又有异动。君侯恐中了匈奴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又担忧君上的安危,便尽选军中的jīng壮之士三千人,又备下六千匹快马,令某率众rì夜兼程前来支援!”
“右贤王庭有异动?”老庄公听了夏毕程的陈诉,却是来了兴趣:“你给我仔细说说!”
“君侯他出师之前,曾派人打探草原的动静,见匈奴右贤王庭竟在这时召集手下的部落,君侯由此推测那强越yīn山的匈奴人只是诱饵,而匈奴人的真正目的是调虎离山,好占领yīn山以南的大片土地!”夏毕程见老秦公对这事有兴趣,便把功劳推到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上级身上!
瑕疵必报的夏毕程也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君侯知晓了匈奴人的动向后,便将兵马分作两支,一支伏于关内,待匈奴人越过了‘长墙’后,来个瓮中捉鳖!另一路人马偷偷进入草原,直取匈奴右贤王庭,想来君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到捷报!”
“我与他君臣几十年了,他虽会打仗,但他绝不是这般心细之人,即使他真的察觉到匈奴人的异动,也不敢这么大胆的放匈奴人进来玩什么‘瓮中捉鳖’,更不可能派兵直取匈奴人的王庭!加强各处防备,派重兵固守要塞才像是他做的事!”老秦公听罢后,捋着胡子思量了一番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夏毕程见老秦公一下子就知道“兵分二路”的计策不是出自武平侯,还将自己的那个老上级会怎么应对匈奴人说得是一分不差,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又拱手道:“君上岂不闻士别三rì,即更刮目相看!”
“哦!真是这样的话,孤可要写信去问问武平侯,他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到时候孤该对谁刮目相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老秦公捋着胡子哈哈一笑,夏毕程听得老秦公话里有话,却是默然不语……
公子chūn见那二人边走边谈,看样子二人的感情是越发地融洽,被丢在一边的他不由得对夏毕程记恨起来!
“毕程,孤的身边正缺一个侍卫长,以你的身手来做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虽是有些屈才,但孤想把你留在身边,随孤出入朝堂,你意下如何!”秦肃公若是要夏毕程做他的侍卫长,夏毕程敢不答应?但他还是询问了夏毕程的意见!
“出入朝堂?是想我先观摩朝堂之事,rì后再参与朝堂之事吧!”夏毕程一下就听出了老秦公话里的意思,但又担心自己做侍卫长的时间太久,便旁敲侧击道:“能守护君上实在是某的荣幸,但某更愿意去守卫君上的江山!”
“哈哈!先在孤身边呆个两年,你是大鹏鸟,终有一天是要飞上天的,孤又怎么会把你一直关在笼子里!两年后,你想留在朝中也行,想统领哪处兵马也就和孤说!”夏毕程闻言脸sè不由得一变。
他不是小孩子,这老秦公今天竟和他许下“统领哪处兵马都行”的诺言,如何叫他不吃惊呢!
“某不敢要求太多,能为君上戍守边疆就已经心满意足!”见夏毕程还在推辞,老庄公却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道:“孤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里的人,可孤的儿子里没有一个能让我称心的,但所幸孤还能在死前发现你这块美玉!孤不是商汤,我的儿子里也没有一个比得上太甲,但夏卿你却是伊尹之才!以后不管是孤的哪个孩子继位,不管他们如何不中用,还请夏卿你尽力辅佐!”
夏毕程老听罢秦公那发牢sāo似的话语,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商汤是商朝的开国皇帝,而太甲也是商朝的皇帝,太甲早年间因为横行无道,而被商的重臣伊尹流放到桐宫,待到太甲反省后,伊尹将朝政归还给太甲……
老秦公还不等夏毕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新君是殷纣王,夏卿可行伊尹之事!”
“伊尹之事!”夏毕程闻言大脑嗡的一下变得空白,夏毕程只感觉到时间在那一刻已经停止了,而他心脏在那一刻也停止了跳动……
jīng彩下回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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