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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省城来的女学生(2 / 2)

这事就算定下了。

……

两个女学生在五里堆村又待了三天,每天向妇女们宣传dú lì与zì yóu的重要xìng,村妇们都很积极,经常向女学生们问些城里的事情,特别是贵妇们的打扮、rì常生活等等。

……

傍晚,狗伢子端着饭碗,蹲在自家院子里的石墩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半天才往嘴里扒拉一口饭。狗脸达从屋里出来,看见他那一幅样子,说:“伢子,别灰心丧气的,有错咱就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天都没见你出去,今天出去玩会吧?明天那俩城里女人要走,李财主家今晚唱大戏,很热闹咧。”

狗伢子动也不动,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狗脸达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那我可先把屋门锁上了,你最好玩得晚一会再回来,不然可进不去。”说完,“卡嗒”一声把屋门落了锁。

狗伢子回头瞧,说:“我碗还没放呢!”

“扔院子里吧。我先去看热闹了,你等会也得去啊!”达叔说着已出了院门。

达叔平rì没别的爱好,酒不喝,烟不抽,就是喜欢看大戏。平时听说哪里有戏演,凭多远也要跑去看。有一次,山那边有户地主过大寿请了戏班,说是要唱到凌晨。达叔天没黑就出发,走到半路,天公不作美,下起大暴雨。一身雨一身泥到了那里,人家却因雨未唱。不过,那地主听说他是赶了十几里路来的,就热情地请他吃了姜汤,还吃了寿席,住了一晚才回来。后来,他经常向村民们吹嘘那次经历。

狗伢子吃过饭,就去了西边李财主家,路上不断遇上同学,一起结伴而行。

李财主家的院子足有十亩大,围墙很高,都是用土砖砌成,顶上覆着瓦。院子里零星散种着一些槐树、樟树、柿树等。

戏台子就搭在院子的中间,边上挂着数盏气死风煤油灯,把台子照得很亮。台下坐满了人,估计村里的男女老少倾巢而出。离家近的大多是自带登子,离家远的就席地而坐,后面还站着许多人。旁边的树上,也坐着不少人。小孩们看不懂戏,只在人群里跑来钻去玩耍。

狗伢子对五里堆村的建筑和路径很熟悉,村里所有的人,谁住在哪一间房子,床摆在什么位置,窗户在什么位置,墙有多高,从什么地方可以翻上屋顶,都了然于胸。

但是,狗伢子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李财主家的客房!

以前,财主家从没有来过客人,至少狗伢没听说过。今天晚上,狗伢子的主要任务就是来看看位置。他绕着东边院子转了半圈,就确定了客房的位置。那屋与财主的卧室是对门,平时没人住,如今门窗洁净,一尘不染。从窗缝一瞥之际,依然看到一件白衫袄挂在床头。

七月的天气很热,特别是今夜没有月亮,就显得更加闷气。狗伢子在夜幕初降时,便回到自家小院,在草垛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课,河边。

狗伢子光着屁股坐在沙滩上想心事。

张明皇从河里游过来,穿着一条湿漉漉的裤衩子,坐到狗伢子的旁边。他年纪最大,是在场孩子中唯一穿着裤衩下河的。

“昨晚上李财主家唱大戏,怎么没见你去?”张明皇问道。

前两天他没有食言,当众拜狗伢子为大哥,还逼迫其他学生都拜了,并且自居二哥。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好意思把“大哥”二字喊出口。

“唱戏有啥好看的?”闻人说。

自从狗脸达跪了村长和李铁书之后,闻人说话比以前利索了,但却不轻易开口了。

“你傻啊,谁看唱戏呀?大伙都是冲那俩妞去的,你没去可亏大了!我跟你说,昨晚上那两女的换衣裳了,都是丝绸的,透光!你晓是什么叫透光不?戏台上不是挂了风灯嘛,那衣服……”

“有啥好看的?”闻人转头瞧了一眼张明皇,发现他很激动,脸都涨红了。

“透光嘛,能看到……里面……”张明皇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结巴得快变成狗伢子了。

“都一样,”闻人淡然地说,“甚至有些地方,还比不上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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