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那边有,你可以去那边喝啊。”阿轩jiān笑――天赋奇人曾小贤早逝了,要不见到此笑,也得甘拜下风,自让其位。
“‘我们’?”我亦笑了――敷衍的笑,据说可以抵得上十个恨的笑。
“萱姐姐那边,赶儿沏好一壶玉兰花茶。”阿轩却静容了,暗语道:“而且你这边亦有茶啊!你往rì不在家,萱姐姐却一直有吩咐,叫我们要备好茶,不可松懈。”
我轻轻碰碰花桌上的茶壶,果真沉甸甸的,还微热――果真用心良苦。
“你要我们干啥吗?”阿轩不耐烦了:“没事我和姐妹们就去了。”
“你怎地心慌了?干嘛哪?”我道――其实我在耍脾气呐,瞎想,假想阿轩是我的敌人。但捉弄不了萱,捉弄一下阿轩倒是好的,且容易。
“我们不急,可萱姐姐・・・・・・”阿轩身侧的婢女看不过眼,插口道。
“二少,你跟不跟来?”另一颇为眼熟的婢女也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剑眉都立。
“你们知不知,玉兰花,别名木兰、望chūn;似莲花,花香袭人?”我却不慌不忙地道――要作弄阿轩,要心狠手辣,不可半途而废。要不,来个适得其反,导致阿轩这般婢女自持有阿轩撑腰,而不可一世。如果真是,我嘛,料想定要rì渐神短气浮,不能再在她们面前抬头挺胸,滔滔天下了――严重的事态呐,我过往倒是浑然无知。
“废话啊,你小瞧我们?我等女流之辈,怎不知道?我们经常在花开时节,摘玉兰花泡茶喝,美容、润肤。或弄来作素什锦,清粥、豆腐。”阿轩一眨不眨地动嘴,鄙视道:“忘忧宫东苑,这种花多去了,而且品种多样,纵使被视为玉兰花中的珍种――天木兰花和天女花,忘忧宫也有数株。”
“那你可知,玉兰花古称辛夷?”我抹鼻子颇尴尬。旧时读古书,见辛夷一花,从此对其知而不解――知其名不知其实。不久前,我翻阅《神代卷》,得知玉兰花古称辛夷花,自以秘辛,旁人不知。毕竟辛夷花是修真界久传的沈华之花,涵意妙法。在民谚中亦是一传说,是能使生灵反魂重生的药物。辛夷其名朝闻天下,却不在凡间,阿轩不是修真者,也非孙思邈的孙辈,不学无术,当不知玉兰花古称辛夷花才对。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辛夷花与玉兰花,现实一种,在莽古族可是家闻户晓的事。”阿轩嗤的一笑,“辛夷花是莽古族的族花,与土塘虱齐名的圣物――当然,现在是莽古族的残民旧俗了,因为莽古族早亡了,文明与之共生者,亦消灭了。”
“你怎知道的?什么莽古族啊。”我惊讶得失态,骂道:“土塘虱我倒是熟悉,在忘川宫周遭,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有,乃忘川的特产谈水鱼。”
“呵,说起来忘了,我之身世你不知晓,我之来历你也不曾一顾。”阿轩笑得惊怵,凄凉道:“我那已经亡故的家族,莽古族,正埋在忘川宫低下喔。你身为忘川王,竟然不知?真是凉了我的心。”
我说不出话了,凝视阿轩,愣愣不知所遇。原来阿轩对我怀有深的恨,不是全因萱!真是惊怵・・・・・・
“你回来了?”却是冰。萱没亲来,冰却亲自来了。她一进门,顿时感知气氛有异。可冰冷眼一眨,阿轩便收了凄冷之气,静静退却一旁。
“你终究回来了。”冰缓步走向我,语含寒意;但对荆细雨的事绝口不提,“大半年了,真是的,一点也不顾家。”
“我这半年,都在准备临川大考呢,你往rì不是曾经抱怨,说我不用功的吗?”我玩弄桌上的茶杯,对过去之事绝口不提;亦无愧于心,坦然道:“临川大考如若过得去,及格,我就可随时出师门,陪在你身边,于你我而言,岂非好事?”
“是吗?这样甚好。”冰道。
我眼观四鼻,不知怎样与冰搭讪――还是有些微的介意呐,吵了一架之后。余光掠到阿轩那,又烦心了――千年之久的血海深仇,阿轩那边的家族还谨记?
“考试,有什么难的?”冰在我对边款款坐下,侍奉茶水道:“你瘦了,白了。”
“于我而言,难。”我望向冰,两眼搔其头,“文考和武斗。文考迷境博闻之事,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武斗,顾名思义,五战三胜者出。”
“武斗你行不行?”冰巧笑。
“文考我就行了吗?”我道。
“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有什么不行的?”冰掠了眼阿轩,似乎嫌阿轩在侧,麻烦。
“人定胜天么?”我打量冰道。可以看得出,冰出门前梳理了一番,穿戴都极有讲究。特别是发髻上的玉钗,布置jīng巧。然而我最喜欢的是她衣裳上的花纹。
“你回到忘川宫了,还穿着临川派的道服?”冰觉察到我在打量她,脸泛梨花,挽袖绕指。
“临川派的道服在修真界诸道派中,算是好看的了。”我道:“穿出来,还可欺世盗名。”
“什么欺世盗名?”冰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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