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来之前,我的丹药便已所剩无几。后来全数给迁上服下了,如今真的没有。”临川王终于露出抱歉的神sè,歉意地道:“我这病随年加重,那些丹药已经不起作用,所以就不造炼了,嫌麻烦。”
“啊,这样啊,你的身体真的快废了?”我不禁露出哀伤的神sè,道:“你要保重身体啊・・・・・・”
“我现在还没事啦。”临川王欠身拍拍我的肩膀,勉强笑道,“我还不想死呢,我的老婆大人不许我死,我怎敢死?就算死我亦决计要拉着你,黄泉路上作伴不孤单啊。”
“嗯嗯,”我提不起气了,道:“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吧,你好自为之。”
“忘川你等等,暂且听我一言。”临川王踌躇地问道:“我说啊,你苏师叔非得要吃丹药才能活过来么?你临川派功法独特,你苏前辈功体亦特殊,我猜她的命火不会这么容易便灭,亦不会留有患伤。”
“啊,是吗?啊啊,是的,我糊涂了。”我先是不以为然,努了努嘴,然后呆了一下,才悟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豁然大悟,“如果我受到那么重的伤,不死也半残,可受伤的人是苏师叔,非是我,亦不是一叶知秋或者水东流。”
“是啊,所以你不必惊慌。你道行尚浅,不要妄自猜测,以自度人。”临川王淡淡地手指激斗场,道:“那边,快结束了。”
“是么?”我转眼瞥向激斗场。只见招行起落间,种种真法神技一一呈现,看得我眼花缭乱,神迷不止。
“忘川,你不觉得奇怪么?”临川王忽的问道,声音怪怪的。
“什么事奇怪了?”我看得忘神,唯略略一问,并不回头。
“水门秋雨啊。”临川王简短地回答道。
“嗯,水门秋雨,嗯?”我回神一惊,心下一凉,忙转首回望。看到一副严肃模样的临川王,一股不祥之感瞬间溢上心头。临川王的乌鸦嘴一向很出名。
“嗯,水门秋雨。”临川王点点头,眉头紧皱,“以水门秋雨和水门夜雨的修为,宫殿内的一举一动当了如指掌。可是,变故如此之大,为何其两还不出来看热闹?”
“死!”我一激动,家乡话便溜出口了。这“死”之一字,在我,许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在外人,杀伤力可是非同小可。
“死?谁死了?”临川王一听,果真浑身一震,吃惊不止。
“啊啊,不是,我说错话罢了,没谁死,没谁死。”我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暗骂自己糊涂,说这话多不吉利嗄。当我注意到临川王紧捏拳头,青筋露出的惊心模样,我更是自责,赶紧道:“水门秋雨那边,我去看一下,你稍安勿躁。”
“不用了,我去,你照顾好你的苏师叔吧。”临川王沉吟几秒,离开了座位,指着身后一人,道:“我身后这名护卫称得上是绝顶高手,又身负神器,就算我不幸遇上突然伏击,一时遇难受伤,xìng命亦当无恙。”
“嗯,好吧,你自重。”我说道,瞄了瞄那位高手一眼。临川王口中所谓的绝顶高手,高大威猛,浓眉大目;醋衣粗布,散发披肩,明明是庄稼人士模样。
所谓的高手在民间么?我豁然想。
回到苏雨言那边,发现苏雨言已经醒了,正在冥息,打坐缓气,自行运功料理。苏小小见母亲醒来,亦不再恋战了,只守护在母亲身边。这里高手如许之多,那婢女虽然高绝于人,料想难逃劫难,插翼难飞。然而,另一想,那婢女久不离去,会不会另有帮手闯进来袭击诸王?我一壁注目于激斗场,一壁呲牙作响,愁眉苦恼。我虽说长久修道,临敌经验却是不及一叶知秋诸等人。这时争斗正白热化。那婢女素衣飘飘,大开大合的掌法层出不穷,兼且往往是连环三式,掌中套掌,后劲绵绵。
“好!”我看到掌法神妙处,不自觉拍腿叫绝,赞赏起那宫女来。
据古上文,此惊叹之言,虽有且仅有一个字,却深刻地表达了赞赏者深深的感慨与刻骨的思量,可谓言简意骇,一字千金,扣人心弦,足可见赞赏者惨绝人寰的造化之工。再加上以感叹号收尾,点睛之笔,妙笔生花;把赞赏者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给人以无限的感动和惆怅,有浑然天成之感,实乃诸多赞言之中的极品,祝福之语中的绝笔。
不料古上文有衍,大是谬误。我信以为之,率xìng而为,致以招致了不少人的侧目。幽谷王与我不睦,趁机落井下石,连连拍掌,大声喊道:“忘川王,好,好,好一个‘好’字。你非但英雄救美,而且敌我不分,真是真英雄。”
“哼。”我龇龇牙搔搔后脑勺,不在乎幽谷王的百般挑衅。
展开战斗形态的两位零之封印者,亦是神功盖世,不仅愈战愈勇,还愈战愈有jīng神:简直滑稽,并且令人羡慕――黄奇人脸上溢出异样的神采,战得酣畅淋漓,忘乎所以;天下一人则是嘴角斜拉,眼眉翘起,明明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黄奇人师从孤陋一派。都说孤陋一派的招式奇谲怪异,犹如奇峰突起,果真如此。黄奇人一条青竹竿,把手两式,掠来掠去。青竹竿幻化出的青影变幻无穷,来路不清去路不准,神鬼亦是莫测。小小的激斗场被青影围得密不透风,那婢女想脱身逃窜,几无可能。但那婢女亦非等闲之辈,虽然不能逃脱,但是躲避之力却是有余,且能在躲避黄奇人那些怪异招式之余,伺机还击黄奇人。
天下一人亦没闲着。他那把残月型弯刀,悬在头顶高处,散发出阵阵炫黑yīn气。残月型弯刀看似恐怖,实则是一件华丽的摆设。天下一人对敌御敌的法器,是他双手上那两团不灭的黑火。无论远攻近袭,天下一人都习惯xìng地晃动一下那把残月弯刀,以示恐吓,继之动用黑炎攻击――攻击套路很清晰,可是很凌冽,绝非易与。
难道这便是天下一人作为天神所拥有的天火?我惊疑不定。
“不好了!”动念之间,外面惊然传来临川王的叫喊音。我不待临川王进来,急匆匆飘身移到窗边,正想跃窗而出。不料,那神秘婢女亦看准众人这愕然的一瞬间,突发奇招,越窗而出!
眼见那婢女就快要和我撞上。若两人相互撞上,我是不奢望占得了便宜的啦,只愿不被撞个肿七彩。正是祷愿时,不料奇迹却发生了。奇迹在我身上发生了,我内肉满面啊――不知为何,那婢女劈头一见我亦正越窗而出,动作立即迟缓下来,心神亦分了,既不劈掌斩我,亦不飞脚踹我。
背对敌人乃冒大风险,此话在修真课上师父反复强调,是临川派“战斗不可犯”的第十三条铁则。那婢女偷跑时不幸遇上我,动作缓了,背后紧追的青竹竿可没随着她变慢。黄奇人怪声吆喝,青竹竿尖端激shè出一道青光,就中缠绕玄天神力!
黄奇人身为天神的零之封印者,累年累月修炼的玄天神力,岂是寻常?那婢女来不及起手防御,左后肩便已被玄天神力击中。衣裳崩裂,鲜红的血水霎时间汩汩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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