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阳城,一座普通小城,并无繁华胜景,但地处楚国与敌对的山河国边界,为楚**事重镇,城势险要,扼守楚国西南彩云山咽喉之地。城中商集稀疏,城内居民只四五万人,驻军却足有七万余,道路宽阔平坦,城门卡哨甚多,尤以西门为重中之重。
李老头是城中一普通居民,常年打猎为生,老伴多年前已病故。唯一的儿子十四年前战死军中,儿媳因故病倒,卧床三年后终究撒手而去,只留下孙女一人与老头相依为命。好在衙门里说儿子在军中颇有些战功,所以将军们给的抚恤倒是不少,足够爷孙俩生活无忧。爷孙俩衣食简朴,平rì里花不了几个钱,李老头打算大半留给孙女做陪嫁,自己凭着多年打猎的手艺尚能挣些小钱,不愁吃穿。这好不容易熬到孙女chéng rén,自己却已是花甲之年,孙女因双亲早亡,从小便十分懂事,九岁起便已会洗衣烧饭,待稍大些,家中诸般杂务全部料理妥当,兼带绣的一手好刺绣,时常帮大户人家绣些个东西换些零钱米面,倒补贴不少家用。
眼看孙女已经二八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街坊那些大娘大婶的没少来提亲,李老头打心里松了口气,只觉总算没辜负死去的儿子儿媳,待给孙女相一户好人家,他李老头这辈子总算完成了任务,从此便可无牵无挂,喝个小酒安享晚年了。
谁知孙女至孝,不愿早早成亲,非要多侍奉老人两年,对上门提亲的都以自己尚年幼为由,纷纷谢退。李老头心知孙女所想,心头百感交集,只得再三向人道歉,待回头说服孙女,再作打算。
今rì去城外打猎,刚开chūn运气不错,夹了三只野兔,shè了一头花鹿。进城贩给城中的酒楼,只余一只最小的野兔准备爷孙俩打打牙祭。摸着身上热乎的四十五文钱,提着一坛子老酒和野兔,美滋滋的往回走。从西门穿过市集,再转过街角,眼看便到家门,李老头无意间看见街角静立一男子,装束古怪,中等个头,二三十岁模样,一头短发,面孔白净,鬓角和下巴却留有稀疏胡须,短短的甚是怪异。待走近些却见五官端正,面容清瘦,神情落寞。那男子突然抬头向李老头望了过来,眼神和善。李老头却下意识地心中一惊,但见那人眼神明亮,光华隐隐,眼角虽有淡淡笑意,却让他有种无所躲藏,从内到外被一览无余的错觉。急忙低头避开那人目光,心道:这人古怪之极,定然不是本地人士,看他模样不知是谁家的少爷公子,却又为何独自一人站在街角,不带随从?古怪,古怪!
李老头想不明白便不去在意,自回家中剥兔吃酒。晚饭时与孙女说起,便道:“只愿不是歹人,站在咱家对过,好生令人不安。”
李老头孙女芳名香秀,便埋怨李老头说:“人家自管站街,也没妨着谁,门口的道又不是咱家的,再说左右街坊这么许多,又不是只咱一家?听你所说,定是哪家的公子哥落了难,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坏人?”
第二rì清早,李老头照常出城打猎。傍晚回来却听孙女说今早去隔壁张婶交那绣好的活儿时见她家茶馆新请了个伙计,定是昨晚说的那人。李老头一听,放下东西便到隔壁偷眼一看,果然。那人虽换了一身衣服,但那摸样一眼便认得出来。回来跟孙女道:“还真是,你说昨rì这人那般模样,这掌柜的也敢收!”李香秀道:“听张婶说,掌柜的本来也觉那人来路不明,不想收,但那人却说但管吃住,不要工钱,便收下来了。这不前几rì,跑堂的张二父亲病重,回家照看去了,正好缺人。虽然古怪了点,但掌柜的也爱图个便宜不是,呵呵!”
李老头点头笑道:“你张叔真不愧是生意人,那账算得!罢了,不提了!”指了指桌上的酒食道:“拾掇拾掇,吃饭吧!”
萧夜今晚终于安稳的躺在了床上,虽说只是形似,但的确是最近最幸福的一个晚上了。身上裹着带有淡淡霉味并掺杂一股子酸酸臭臭的脚臭味的旧棉被,铺着麦草压制的床垫子,舒服的翻了个身,伴随着吱吱的响声,长长的呻吟一声,禁不住感慨: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不用再睡草窝,偷瓜果,被狗追,随时准备极限冲刺了。只是卫生差了点,饭菜清淡了点,就当从社会最底层入手,来了解这个世界吧。
回想这七八天来的经历,直到现在,萧夜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清楚就算是梦,也不会再醒了。暗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
七天前,哦不,应该是八天前,萧夜,那是他还不叫这名字,昨天掌柜的问他姓名时,萧夜下意识的现起了这个名字,当然姓还是保留了。当时他在离家不远的另一个城市工作,下午工地挖土方,经测量已挖至设计深度时,他到近七米深的基坑底部检查土层土质,无意中在一片沙土中发现一颗椭圆形状的小石头,只三四厘米大小,便捡了起来。平时萧夜便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石头,擦去表面浮垢,感觉比较光滑,形状不错,便随手装在口袋里,等忙完了洗净把玩。
晚上下班仔细清洗之后,只见表面包裹着一层茶垢般的钙化物,用指甲轻轻就揭起一小片,露出一点天蓝水sè,心中一阵激动,然后压着急速的心跳,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发抖的双手清理完所有的石垢,一颗水滴状、天蓝水釉般sè泽的美玉呈现在眼前。内中温润的玉质仿佛液体般隐隐流动,定睛再看,有深海般深邃的气息吸引着萧夜的目光,久久的深陷其中。片刻之后,莫名其妙的,萧夜忽然感到鼻梁阵阵酸楚,眼眶没来由的涌出泪水,莫名的心痛感觉骤然弥漫脑海。
良久...萧夜慢慢恢复了神智,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眼泪?莫非...这石头有问题?
萧夜急忙放下玉石,心中一阵诧异,细细回想,却又仿佛在这块玉石中体会到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就像至亲之人所带有的气息。思绪万般,壮着胆子将玉石重新握在手心,快步走出房间,只想再清净的回味一下刚才的奇怪感受,谁知没能如愿,只得在小院中仰望星空,似乎方才灵魂深处的颤抖让整个星空都变得异常深邃,突然有一种隔世为人之感...然而,他自己却不曾想到,一个神奇的故事悄然间已然在此刻缓缓开始!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因为离住地有点远,萧夜习惯xìng的到自己的车里,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放倒靠背,打开天窗,抽了根烟后,准备静静地午睡以补足昨晚失去的睡眠。谁知还是很长时间不能入睡,于是又拿出那颗玉石,已然忽略了那些奇怪的感觉,只想着一个问题: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呢?
不知过了多久,正憧憬着rì后幸福生活的萧夜迷糊的进入了睡乡。
感觉chūnrì和煦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眼皮刺激着双眼,暖暖的chūn风拂过脸颊,萧夜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紧接着眼前的景象让他如触电般站起身来,只见四周一片青山绿水,脚踩着厚厚的青草,还有野花,蓝的、紫的、黄的,不远处一条小溪穿过山隙将起伏的草地画出柔美的线条,悦耳的流水声伴随远远地鸟鸣,美不胜收。但萧夜却石化在当场...
老子的车呢?这是在哪?急忙翻遍全身口袋,手机、烟、打火机、皮夹和里面的现金、银行卡一样不少,那块玉石也还在,不是被抢了。但惟独车没了,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法解释啊!
一个小时之后,萧夜证实现在发生的不是梦境;四个小时之后,萧夜在千辛万苦爬到山下之后见到了人,从那一刻起,萧夜明白了:老子也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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