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
“无论是谁，只要他能够把我从‘阿图班炼狱’拯救出来，我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意。”空隐自信十足地说着。而此时楚雷却在心中暗忖；一个愿望？好小气啊，为什么不是三个？要知道在他那个世界，在传说的故事里，诸如‘神’、‘仙’一类的存在，可是会满足常人三个愿望的。
不过楚雷对愿意现在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空隐所说的––‘阿图班炼狱’。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前辈所说的‘阿图班炼狱’它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楚雷直言心中所想。
“那里……？”空隐稍显迟疑，脸上原本的淡定瞬间荡然无存，转尔陡生起强烈的怒火；“那恐怕是所有位面中最为可怕的存在了。关押在那里的人，终年会饱受寒冷的折磨。那种冷，它让人根本无法提起任何的力量来抵挡……”
听到这里，楚雷心中似有所悟，不过为了求证自已的猜测，他打断空隐的回忆，坚起食指，朝天空上指了指，沉声说：“它是否就在尘埃之门背后那处领域空间的天空上？”
空隐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
至此楚雷终于验证了自已的推测；‘阿图班炼狱’就在‘暴虐星海’之中。并且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暴虐星海’里的––‘冥寒星系’！
空隐察觉楚雷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当即坦言道：“虽然我曾经是罪人，但我却并不为我犯下的所谓‘罪过’而感到羞耻。相反，我一直为当初的选择自豪。在那样一种危机下，我认为那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前辈的意思……龙族内部曾经发生过危机？”
“不是龙族的内部……相对很多人而言，或许他们认为雷泽大陆这片龙域就是龙族的根源了。其实不然，这里……只不过是龙族一个很小的分支罢了。”空隐轻叹口气，幽遂的目光似乎穿透虚空，眺望到了那个只有巨龙存活的遥远世界。
接下来，空隐断断续续向楚雷描述了曾在他那个世界发生过的事；空隐所讲的巨龙的世界，原本是一个极为辽阔的存在。大陆面积比之雷泽大陆不知要大上多少倍。那是个物产极其富饶的世界，即便就是空气里，也包含了数之不尽的元素能量。龙族就在那个世界，生存了许多、许多年。但好景不长，不知何时起，那个世界突然出现一位自称是主人的‘神’。在他的胁迫下，龙族要么归为他的奴隶，要么离开这里。龙族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平白沦为别人的奴隶。于是，龙族派出长老与那位‘神’谈判，商量能否在这个世界给龙族留下可以生存的一席之地。最后‘神’同意了龙族的请求，但却有个条件，只有打败他，才可以获取生存的资格。龙族派出实力最强大的长老，结果还是没能战胜那位‘神’。然而，事实并没有结束，最终不知是谁获取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只要能够前往深渊位面，收集到足够的暗能量，则完全可以打败那位‘神’。而空隐、则担负起前往深渊位面收集能量的任务。但悲哀的是––空隐没能够获得裁决空间的许可，因此他打算在暴虐星海挑战五位裁决长老，借此来获取前往深渊位面的通行许可。结果可想而之，空隐败了，并因此而被关押在了暴虐星海中的‘阿图班炼狱’。
整个事件的经过空隐讲述的非常断续，他经常讲着讲着，就一个人陷入沉思，似乎在理顺那些失去的记忆。但最终，所有内容还是被楚雷整理出一个大概的脉络；很简单，强者抢走了弱者生存的家园，逼迫弱者离开家乡，在各个不同的位面流亡。
了解完龙族的这段历史，楚雷心中仍旧有几个疑问；首先空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看上去他绝非龙族长老那样简单。其次、龙族被‘神’侵占的那处空间到底是哪里？难道说、它是‘云之法界’？最后一个问题，‘神’究竟是谁？
空隐没能把这些告诉楚雷，当他述说完脑海那些能够浮现的记忆碎片后，他再一次把问题集中在‘愿望’这件事上。
“人类的朋友，尽管我目前仅恢复了三层的力量。但我仍旧能够满足你一定限度内的需求，说吧！你需要什么？财富？力量？或者是……女人？”空隐注视楚雷，目光隐现一丝玩味。
楚雷至此终于明白夜释天把开启‘尘埃之门’的钥匙交给自已的缘由了。大概、这就是一种委婉的赐予吧。这种赐予对寻常人而言似乎很重要，但对楚雷来说；这份赐予––保留比取得显的更为重要……；短暂的思索过后，他轻声对空隐道：“我能否保留我的愿望？”
“真是聪明的朋友。你是否在嫌弃我这个老家伙尚没能恢复全部力量，从而无法还满足你的愿望呢？这点你尽管放心，你只要提出你的愿望，即便我现在没有力量去帮你实现，待我身体全部复原的那一天，我决不食言，会在第一时间帮你实现愿望。”空隐微笑，注视楚雷缓缓而言。
空隐的慷慨此时却并没能引起楚雷注意，他静静坐在案前，把玩手中一盏镶嵌着珠玉的酒杯。脑海却浮现出一连串有关人族、教廷、魔族、龙族、乃至‘云之法界’的全部信息。突然，他发现自已好像不知不觉带领着人族，带领大雪山隐修院的一干伙伴步入了一个无法抗拒的赌局中。赌局的输赢楚雷目前尚不可知，但他却可以把握，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尽最大可能提升自已和伙伴们手中的筹码份量。而龙族便是一道摆在他手中的、份量极大的筹码。虽说空隐最终仍旧没表明他真实的身份，可楚雷不是傻瓜，他从空隐的言谈举止，以及说话时那种流露出的，把整个龙族兴衰当为已任的态度上看，空隐在巨龙一族中，绝不会仅仅是位长老那么简单。
思忖之余，楚雷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前辈，您能满足我的一个‘愿望’，这对我来说意味着莫大的荣幸。然而事实恐怕会令您失望，您的这位人族的朋友，目前他没有任何愿望。或许您会说我‘胸无大志’但我的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之所以会来到龙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有我的朋友，那位刚刚获得拯救的––二皇子安德烈。除了这些，我可以实话对您说；我对龙族了解的很少……”
楚雷这番话说的很轻、很淡；空隐听到耳中，却感觉这些话非常的有份量。他原本以为楚雷一行是揣着巴结的目地来到雷泽大陆的龙域的，并且他也曾一度认为楚雷开启‘尘埃之门’为的就是获取某种天大的好处。但他错了，他方才分明从这位英俊的人族少年嘴里听出；楚雷的到来，只是为了一位朋友，为了这位朋友他甘愿冒险闯入被黑暗力量控制住的龙域，单凭一已之力成功除掉了冒牌的圣安东尼，随之才顺便开启‘尘埃之门’的。
至此空隐突然发现自已刚刚说过的那些话简直是不成体统；什么财富、力量、女人？这十足是对‘朋友’这种称谓的羞辱。他差一点就毁去即将建立在自已和楚雷之间的友谊。这层友谊不仅关系着他自已未来的命运，甚至还会关系到整个龙族未来的发展。当下空隐面露愧色，沉声对楚雷道：“很抱歉，请原谅我这个老家伙刚刚说过的那些无礼的话。我差点就毁去了我们之间珍贵的友谊，现在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真诚的道歉。”空隐说着话，身体缓缓站起，把手掌放在胸口向楚雷施以歉意。
楚雷望着这位年迈的巨龙，尽管七天时间，已经让空隐恢复不少，但眉宇间楚雷仍能感受得到对方在‘阿图班炼狱’受到的那些折磨。如果说楚雷第一眼看见空隐时，他尚且是位愤怒的巨龙的话。那么现在的空隐，他胆怯了……；当内心的愤怒被平息，昔日的记忆再度浮现的时候，这头老龙的确是害怕了。他害怕会再次坠入‘阿图班炼狱’，害怕失去任何一个可称之为盟友的存在。
“请收回您的道歉，若您真的把我；这位来自落日雪山的公爵当作是您的人族朋友的话。请收回道歉。”楚雷望着空隐，目光真诚。
一刹那，空隐仿佛也感觉自已所为同曾经的身份十分不符，他有些寂寥地叹了口气，随之坐回到椅子上，缓缓道：“我真的是怕了……龙族再经不起任何的打击，否则这样一个种族很有可能会就此灭亡。”
“苟延残喘的生存和灭亡又是什么样的区别呢？”楚雷轻啜口酒，直视空隐，他看到对方面色微微一变，便又说道：“龙族应该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应该回到原本就属于自已的家园。而不是永远过这种四处逃亡流浪的生活。”
“回去……？谈何容易啊。”空隐一脸苦笑。
“没错，让龙族现在回去，几乎就是痴人说梦。但、龙族不能没有信心。只要树立起坚定的信心，返回家园那是早晚的事。”
“也许……也许吧……”空隐喃喃自语，神情索然。
楚雷知道空隐是真的害怕了，怕再会重蹈当年经历的一切。因此他没有接着往下说。转尔把话题一转，谈到了龙域目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龙域目前缺少一部领袖，如果没有一位实力强大的领袖站出来，这里不知会搞出什么样的乱子来。不过空隐却表示他不愿直接插手雷泽大陆龙域内部的事情，他情愿做一个挂名的长老，呆在这间屋子里，冥想回忆的同时，观察这处生存在龙族子民的空间，并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根丢失的权杖，照您所说，那个名字叫奥东尼古拉斯的主教很有可能把这根权杖带到了地狱位面。”空隐眉头皱到一起，忧心仲仲地说。
“是啊，奥东尼古拉斯若真跑到地狱位面，凭借那根权杖，他可以召集到所有的龙魂，从而组成一只强大的，以龙魂能量为主的地狱大军！只是、即便这样，这支地狱大军也跑不到雷泽大陆来呀？毕竟，那是属于暗物质的位面，而雷泽大陆这里却是与之相排斥的光物质位面。”楚雷感慨地说着，疑惑之余，发现空隐似乎突然间想起什么般，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面如死灰地对自已说：“是轮回……轮回……？可是、它究竟是什么呢？”空隐反复念叨这个词，不时地用手掌拍打脑门，看上去他脑海中这一丝浮现的记忆又呈现出了裂痕。
对空隐所说的‘轮回’，楚雷知道不能以自已前世的概念来理解。在这个以不同位面组成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转世轮回，投胎重生的说法。
“唉！真的是老喽，方才你说光物质位面和暗物质位面，我脑子猛地就跳出了‘轮回’这个词。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它背后的真正含义。唉……老喽、真的是老喽!”空隐不停地责备自已。
“这没什么，可能只是偶尔间的联想罢了。”楚雷一笑置之，表面虽不动声色，心底早已将‘轮回’这个词，同他穿越到雷泽大陆所经历的一切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
空隐对楚雷所说的东西十分有限，即便如此，楚雷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商议了番龙族目前的状况后，楚雷又顺利提到了距离龙域不远处的那座‘秘金之岛’。空隐对此则十分的慷慨，虽然在所辖领域的划分上，这处岛屿应该归属龙族。但既然楚雷感兴趣，空隐就大手一挥，把这座岛划给了楚雷。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