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头等着滚圆的大眼睛,盯着苏飞的红眸。
渐渐的,苏飞的红眸微亮,牛头的大眼睛减淡。
在苏飞眼光的压制之下,牛头瞬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苏飞甚至感觉到他的恐惧。
许静风突然觉得自己如跌深渊,头晕目眩。不由得jǐng惕的看了苏飞一眼,口中吹出一口黑气,附在香头上。
只见香头登时晦暗起来。这本该被吹亮的香头却黯淡了下来,岂能不令人奇怪。
不过这微小的变化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霎时之间,牛头周围狂风顿起,yīn风阵阵,吹拂的大殿内香烛摇曳。众香客只觉头顶有一庞然大物要袭杀向自己,均是骇得不清。
牛头瞬间如磕了chūn药左手拍胸,兴奋的狂吼起来。
“哼!”苏飞轻哼一声,宛若chūn雷炸响!苏飞身体突然发出一阵温热的力量,顿时yīn气上升。直冲向牛头。
牛头立刻咆哮,猛烈冲刺过去,举叉叉向苏飞的身体。
存思观想法召唤出的鬼物邪祟若是只能夜晚出没,便是人们熟知的夜游,若是功夫深些,能白rì出游害人,便称为rì游。为此人们还知道了道经中记录的rì游神夜游神两尊神明。只是却不知有rì游夜游这一说。
许静风功夫显然是很深。如火纯情,到了rì游的境界。
有人大概尝试过不断的盯着烈rì看后,眼睛刺痛难忍,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白茫茫一片,就像光的海洋一般。
这白茫茫的一片便是阳光。
这夜游和rì游就像是在黑暗的海洋和光明的海洋中泅渡的人。水xìng好不好决定了存活的可能。
苏飞这一下yīn气冲出,等若是在光的海洋中又抛下了一片黑暗的土壤。两者交融在一起。
许静风他就算功夫再深,牛头也断不可能在rì光和yīn气两厢冲击之下还能幸免于难。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块再坚硬的铁块先放入火中烧炼半天,瞬间又在铁块上浇上大量的冰水。
只见一股yīn气瞬间打在牛头身上。发出一阵嗤嗤声。
牛头惨嚎着瞬间变作一阵烟雾。眼前的牛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接着,众人便看到老人就像羊癫疯发作似得全身乱颤,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惨叫起来,有如受伤的野兽。令闻者心惊胆寒。
该是受了多重的伤才令他如此惨状。
苏飞听见这个凄厉的尖叫,知道对方的念力被自己强行破除,肯定受伤不浅,不然不会这样失控,出如此凄厉的尖叫声音。
观想诸多魔头邪祟神佛害人,先将其想象出来,印在脑子里,这魔头邪物首先要害的人便是观想出他的人,需要用定力降伏,才能指挥出去害人三魂七魄。当邪祟魔头受伤后,连带观想出他的人三魂七魄也会受伤。
一阵毛骨悚然的惊叫过后,老人终于停下了动作,眼神也涣散了,变得迷茫起来。
比之丢了魂魄的万永堂还不如。
苏飞身体向下趴伏,猛然坠地,反手握刀。瞬间来至许静风面前,刀背直取他的太阳穴。
这是许静风以前在修炼地狱圣境观想法出现过的幻象,经文上讲这牛头人身的鬼物便是牛头怪。
在以往观想的时候,这尊牛头一出现,许静风便集中jīng力全力观想牛头。而被自己用念力观想的牛头便将对方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斩杀掉。为儿子的升迁之路做了不少这样的勾当。今rì里竟被这小子一眼便定住了自己的观想。老人岂有不惧之理。
许静风惊叫连连:“你是什么人!定力竟如此强。”
许静风又摇摇头,自语道:“不,老夫看到你眼睛刚刚突然变红了起来,你是妖怪还是异人!”
苏飞自是不理会他,手指微一用力,刀背便近了一分,抵在许静风的太阳穴,吃痛之下的他反而神经兮兮的哈哈大笑道:“你既能破我的道术,就该知我是修行人,现在就该放了我。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苏飞一咧嘴,面颊左边的小酒窝显现,附耳蔑笑道:“你还真是天真!身为修行人,竟敢涉世破坏规矩!更可恶的是敢袭击本太子!”
闻听此言,许静风惊道:“莫非……”
“不错,我正是这座庙的观主。也是这座庙里的神明!况且尔胆敢袭杀妖族大圣妲己娘娘的儿子,你说妖族要怎么才能饶过你?”
妖族大圣妲己这名字几乎是只要懂得修行的人都知道的可怕存在。
许静风当然不信这穷乡僻壤的跑出一位太子,还自称自己是妖族的太子这种鬼话了。
苏飞再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何我的双眼为何会突然变红么,我不是异人,而是半人半妖。只有九尾狐妖的眼睛才是红sè的,这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苏飞心中默喊了句母亲。人说母子连心,苏飞和母亲有着心念的交流。此刻他要母亲助他证实自己的身份。
突然之间许静风眼前出现了一位貌美女子。随之而来的便是凶猛滔天的法力袭击。
各种森然鬼域一股脑的投shè向许静风的脑海。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信息,脑袋当然受不了,疼的他双手只撞自己的脑门。
当然这一切也是幻觉。
“你……太子殿下,你想怎么样。怎么才能绕过我。”突然幻境消失,从幻境中出来的许静风颓然道。
苏飞淡淡道:“我只对死人才开恩。”
许静风转头对许峰道:“峰儿,你碰了硬茬子,所以待会爷爷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让你爹替我报仇。就连皇族的权威在这里都是狗屎一样的存在,知道了么!”
苏飞手起刀落,一颗喷着老血的破烂人头滚落殿前!
听到爷爷这话,许峰脸如土sè,神气灰败。
爷爷竟然被此人杀害而不还手,更是直言此人权柄通天,就连皇族都惹不起这人。岂有不怕之理。
他靠墙而立,心中惧意越来越盛,但若就此悄悄退出大殿,恐这人杀了自己,艰难咽着唾液道:“在下只是和兄台开个玩笑,千万别见怪。”
苏飞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大步走回偏殿。不与他在做计较。书生和儒生不同,都是知大义,有仇必报之人。而这小子得罪自己但罪不及死,而许静风就不同了,身为修行人竟敢涉世扰乱世间,更何况想谋害自己的xìng命,他岂有不杀之理。
苏飞走后留下满殿惊讶的香客们。
啧啧啧,皇族在这座庙前都是狗屎一样的存在,这是什么概念,太令人恐怖了吧。
不过他们也不全信,但这庙里住着的人,包括苏飞和太子神像前那名描楷的书生恐怕是身份及其高贵之人,大到清溪县县令都不敢惹的地步。
一座被人熟知仅有两年便灵的不行的太子庙,和里面的人都是这么神奇。
恐怕rì后清溪县的权势要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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