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那男子一步一步走来,其身周的天地灵气四散荡漾开来,形成了一圈一圈波浪似的涟漪,似在为这男子主动让出道路。
这天地灵气的变异,岳牧似有所觉,他抬起头望了过去。
两道目光瞬息间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岳牧只觉对方的目光深沉如海,一眼望不到边际。若多看一眼,便似有滔天巨浪怒啸狂涌,挟万马奔腾之势直接冲击着心神。
对方步伐看似缓慢,却在岳牧刚要收回目光的刹那,一步落在了独火峰上。
他对面的林东一惊之下,轰然拜倒在地。
“拜见宗主!”他的声音抑制不住激动,甚至有些颤抖。
岳牧立时明白了,拱手为礼道:“穆岳拜见大师兄。”
这中年男子正是北凌宗现任宗主南宫逊。岳牧虽然被南宫轩收为记名弟子,却并不是北凌宗的正式门人,故而只称对方为“大师兄”。
南宫逊稍稍打量了一番岳牧,神情威严,看不出半丝喜怒。
“嗯。”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老祖出门时,曾吩咐,你若今rì仍不能突破灵尉,便不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了。”
一把白玉剑、一块玉简,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笔直飘向了岳牧。
“这是你成为灵尉的礼物!你可以下山了。”说罢,飘然离去。
这一片天地间的灵气再次恢复如常,独火峰上一片寂静。
林东先清醒了过来,满脸的崇拜与激动仍未褪去丝毫。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本门宗主,果然、果然——”他连说了两个“果然”,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下山?”岳牧望向了林东,眼神清澈,并未被南宫逊的威势所惊住。
林东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按照本宗门规,所有弟子在修为达到灵尉之后,均需离开师门,外出历练三年,当然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这是历代宗主定下的训诫,老宗主他老人家也说过‘温室里长不出带血的剑花’!”
“哦?”一丝明亮的惊芒在岳牧眼中一闪而现。
“那你呢?”
“我,我?我走了,谁来照顾师叔祖你啊?再说,师叔祖你出门历练,身边总得有个人服侍照应,是吧?”林东满脸堆笑,拍着马屁,神sè里却有一丝不自然。
在北凌宗这种大宗主国,每一年突破成为灵尉的族人和入门弟子不知有多少,林东背景出身低微,实在算不了什么,在他成为灵尉后,也无人愿意与他结伴历练,他便找了个服侍岳牧的借口,故意耽搁了下来。
其实林东不说,岳牧心中也十分清楚。从那南宫轩的吩咐,他亦猜到了这一点,北凌宗作为四大宗主国之一,坐拥百万族人弟子,奴隶无数,其中自有天纵之才,并不缺少他这一个。
“你的礼物呢?”岳牧内心一叹,问道。
“礼物?”林东明显一愣,反应了过来,从储物器里同样取出了一把剑、一块玉简。
岳牧瞥了一眼,并未细看,仅仅从材质和制作上,他已判断出了两者间的差别。
“拿着。”他一伸手,将自己手中的剑和玉简抛了过去。
“这、这?”林东一脸惊慌,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两样东西,好似心肝宝贝一般捧住了。
“师叔祖,这可使不得。——我、我说心里话,我是很想要这两样东西,但这次真的不行。”
林东双眼一热,语无伦次起来。
“师叔祖,你刚入门,还不知道,宗里每年出门历练的弟子里面,少说也要死个八百一千,这极品尉阶灵器,还有玉简里面记载的高阶灵技,可以直修至灵将,两样都是保命的东西。”
他说着又跪下,将两件物品高举过了头顶,再也不敢看岳牧,热泪淌然流下。
岳牧神sè复杂,看着眼前这年纪、修为均与自己相仿的青年,眼神里多了一丝沧桑,这沧桑只因他经历的事情多了,似早看透了世情。
他一把将林东从地上抓了起来,盯住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要再轻易跪人,也不许跪我!男儿之膝,当顶天立地!”
说罢身影一闪,进入了宫殿之中。
三个月后,两个身影在寂静无声的清晨,悄然离开了这座北方雄宫。
“大哥,又有人来了!”
“几个?”
“两个——不,三个,还有一个好像不是人?”
“你看清楚了?——还是太少了?没啥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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