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南角一处岩石上,站立着三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来一双幽光四溢的眼睛,完全一副通灵师的打扮模样。
右边一人头顶露出一双犄角,一股远远超越灵尉的威压从其身上故意散出,使得他三人十丈之内无人敢于靠近。
左边之人,如入定一般,眼中幽光静如两泓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立于二人中间那人,目光平视,似视无物。若仔细看去,其双目中尽是一片暗黑虚无,使得任何瞅向他身上的好奇目光立刻被这暗黑虚无吞噬无影。
在帝释天望向这里之时,他亦转过了头,目光迎了上去,眼中似笑非笑。
“帝兄,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雅兴,来此观摩。”待得帝释天的身子站上岩石,他好似见了老朋友一般打招呼。
“罗兄,你不也一样吗?”帝释天脸上亦似笑非笑,平平走向了这人右首边。
那头顶双角之人眼露凶光,似乎极不愿意让出位置,故而装作了没有看见。
随着对方迈出了一步,他猛然感到一股无形压力若飓风拍浪般从四面逼迫而来,虽然令人极其难受,却尚能应付。
“嘿嘿,这种小把戏,你扎穆爷爷还扛得住!”他内心不免得意了起来。
但到了第二步,那感觉犹如一座无量重无量高的山峰迎面倾轧而下,势要引起天崩地裂一般,他全身黑袍无风自动,更似要暴裂粉碎开来,却被他死死咬牙顶住,双瞳中红光闪现。
第三步,这无量重无量高的山峰,在他眼中转瞬变成了一把散发出炙天热芒的金光大剑,他的脚步不由得退开了一步。
待得帝释天走出五步,他已完全退了开来,这种退却好似他自身全无所觉,并非他本意所为,但双脚双腿却不听使唤,将那右首位置自动让了出来。
“千年不见,帝兄的宏信大德经又有所jīng进了,可喜可贺。”中间那人嘿然道,眼中jīng光一现。
帝释天与他并肩而立,脸上风轻云淡,洒然道:“过奖了。不知何时方有机会,再向罗兄讨教二一,乃帝之幸也!”
“哈哈哈!”中间那人陡然大笑道,一丝恨意一闪而隐。“可恨那些古巫在划分七界之时,做了手脚,过于偏袒这些孱弱人类,即便你我,也只能堪堪以灵将修为降临至此,不然我也很想与帝兄在这里切磋切磋。”
“也许很快就会了!”帝释天平静道。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头顶双角之人,此时偷偷溜了开去,向着岳牧所在方向行去。
帝释天眉头一皱,暗道:“原来是这头蠢牛在那小家伙身上留下了灵魂印记,我道还是谁?不知那小家伙怎么得罪了他?”
这头顶双角之人,正是那rì在荒野山庄下的地宫魂殿接受薛姓男子血祭的鬼灵王扎穆,岳牧杀死薛姓男子破坏了他的好事,被他在身上暗暗留下了灵魂印记,以便分身前来寻找晦气。
帝释天第一次使用魂识探查岳牧之时,便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并未点出。
那在七人最下方一直做苦力的土行孙眼见扎穆离去,将身上众人甩下,一溜烟跟了过去。
这一切,帝释天与那罗姓之人,虽未回头,却以魂识知晓得一清二楚,却均装作了不知。
岳牧正在那树冠之上,目眺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思着凌第向他道出的关于紫峰大陆的一些隐秘之事,猜测其神秘身份,想到了那被自己设计杀死的薛姓男子,不知此人是否与那东南、西南渊海的封人家有何关联。
突然一股极其危险的jǐng兆在心头升起,他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头顶双角的男子突兀出现在了眼前。
“阁下是谁?”岳牧全身充满了jǐng惕,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根无名木棍紧握在了右手之中。
眼前之人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尤其是对方身上那种无形威压,更令他心悸不已,隐隐中却还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
“小家伙,不认得我了?”扎穆一把撕下头上裹罩,露出头顶一双犄角和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来。
“我就是七界智计无双、鬼界第――三――聪明的灵王扎穆。”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南方,极不情愿地把上次口中所说的“第一”改成了“第三”。
岳牧心中大惊,退后一步,顿时认出了眼前之人。原本见到眼前男子这副打扮,还以为是封人家的人来为薛姓男子寻仇了,却不曾想到是这鬼灵王扎穆。
“你杀了我的血奴,坏了我的好事,害得我连到口的美食一口都没吃上,真是气煞我了!”鬼灵王扎穆喋喋不休道:“我说过会让我的分身找到你,要让你尝尽地狱千百种酷刑,再生生吃掉你的魂魄!嘿嘿,我扎穆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说着,伸出一双蒲扇大手,当头向岳牧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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