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野狼在一个山洞面前徘徊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时嗷嗷叫两声,显得犹豫而焦躁不安。那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山洞,一半埋在了地下,洞口很小,一些杂草杂乱无章地堆在前面,刚好将洞口遮盖住。若有人经过这里,很容易就忽视过去。
这只野狼在洞口前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想过去扒开那些杂草,但每当这时它都会鼻子耸动几下,似乎闻到了让它不安和惊惧的气味。
“这畜生怎么还不走啊?”一个很低的声音在那山洞里响起。
“是不是你放的老虎粪太少了?”另一个声音悄悄回应。
“足够将你噎死几回了。。。”
这两人正是岳牧和杜小秋。
距离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三天了,两人无意间发现这个山洞,将里面居住的一窝土著鼠全部清除,开心地躲了进去。他们从那死去了的四人身上收获的食物和水足够他们渡过余下的奴训时间了。
那只野狼在这猎食过土著鼠几次了,这一次发现有些不同,它闻到了老虎的气味,这正是令它犹疑和烦躁的原因,但却不愿轻意放弃嘴前的美食,所以一直在不远处打转。
太阳渐渐西下,余晖落在树顶上,照得一片金黄,但若细看,在这金黄sè中却蕴藏一丝血sè。
“嗷――”野狼长嚎一声,终于失去了耐xìng,不舍地看了一眼洞口,转身快速离去了。
“这畜生到底耐不住了。”杜小秋长吁一口气。“这下可以安心睡睡了。”
岳牧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暗思,不知这次奴训结束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看来只能顺其自然了。
两人就这样窝在洞中,过去了七天。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今晚子夜将是两人潜回军营的时间。
这次奴训已经过去了十二天,现在还能存活下来的人,应该都在赶回去的路上。这个时候,危险是最低的时候,除非特殊原因,是不会相互之间再出手的。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了夜间行动,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只是一对小孩。但若有人因此小看他们,必然会后悔。
就这样两人,入夜出发,rì出则找寻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也有碰到跟二人一样行法的,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各不相扰。
第十四天,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远处断牙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慢慢显现出来,它就像一尊远古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猎物送入腹中。
两个瘦小的身影从一处灌木丛里钻出,远远望着这尊巨兽,放生大笑,互相打闹了一阵,最终抱在了一起。
三千奴军能有多少活着回来,他们不知道,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还活着,还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岳牧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从经历师门大变以来,他在心底第一次深深体悟到了生存下来的喜悦。
一个声音仿若雷暴般在他脑海里不停地炸响翻腾:“活下去,活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两股热泪不觉间从眼角滑下,终于忍不住,这声音若惊雷一般从他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在这空旷的充满鲜血颜sè的荒原上远远散播开去。
杜小秋有些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这位朋友,仿佛不明所以,却无形中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禁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岳牧人生中的第一次新生!让他感悟到了生命的存在感和生存的重要xìng,让他拥有了无畏无惧的活下去的勇气!
三千新奴兵经过十五天的奴训,最后回来的只有近一千三百人,大多数死在了食物和水源争夺的自相残杀中,一部分成为了犀牛大山脉外围野兽的腹中餐。
断牙城议事大厅里,慕禁都坐于上首,慕战虎和慕术柔分坐左右两边。
大厅十分宽敞,足以容纳数百人。地上是数百个金刚岩雕就的蒲团,无一桌椅。厅壁四面刻满了壁画,尽是慕氏先祖征战各方的画面,也有部分是镇压奴军动乱的血腥杀戮场景。壁画正中刻画的则是慕氏先祖慕啸天的遗像,一手持剑一手持戟,长须飘荡,怒目四shè,威严无尽。
慕禁都脸sè略有yīn沉,看着手上的新奴军奴训伤亡报告,五千人最后只剩下了一千三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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