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来丈的距离,转眼即至。
岳牧飞奔迎上,看清了来人的面孔,不由满脸欢笑,大声叫道:“二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呵呵。。。呵呵。”
当先的是个高瘦汉子,两撇八字胡,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现在平时严峻的脸上此刻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真心笑容。
岳牧一个熊抱,将高瘦汉子紧紧抱住,眼角禁不住湿热起来。
高瘦汉子抚了抚怀中的小脑袋,满眼疼爱之sè:“还长不大,可不许当着大家的面哭鼻子哈。”
这高瘦汉子叫宋平,正是岳牧的二师兄,平时为人严肃,不善言谈,在众师兄弟中威望还要胜过大师兄黄隆。他心中明白,岳牧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在地灵学院那种环境下,肯定吃了不少苦,所以只是软语安慰。
岳牧腼腆一笑,擦了眼角的泪痕,又与其他师兄纷纷见了礼,一众人簇拥着向处于正中位置的庭院走去。
这庭院面积不大,总共不过十来丈见方,庭院四角分别栽种着梅、兰、竹、松四样植木。当中一个大厅,几乎占了整个庭院面积的一半。大厅正中是一尊石塑,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长袍,满面青须,眉宇间隐含忧sè,右手执一笔,左手持一符录,抬首望天,似在思索何事。茅山宗每一位新入门弟子均需向这塑像施三跪九叩之礼,因为这石塑男子正是茅山宗的开山祖师茅一古。
石塑前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静静站立。老者身材修长,一袭粗布麻衣,面长无须,眉角间透出一股沧桑之sè。
老者仰望那石塑已达数个时辰,嘴里偶尔会传出几个字“难道命运如此”,这短短六个字被他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此刻他睁开双眼,转身望向大厅门口处一干人影,当看到众人中个子最矮小的一个时,一丝喜sè从眉间一闪而现,顿时将心中烦忧冲淡了少许。
茅山众弟子均笑哈哈拥进大厅,岳牧当先几个虎跃,一下子冲进了这半百老者的怀抱,泪水再也忍耐不住径流而下,将老者胸前麻衣打湿一片。
这半百老者正是现任茅山宗宗主茅青。
“小牧子,都长这么大了,还当着师兄们的面哭鼻子!不害臊!”茅青一边佯作叱责,慈爱之sè却溢于言表。
“我?弟子下次不敢了。”岳牧收住声,从茅青怀中钻出,回头不忘给众师兄一个鬼脸。
“弟子只是太想念师傅了。”岳牧满脸孺慕之sè道。在他小小的心里,师傅茅青就是这天和地。
“呵呵,知道哄师傅开心了。”茅青轻轻抹去岳牧脸上的泪痕,正sè道:“去吧,给祖师爷磕头。”
岳牧闻言,恭恭敬敬在石塑前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茅青暗暗将岳牧扫视了一遍,眉头渐渐皱缩起来。他虽然不是真正的灵修,但是对灵气的敏感,即使一般的大灵师也要不如,这就是符修的特殊之处。符修的要求,是对灵气天生的极度敏感,在刻画或布置灵符阵时,对灵气的感应稍稍出现一点误差,便是失败的结果。
稍稍掩饰了一下心头的失望,茅青淡然道:“好了,起来。向众位师兄说说你这一年的进展?”
岳牧闻言脑袋里“咯噔”一下,小脸一时红一时白,不知说什么好。
他悄悄跪下,声音自然而然小了许多:“弟子不才,辜负师傅和师兄们的期望,现在――还是一个三级灵士。”
众人听得是三级灵士,神sè都稍稍有些黯淡。当初宗里花费大代价将岳牧送入地灵学院,一方面是培养他,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他能学得灵技。在紫峰大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所有灵修学院的学生均可将学院所习灵技传授给族人或者宗门内之人。
但五级灵士方可修习灵技,这是所有灵修的第一个小门槛。三级灵士还不能修习灵技,除了纳灵,就只能练习如何将体内的灵力在经脉内梳理顺畅,为以后修习和施展灵技打下基础。
正当众人郁闷之时,只听“哗”地一声响,岳牧面前多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币。
“你哪来这么多钱?”茅青心口一闷,憋住气问道。
岳牧自然不敢隐瞒,将收到门派灵简、为谋生计制作兜售驱邪符录、路遇神秘老者,还有客栈半夜遭遇等事和盘托了出来。
他年龄虽小,却难得口齿清楚,思路清晰,这些事都被他一一道来,却丝纹不乱。
小怪兽从岳牧胸前钻出,眼睛骨碌骨碌四转,带着一丝好奇环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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