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着光线暗淡的屋顶,萧纵却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屋顶发呆。莫名其妙的世界,莫名其妙的人,一种孤独感涌上心头,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忆的碎片怎么也重叠不起来,只是从片段推知,自己似乎是在一个什么大学,然后,有人抢劫,然后自己被杀死,前边的,拾起的片段,是一个叫燕燕的女孩,想起来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不多时,出去的梦飞嫣又推门而入了,瞧了萧纵一眼,说道:“水已经打好了,请公子前去沐浴更衣!”绕来绕去,还是称萧纵为公子了,原本萧纵想改掉她的称呼,可看她包裹在外的冰冷,心萧纵也由她去了,只要不称自己为主人就好。
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她的身后,进入了另一间屋内,里边只有一张梳妆台,一只盛满了岁的大洗澡桐,边上是提水的小桶和一张摆了皂角和毛巾的椅子。
天气有些热,在牢中呆了两天的萧纵确实急切需要洗个舒服的澡,说了声谢谢之后,他走到了桐边,准备脱衣。却觉一双小巧手已轻按在了肩上,不用问,自是梦飞嫣,柔软的小手地抚动着,却是要解下他身上的衣物。
萧纵回过身来时,不由吃了一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已是不着寸缕,饱满挺俏的双峰暴露在了空气中,随着萧纵的回身动作,离他只有咫尺之遥,两颗红豆如娇艳yù滴的草莓,似是待人品尝,白皙的皮肤晶莹如玉,再往下却是如茵芳草。
只觉一股热流在心中腾下,下边的小弟已是不自觉地高昂了起来,一种最原始地yu望开始蠢蠢yù动起来。
只是,萧纵按住了在胸前摩挲衣扣的手,看着女人的脸上那种全无丝毫红润的冷漠,心一下就凉了下去。在萧纵的记忆片段中,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但在这个上强人所难,却非萧纵所愿。
“你干什么?”回过神来,萧纵说道:“快把衣服穿上!”由于对这件事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萧纵的声音显得有些高了许多。
梦飞嫣愣了一愣,说道:“不用我服侍你洗澡么?”
“不用了,你穿上衣服先出去吧!”萧纵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苍白的脸上闪过了惊惶,女人默默地将衣服穿上,然后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泪水滑落了下来。
萧纵长吁了一口气,三下两下把衣服除掉,跳进了澡盆里,痛快地洗了起来。将身上的污浊洗干净后,却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便喊道:“飞嫣姐,有我的衣服没有?”浑没有自觉,有需要时喊得亲热无比。
门再次被推开,梦飞嫣眼睛红红地,捧着一身衣服进来了。
注意到她的神情,萧纵奇道:“飞嫣姐,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很倔强,这一点,从她一直的冷漠中便可以看出,冷冷说道:“没什么,你要的衣服!”
从澡盆中伸出手接过了衣服,后者转身走了出去。
穿好衣服,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萧纵第一次打量起自己的容貌来。这是一面很奇异的镜子,像是紫sè的水晶,镜中人纤毫毕现,只见那人年约十仈jiǔ岁,浓浓地眉毛斜插入鬓,一双眼灿很明亮,高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皮肤稍有点黑,面部轮廓有如斧子砍过一般,棱角分明,带着几分野xìng。整体看来,算不上多么英俊,但绝不难看,头发有些长,已经超过了肩头,还显得很乱。
萧纵对着镜子愣了半晌,也没回过神来,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陌生又熟悉,记忆中找不到印象,却知道镜中人就是自己。
却在这时,有脚步声响起,然后头上多了一双灵巧的手,轻轻梳拢着他的头发,顺到了耳后,然后多出了一道蓝sè束带,将头发束成了一束,经此一来,镜中人立时多了几分神采。
一滴泪悠忽滑落,从镜中看到这一幕的萧纵猛一回头,却不防将头挤入了两团柔软之中。有些尴尬地用别扭地姿势离开那柔软所在,看着女人红红地眼眶以及眼角的泪水,萧纵问道:“飞嫣,你到底是怎么了?”
轻轻摇头,梦飞嫣全不言语。
略一思量,萧纵低声说道:“别哭了,刚才,对不起了!”萧纵到底不是傻子,略一思索间已是想明白了刚才的语气过重,伤了梦飞嫣的自尊心。
哪知他不说还好,他这一道歉,女人顿时泪如雨下。将头俯在了萧纵的胸口,肆意地哭了起来。弄得萧纵手足无措。
“好了,别哭了,就算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了好不好?”轻拍着女人的背,萧纵苦着一张脸,受不了这泪弹攻势。心头一动,却蓦然记起了了似曾相识的一蓦,那个叫燕燕的女孩,也曾伏在自己胸上,哭得如此地伤心。
觉得心里有些痛楚,萧纵低声说道:“再哭的话,我也哭了啊,我哭起来可吓人的,一个澡盆可接不了我的泪水!”
“扑哧!”女人终于哭够了,被萧纵的一句话,给逗得笑了起来。
萧纵松了口气,总算是止住黄河泛滥了,笑着说道:“姐姐啊,你若再哭下去,我非被淹死不可!”
“胡说!”女人小嘴一翘,嗔道:“油嘴滑舌!”
“你看,笑起来多好看,笑一笑,十年少。你以后可不能再哭了,若是再哭的话,美女就变成丑女了!”萧纵不知自己这种本事哪来的,只觉使起来得心应手,心里不由有些得意了起来。
终于将手离开了飞嫣的后背,虽然有些不舍,可若继续下去,就显得自己太那个什么了..........,毕竟,刚刚才拒绝人家,现在又不停地吃人家豆腐,那也太假了吧?
经此一事,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说起话来也随便了许多,梦飞嫣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偶尔偷眼打量萧纵,也多了些羞涩。
两人都不问对方的来历过去,在萧纵看来,梦飞嫣既是女奴,过去的遭遇肯定不会好到哪去。虽然女奴的悲惨命运他并不是很知道,但单单一个奴字,已能说明许多问题。而梦飞嫣经萧纵解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公子,而是和她一样的身份后,她也不再多问,毕竟,萧纵先前的破烂衣服和身上的伤口很能说明问题。
得此机会,萧纵问起了这个世界的许多问题,百里桐不知道的,关于这个罪恶之地,还有许多的问题可问,虽然梦飞嫣对于许多内幕也不是很清楚,但到底是这里的人,所以了解还是要多些。比如这个城市的名字叫荒云城,是罪恶之地三大城市中最小的一个,城中的大家族有落,冰,张,池。在罪恶之地,最多的云华人,其次赤血,青风国人很少。在三大城外,有白夷和黑水两族定居,其中白夷族已是很没落,而黑水族人却很神秘。
问题若是问深一点,以梦飞嫣的见识,也是答不上来,萧纵补充些关于这罪恶之地的常识之后,也没多问。
很快到了晚上,吃过饭后,萧纵决定出去走一走,就让梦飞嫣带他出去逛一逛。
这个院子很清净,似乎是无人居住,不过萧纵可不这么认为,那老家伙可不会对自己这么好,让自己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吧?
清风徐徐,月亮挂在天边,林木间留下了班驳的影子,夜sè宜人。萧纵看到了西首的一间阁楼,屋角挂有一串风铃,在风铃声中,萧纵有些失神,似乎,记忆的碎片又开始泛滥起来,那种静谧,是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虽然很模糊,但让萧纵感到阵阵舒畅。同时,也感到了几分疲倦,这样的气氛,让人感觉很放松,而昨天夜里,在那冰冷的地牢中又没有睡好,是该去补眠的时候。
回到屋内,萧纵往床上一躺,朝梦飞嫣道:“飞嫣,该睡觉了!”
“嗯!”细若蚊蚋的声音应了一声,梦飞嫣羞涩地垂着头,不敢看床上之人。
“要我送你回去吗?”萧纵见梦飞嫣脚上没动,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
听到萧纵的话,梦飞嫣抬起头来,愣了半晌,才低声说道:“舒总管说,以后我是你的人了。就在这里服侍你,不用再回以前住的地方!”
“噢!”萧纵漫应了一声,闭上了眼,半晌之后才猛地直起身来,指着梦飞嫣讷讷道:“你是说,你要睡这里?”
点了点头,梦飞嫣低着头,没说话。
“这也行?”萧纵苦笑了起来,无奈地说道:“那随你吧!”,反正床也够宽,没什么大不了的。萧纵还没高尚到把床让出来,自己去睡地板的境界。闭着眼躺着,好似是积蓄了许多的疲惫一下就涌来,不到几分钟,萧纵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那低头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的梦飞嫣耳中听到了了一种奇异的呼噜声,抬头看去,却见萧纵已睡觉着了,鼾声虽然不是很大,可在寂静的屋内,却也清楚得很。咬着牙,梦飞嫣狠狠跺了跺脚,走到了床边,给萧纵除去了鞋,然后把外衣脱了,这天气,只剩了一条亵裤,给他盖上了被子。
把门关上,吹熄了灯,在萧纵身边合衣躺下,梦飞嫣觉得心一阵乱跳,虽然明知身边的人已经熟睡,可仍不住一阵紧张。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从沦落为女奴开始,若是要陪客的话,她就把那个当成是被狗啃了一口。可现在,真得很紧张,记得还是几年前,自己要嫁人时,才有的感觉吧?
不过,这个人真的很特别呢,长得好看,身体也强壮,还会说好听的话,要是嫁给这样的人,也是件不错的事吧?
在胡思乱想中,梦飞嫣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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