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敲门声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外面道:“报告侯爷,紧急情报。”
洛明房盯着应劭答道:“去跟黄相说,让他处理。”
门外脚步声响起,毫不迟疑的远去,洛明房在脚步声消失后突然对应劭一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对这种紧急情况都可以毫不理睬?”
应劭道:“看来侯爷和黄先生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洛明房道:“听伯然说你当下的目的是龙涎粉?”
应劭躬身道:“是的,如果侯爷能割爱感激不尽。”
洛明房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道:“你还是先住在豫思小姐安排的地方,我会派两个人保护你,如果没必要的话,先不要出门好好休息几天。”
应劭鞠了个躬道:“谢谢,不管将来怎么样,侯爷的恩情我一定记得。不过龙涎粉需要外泡,还请侯爷安排一个侍女。另外,淮昱将军的伤势我还是想去尽些力。”
洛明房微微皱眉道:“外泡,这么严重,难道是东岳毒侵入过深只能缓解拖延了。”见应劭脸sè有异,轻咳一声,“伯然家不远,他夫人出身杏林世家,你放心吧。常业!”
一名家将片刻之后推门进来,洛明房在他耳旁细密吩咐一阵后挥挥手,常业走到应劭面前微微一礼,叫上了屋外不远处的另外一名叫徐任的家将护持着他离开。
洛明房皱起眉头,背负双手,在书房内转着圈子,不时的看看屋角那柄大刀。敲门声轻轻的响起,洛明房道:“伯然,进来吧。”
黄伯然推门进来,又转身关好,向洛明房行了一礼。
洛明房先叹口气,才道:“黄叔叔,你帮了他。”
黄伯然看着洛明房,道:“也许是在帮我们自己。”
洛明房奇眉头略舒,道:“可是你少有会关注一个还不太了解的人的。”
黄伯然道:“明房,记得我说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洛明房微微一怔,道:“一个做了很多坏事的好人。”
黄伯然道:“你这样的人多一些的话这个世界也会有趣些,这也是当年我最终决定帮助你的原因。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你的影子,那年,你也是用那种坚毅的眼神来见我,为了......让我帮你,即使你的目标希望那么渺茫也绝不放弃,他和你很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已经证明我当初没有选错,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即使周围环境和身份地位再怎么变化,你心底的那一点纯真和执着从没有变化。一个肯为朋友不顾一切的人严刑拷打是没有用的,即使我们用他的那个朋友来威胁他也不一定会奏效。再说,就算能奏效,我们和他会成为死仇,也就是和洛文轩甚至可能还有圣上成为敌人,那我们找到了洛文轩也只剩下选择周克明的唯一道路,可是你真的想这么选择吗。”
洛明房颓然道:“我不知道,坐到这个位置以后我要考虑的太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就像现在,如果我不是卫南侯,而只是李重的儿子该多好。”
黄伯然拍拍他的肩膀,道:“但你已经是卫南侯了,虽然偶尔会在我面前颓丧,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担负起这个责任,达到你爹的成就。刚才阿妍让卫兵来报告,淮将军醒了一会。”
洛明房扶额低下头,再抬起来时刚才的颓丧之气已经一扫而空,示意黄伯然继续说下去。
黄伯然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幅地图,铺在洛明房面前,指着上面的一点道:“根据淮将军描述的推断,他大概是在广武的这里遇袭的。对方不出意外应该是你弟弟手下的聂双......”
洛明房抬手打断黄伯然的话,道:“可信吗?”
黄伯然轻抚长须,道:“一切都似乎很巧合,巧合到整件事情都就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我侧面盘问过那个送他回来的小孩,虽说他满嘴脏话而且脾气很大,但这个小流痞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不过他从宜郡来而且刚巧豫思小姐认识他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洛明房不假思索的道:“这个无关大局,如果真的是计划好的,那么让一个在广武扎根几年的人来做不是更方便,从东边到广武的路说多也并不是太多,这人从宜郡来也是很正常的。想必你已经跟宜郡里我们的人联系了吧,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
黄伯然道:“如果认识这小孩的人多一些的话最迟后天晚上就会有准确消息回来,一般来说这种小地痞应该不难查。淮昱中箭的部位非常危险,府上的医生说箭簇都几乎贴到了肝脏,而且带有剧毒,让他们一筹莫展。豫思小姐当时也有些举棋不定,如果不是,”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那个名叫应劭的少年把对淮昱伤情包括他名字对应五行的详情推断说出来而明房你又转告给豫思小姐,她可能现在都会因为无法确定用药和治疗方式而不敢拔出箭来。”
洛明房敲了敲门前的桌面,沉声道:“淮光派淮昱护送豫思小姐来我们这里,他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我没给豫思小姐开口的机会但也想得到。淮光无非是说他现在是代表和拥护皇帝,让我们卫南和卫北表态站在哪边。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让他们来了,应该带着最能打动我的部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和洛西营的关系在将来就会成为问题。”
黄伯然的眼光在地图上缓缓扫视了一轮,把拳头慢慢的捏起道:“早在那块封地被划分给洛西营的时候,我们跟洛西营的关系就已经改变了,这也是皇帝的目的。不考虑现在的情况,就当年来说,洛淮西边我们和洛西营是最强的两股力量,而且先王又和薛将军是血水中打拼出来的xìng命之交,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就战力而言可以说不输于北诺军,圣上必然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继续发展,所以......”
洛明房粗横的打断黄伯然的话,虽然压低着声音但仍然是狠狠的道:“所以他就可以眼看着我为他卖命了一辈子的父亲被人杀死,而且在尸骨未寒之时就狠狠的再踩上一脚吗?”
黄伯然看了一眼角落的那柄大刀,呼出一小口气道:“这件事情再多说也没什么用处了,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你是卫南侯,不仅是洛重的儿子,想的必须是卫南的将来。而且一个是默许杀死你父亲的人,一个是最有可能yīn谋杀死你父亲的人,就算单独一个你现在也对付不了何况同时两个,这不应该影响你现在的判断和决定。”
洛明房闭上眼睛道:“黄叔叔帮助了那个应劭,是觉得皇帝的一边对我们比较有利吗?”
黄伯然用一种慈父般的眼神着眼前这个外人看来光鲜无限的卫南主人,道:“淮昱受伤这件事情虽然疑点重重,但其实一切疑点都可以落到一个人身上,就是那个叫应劭的少年,前几天有消息传来说豫思小姐在宜郡第七百七十七次去叶封庙时遇到的少年居然落荒而逃引为一时笑谈,我想那个少年就是这个应劭,然后淮昱这次出城前跟豫思小姐一起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也是这个应劭,让淮昱这次的伤势最终脱险还是这个应劭的一句话,还有其他所有的疑点,仔细一想都跟这个应劭有关系。所以只要搞清楚这个应劭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就可以知道淮昱说的是真是假了。”
洛明房道:“黄叔叔觉得这个应劭可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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