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rì天明,柳成风伺候老者洗脚,不见有任何要续前言的举动,也不好问。老者穿了鞋,说道:“进内层去,找一个叫龙鳞儿的人,他会告诉你一切。”柳成风道:“我哪敢进内层,还不被妖兽给撕了,你门下的十三太保可没一个好惹的。这样吧,给我一件他们能认的信物。发动众妖兵去寻,岂不是比我一个人快的多,也省去许多麻烦。”老者道:“此次之行就当作考验你这一年修行的成果。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柳成风叫道:“一年,仅一天而已,亏你不羞,眼睁睁的送我去死,你安的什么心。怎么不想想我为你洗了多少次脚,倒了多少次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样犹未毒,最毒老头心。你若不送我些防身之物,休想我离开这里。”老者道:“对自己那么没自信,也罢,你就留这。”
柳成风心想:这老头叫我去寻叫龙鳞儿的人,说他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既然让我一人独行,必是有万全之策。待我好好问他。:“这内层有何机关?是何风貌?还有这龙鳞儿是个什么货sè?你总得说于我知吧。”老者道:“万妖林内层仿若人世。茶肆酒店,烟柳花巷俱齐。内中所住皆是能化人行之妖兽,却又比人类和善。不可高声喧哗,不可御剑,不可比斗,更不可杀人。各种刑事诉讼皆由十三太保所掌。这龙鳞儿便是大太保,一千年前我退回万妖林,于路上救回,修养数月才好,并收为弟子。此子刚直不屈,有些执拗,好打抱不平,痛恨人类。你若能从他口中得知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我便放你出万妖林。而且万妖林任你出入。若不同意,便随老叟一同腐朽化泥,做花下之肥。”
柳成风无奈,轻身出了竹舍,转向内层行去。一路行一路骂:“老泼物,老泼物。”又说道:“我如何变的如此贪生怕死,当初壮志豪情何在?活了近三十年,却如孩童一般兀自耍赖不肯。我幼时双亲俱无,受尽冷眼,凄苦不堪。进三清宗后立志扬名天下,一扫丐名。如今却是这般态度。教我有何颜面立足天地间。”因想起双亲太婆,大哭一场。拍拍衣袖,经往内层行去。
只见:青云天,碧玉玺,阡陌水晶铺就。车如龙,马如水,商客开颜作礼。不是画中仙境,也是武陵桃源。柳成风拉一路人问道:“大太保行宫何处?”路人道:“街尽头一家朱门碧瓦的便是。我给你指了路,你拿什么谢我。”柳成风道:“在下并无银两在身,无以为谢。”路人不悦,拂袖走了。柳成风寻至大门外探头往里乱看。门吏喝道:“哪里来的蛮子,在此张望。快快离开,免一顿拳脚。逃的慢些,也叫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柳成风躬身,陪着笑脸道:“这位大哥,小弟是来寻大太保的,劳烦通报则个。”门吏道:“即是来拜太保的,可曾带有礼金。抽些散银,提挈提挈咱,咱好去通报。”柳成风道:“实不曾带的银子,望大哥通报通报。”门吏持棒喝道:“没银子,在这乱看什么。乞丐泼皮,快些走开。不然爷爷让你尝尝棒棒面。”柳成风冲上前去,呼呼给了两个漏风掌,逃了去。那门子哪里看的清,实实的挨了两下,打的两面红肿发紫,胖馒头般的臃肿。
柳成风细想:老头说这里人和善,真是放屁。把人当娃子哄。正没头没脑的走,忽见前面两个皂衣汉子,正猥亵一红女子。“难得有英雄救美之事发生在我身上,今rì也显显俺的威风。”便插手叫道:“光天华rì,竟敢强抢民女。大爷绕你们一条狗命,快放了那女子。”本指望能唬住两个汉子,怎料反是那红衣女子怒道:“哪里来的野狗在这乱吠,扰了姑nǎinǎi的雅兴。我与众哥哥**,关你哪门子破事。出门遇着扫把星,晦气。快滚。”柳成风是哑巴吃黄连,有口也难言。灰溜溜的走了。
又行了多时,见一桥,踱了过去。房屋暗巷,衣着服饰与前桥那边相似。不敢多言,思量晚间再去行事。此时权当游览风景。忽见前方许多人围观,走了上去,见石中插一柄带鞘宝剑。听人说道:“谁能拔出这剑,便送与谁。已摆这三天了。还不见人拔出。真是蹊跷。”柳成风道:“世间宝物,有缘者居之,非外力可夺也。待我也去试试,保不得也白得一柄好剑。”遂分开众人,握紧奋力一拔,连石带剑一齐提了起来,剑却是未动丝毫,完完整整的裹在鞘中。又左手抵石,再拔,不动。众人哈哈大笑,柳成风面皮sāo的通红,拨开众人,人群在后喊道:“银子钱还未付,如何就走了?”一听,飞也似的跑了。原来拔剑之人若是拔不出剑便要交三钱银子。柳成风囊内空空,哪有闲财破钞。不跑却又怎处。正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到了天黑,腹内咕咕做响,身下又没钱,怎生是好?走上一家酒店来,小二殷勤招待。叫了三斤牛肉,一壶花雕,几个下酒小菜。便独自斟酌起来。趁着小二背过身,抱了酒肉就走。小二眼角撇着,一把抓住。说道:“客官若是无钱还账,可在此店做个佣工。待赔尽酒钱之时,便可离去。如何盗了酒肉就走。岂不闻君子盗亦有道。怎能做这等小人行径。”柳成风羞愧难当,无奈在这店内做了一夜工,还不曾还清饭钱,小二怜之,放其离去,余费从自己工钱中扣。
路经一寺庙,名唤华光寺。柳成风坐于门首,一小和尚开门道:“公子为何独坐在此,可进寺来饮杯早茶。”柳成风诧异非常:“此处居民为何如此和善,与桥那边风俗截然相反?待我问问。”进了寺,方丈接待,问道:“敢问方丈,小子自东边桥那方而来,那里民刁俗恶,无钱寸步难行。为何此地却民风淳朴,待人和善,不以无钱为辱?还望方丈告知。”方丈道:“檀越有所不知,此地名唤善义县,由十二太保掌管。凡有罪孽之人,便押送至桥东,久而久之,人越聚越多,常生事端。大太保便将府邸搬至桥东,经管百姓。渐渐也成一县,名叫从善县。若是以前,杀人放火便如家常便饭一般时时发生。如今,经由大太保管理,已转好很多。从善县之人是不许过桥来的,不知施主如何过来的。”柳成风双眼一转,说道:“我奉大太保之命,到此办些琐事。因早街市未开,便坐贵寺门口歇息。”方丈道:“原来如此。我有一封书信要付与大太保,不知施主可否替老衲转达?”柳成风支支吾吾,不好回答,思想再三,终于答应。方丈道:“那门子惯要礼钱,我这里有五钱银子,施主可做进见之礼,送与那门子。”柳成风大喜,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收了钱与信,辞别方丈。过桥往从善县而来。
不知此次柳成风能否见的着龙鳞儿,一千年前之事,柳成风又该如何启口。毕竟往事不堪回首。一切自看柳成风的造化了。有分教:囊中有物jīng神旺,手内无钱面目惭。路逢尽处还开径,水到穷时再发源。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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