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铺满青石的街道上,轰隆隆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知道是铁正言的骑兵过来了,就对小高道:“我们让在一边,看看他们怎么演这样的一出戏。”
小高低声道:“公子,这样好像不大好吧,两军打了起来,怎么都不好收场?”
我笑道:“你放心,什么事情也没有,你只管在一边看热闹好了,两军对垒的情形不一定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见的。”
小高急道:“我不是说这个问题,只是一面戍卫京师的亲军,一个是大内的禁军,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有什么死伤,所有的问题都会栽到我们的头上的。”
我看了看小高,笑道:“不错,有长进,知道现在开始想问题了。”大约是刚刚从艰难的环境里出来,我的心境好多了,言语也多了起来,就继续说道:“你知道神策军是我的亲军,而这边都是霍光的人,所以万一打起来很难收场。但是你想象现在我和霍光是势如水火,暗地里怎么样作,都不会有人说起,你没见到刚才霍光满嘴善祝善祷,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死掉。只不过大家面上不愿意带出来,也是因为你,我才会为这样说。这个时候,我们能打掉霍光的人,就要下手。”我还要唾沫星飞溅般的说下去,一瞥眼就见到霍光的追兵已经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刚才阻挡我的夏国。
我一使眼sè,小高立刻带马上去,说道:“前面的是哪个部分的,现在阳武侯奉皇太后之命从大将军府宣旨回来,你们为什么这样没有礼数。”
夏国仍然是那样一副不急不慢的语气,说道:“我是奉上面来追赶几个盗窃大将军府的贼人,几位是不是阳武侯,我不知道,但是我还的遵守上面的命令。就请几位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个夏国的狡诈之处,说是捉贼,但是到时候要是乱刃将我们分尸,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想到这里,我笑道:“好的,不知道你将我们如何处置,是按照拒捕的罪名就地正法吗?”说着,我咬牙笑道:“就是抓贼也是京兆尹的职责吧?”
夏国笑了笑,说道:“我是也是奉上面的指派。”
我微笑道:“好吧,你们就看看有这样的本事将我正法了。铁正言。”我不用回头已经知道铁正言的骑兵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铁正言一提缰绳,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问道:“你现在带来多少人?”
铁正言回答道:“属下带来了五百人,一百名长枪手,一百名投枪手,两百名重骑兵,一百名轻骑兵。”
我冷冷的道:“对面只有一百来人,你放心大胆的歼灭他们,没有人会管你的,但是如果你让他们跑掉一个,你自己到赵充国那里领十鞭子,去吧。”铁正言应了一声,刚想离开,我忽然说道:“记住那个领头的人,一定要给我活捉,明白吗?”
我叫过小高说道:“你现在立刻回去找到赵充国,让他明天将在京的武官都召集在一起,开个军事会议,议议京师的防务问题。”
待到小高走后,我回头一看,铁正言的人已经开始围捕霍光手下的这一百来人,只见到以轻骑兵为先导,一百人很快的将对方的人分隔开来。之后重骑兵分步推进,将分隔开的人分别压制到了校场的zhōng yāng。奔跑不及的敌兵不是被马踩踏在地,就是因为脚下绊蒜,落到了马蹄之下。稍后的投枪手便将手中的投枪掷了出去,只听到一片的惨叫声,而后面的长枪手围在外面将间或逃出的敌人一个个的又赶进了骑兵围成的圈子里,骑兵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武器,只是纵马在践踏脚下的人,将刺杀敌人的机会完全留给了投枪手,这样的机会不是在训练中就可以得到了,所以其余的士兵知趣的将这样的机会送给一直在实战中处于主导的投枪手。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寂静的夜空,由于这里是高帝在的时候所修建的平rì里cāo练军队的小校场,只是废弃已久,选在这样的地方进行一场这样的实战,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的思绪又会转到了,刚才在和小高说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决斗一场,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对敌人造成杀伤,更重要的就是我是在向霍光宣布,我阳武侯有能力将他以为柱石的军队打碎。而且明天就是决一死战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给霍光带来这样的一幕场景,也足以给敌人的军队心理上造成最大的威慑。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禁微微露出笑容,的确,在训练军队方面,霍光还是欠缺了一点,因为当今世上最著名的两个军事人才:李陵和赵充国都在我的账下。一想到李陵,我忽然想起他是在匈奴呆了很长时间,现在默默地回到汉朝,不知道我将来如何安置?还有,赵充国也是,西边本来就不宁静,如果没有了他这样威名素著的名将镇压着,羌人难保不会出事,但是现在……..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道:“眼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就想这么远?”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抬头一看,却见到铁正言已经走了过来,说道:“公子,我们已经将出夏国之外的所有人都击毙了,这个人现在该怎么处理?”
我看了看满脸血污的夏国,说道:“你将这个人带回去,先囚禁起来,待会儿你派个人去隽不疑大人那里去说明一下情况,今晚死了一百多人,毕竟不是什么小事情。好了,你去吧。”
而此时,正在大将军府议事的步兵校尉韩光听到外面传来的隐隐的喊杀声,起身对霍光说道:“大将军,我去看看外面有什么情况,喊杀声的地方好像就在我的大营附近?”
霍光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无力与疲惫,面无表情的脸孔一直在紧绷着,好久才慢慢得说道:“你等一下,外面会有人报告的,你们大家再议议。有几位刚到,广明你给大家在说说去见昌邑王的情形。”
御史大夫田广明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白净的面皮上面留着一些疤痕,他也是行伍出身,有名的孤胆英雄,年纪轻轻就选入宫中,一直随着武帝、昭帝。因为迭次护驾有功,才在最后改为文职,官至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只不过后来在霍光的帮助下进入中枢,成为御史大夫。随即便倒向了霍光,成为霍光的不贰之臣,最是霍光手下得用得一个人。
田广明微一颔首道:“今天下午我和右将军张安世一起到昌邑王那里,代替皇太后问话,由于是口谕,而且是张安世在问,所以我在旁边也停了大概,大意是就是。”田光明略一停顿,就说了下去。
原来张安世和田光明奉旨到了昌邑王那里的时候,昌邑王刘贺正在和自己的谋臣龚遂在那里商讨怎么应对这些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说道:“御史大夫田广明、右将军、录尚书事张安世奉旨问话。”刘贺心里一紧,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师傅龚遂,说道:“师傅,看来来者不善啊。”
龚遂有没有了主意,待听到御史大夫田广明也来了,那可是霍光亲信,心里一松,说道:“王爷,御史大夫田广明也来了,我想没有什么问题,您还是赶紧接旨吧。”
刘贺出来对这样的九重之上的天威又多了几分感触,喜得是既想到自己一旦为帝,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就是自己的这些臣民,担忧就是自己现在却还不知道是不是阶下囚。想到这里,刘贺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臣昌邑王刘贺接旨。”
张安世看到刘贺出来了,就按照皇太后的口谕问道:“昌邑王,博士周山奏你在大行皇帝驾崩之后,奉命来京仍然携带歌姬,可有此事?”
待听到张安世关于携带歌姬的问题之后,刘贺大声道:“臣自束发受教以来,虽然秉xìng愚钝,但是对忠孝节义尚铭记在心,大行皇帝一旦驾崩,臣终rì椎心泣血,怎么会做出这样荒悖而无人伦的事情来,还请两位向太后说明,是何人中伤小王?”
张安世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昌邑王,据博士周山奏称,你与先昌邑哀王之妾侍有染,是否属实?”
刘贺叩了一个头道:“臣对皇帝是忠,对先父是孝,臣断然不会做如此荒谬之事。”
张安世说道:“昌邑王,而曾经是否与朝内大臣相互勾结,说什么:‘一旦皇帝驾崩,就是我当为帝,诸君皆是辅弼重臣’的话?”
刘贺听到这里,已经是汗流浃背,这样的问话,简直就是直斥自己参与到谋反的大逆之中,惊慌之下,不由得结结巴巴的说道:“臣绝无此事,还往两位大人替我向皇太后说明。”
问完了话,张安世才笑道:“我们也是奉旨行事,王爷还是要听后皇太后的诏谕,再作定夺。”说着,张安世一回头说道:“田大夫,我们就回去回复太后吧。”
田广明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刘贺回头说道:“师傅,上次我们带来的两件玉器还在吗?拿来送给两位大人。不为别的,两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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