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几个人一起惊喊起来。
“可不是嘛,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呢。”女人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那幢崭新的小楼,“我家一直和她家住邻居,我叫她姐姐,小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眼中泪光微微一闪。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和她通过电话啊。”唐墨如魔怔一般地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向那条最坏的方向前进。
“她,难道她死了吗?”唐墨盯着那女人,生怕她点头说是,那女人没有点头,可脸上的表情却默认了,她低声说:“如果不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回来?而且……”她的眼神忽然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二层小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那里……不然,是谁给你们打的电话呢?”
唐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向年身边靠了靠。
向年看了唐墨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唐墨的神情中已是带出恐惧,向年的目光也有些沉重。他转过头去看着那女人问道:“那么,这个房子现在是谁在住呢?”
“是她爸爸。”那女人脸上现出怜悯之sè,叹气道:“二十多年前,她们家过得很幸福,自从……那之后,没过几年,她母亲伤心过度离世了。她父亲也是一蹶不振,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现在他靠捡垃圾过活。”
“那个锁着的房间是她住过的?”李小鱼忽然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李小鱼急忙又问:“你能不能确定,那个房间一直是锁着的,没有人进出……”
“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也不可能天天瞅着。反正我是没见活人进去过。”女人的眼神闪烁,一直盯着那二楼看。
“活人?”李小鱼心中一动。
“我刚才也说过,我一直感觉她还在那房间里。”女人眯缝着眼睛,似乎想要在那玻璃窗后面看出些什么来。
“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李小鱼表情有些激动,“难道,你看过死……死了的人进去过?”
“哼……”那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忽然神秘一笑:“喂,那个人是不是你们一起的?”
三个人一起向二楼看去,同时惊叫:“苏小海!”
苏小海不知为何,竟然会出现在二楼的房顶。此刻他像一个木偶似的,双臂用力往胸前拉着,两条腿却缓慢地往起抬,然后用力砸在地面上,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已经快要走到房顶边缘。他此刻显然很清醒,咬牙切齿的,双目瞪得滚圆,惊愕、绝望地看着前方。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四肢,就仿佛有人用绳子系着他的手脚,在前面用力拉着他――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反抗,也无法阻止身体的移动。
楼下面,林玄兵和戴宁正趴在楼洞前,大声喊着苏小海的名字。
“在上面!”向年反应极快,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发力往前冲去。
虽然从二楼掉下来危险xìng并不高,但如果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大头冲下的话,那也足以让他头破血流,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果然――
当苏小海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姿势出现在房顶上时,不仅李小鱼这些灵异迷想到了那种危险xìng。在一瞬间,向年也猜出这并不是闹着玩,甚至不是jǐng告。此时jǐng告已没有意义了,当唐墨决定来这里调查电话号码,曾梦的真实身份便无法隐瞒了。
是人,是鬼?
苏小海大头冲下摔了下来,整个过程他仿佛变成了哑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那双绝望的眼睛,在最后时滚出大颗大颗的泪水……
向年从没有跑过这么快,尽管他平时的百米成绩要12秒多,但这时估计能跑进10秒了。而同时林玄兵也听到了唐墨的尖叫声,回过身来,惊愕地看着苏小海像炮弹似的砸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下,然后就感觉一阵风过,向年已是玩命地飙了过来,在半空中按住苏小海的上半身了向自己推了过来。
接是接不住,只能用力将他打横移开,避免头部向下。
林玄兵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脑袋轰的一声,已是被苏小海撞倒在地,后脑勺狠狠在地面上碰了一下。紧接着全身一紧,苏小海那成熟的**完全扑进了他怀里,可惜对方不是异xìng,他一点香艳的感觉也没有,被砸得差点吐出血来。胸腹中翻江倒海,他已是无法喘气,憋得满脸通红,大力咳嗽不止。
戴宁是此刻唯一还可以移动的人,他赶紧跑过来,先把苏小海扶起来,连问:“感觉怎么样?摔坏没,哪里疼?”他在苏小海前前后后看了又看,没见到血,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
苏小海面无血sè,苍白得和死人似的,仍就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哆嗦着双手,在自己脑袋上不停摸着,似乎在确定它没有破掉一样。
然后,他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心惊胆战地看向二楼那密封的窗户――那许久没有擦过的、肮脏模糊的玻璃后面,紧贴着一张瘦弱的小脸,优雅,文静,嘴角上那一刻细小的黑痣,俏皮地律动着,她在笑。
“你……你们,看!”苏小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颤抖着手向那窗户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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