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吁了一口气,布鲁格林压了压激荡的心绪,然后说:“可是当你知道了,要习练这匹夫之路,你就会每rì挣扎于生存和死亡的边缘,充其量也只能做个佣兵,无法进驻庙堂之上,你还会去学吗?更何况,你一旦习练匹夫之路,便会让自己处于恩怨纠葛之中。到那时,恩怨是非纠缠不休,安能做到潇洒来去?似云舒卷,来去了无挂碍;若花开落,心中不挂荣辱?”
风飘云的眉毛忽然一挑,意气飞扬地回答说:“寒rì饮冰,冷暖自知。佣兵又如何?只要是一个强者,照样会得到他人的尊敬与尊重。至于庙堂之上,居与不居又如何?既已忘情于山水,又何必穷守帝苑,甘为牲祭,徒惹漆园之吏讪笑也?”
嗯?漆园之吏?布鲁格林忽然听到这个陌生的词,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于斯把目光看向风飘云。
风飘云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因为图一时口快,而将自己在地球位面上的事情说出来了,引起了布鲁格林的疑心。
当下叹了口气说:“布鲁格林老师,虽然我不像游吟诗人那样满腹经纶,见识渊博。但是也看过一些书籍,我认为,老师您说的恩怨是非纠缠不休,让人无法做到潇洒来去,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因为没有休不休这个理儿,而是一个人肯不肯休,要是一个人肯休,并执着于此念,那么纵万水千山亦等闲视之;若不肯休,执此念者,便举手之劳亦视若畏途。”
听得风飘云意气纵横的解答,布鲁格林哈哈地笑了起来,似是十分满意风飘云给自己的答案。
当下说道:“好!我就教你匹夫之路的修行法门。希望你能忍受得了那种枯燥才好。”
说完,又询问其他的孩童选择哪一种修炼途径,结果是,要么修炼王者之剑,要么修炼诸侯之剑,只有风飘云一人在匹夫之路上坚持着执迷不悔。
接下来的rì子,布鲁格林还是让风飘云继续那三种动作的练习,只是又加入了一些基本动作的练习,仍然没有教授风飘云剑意。
这让风飘云十分不解,也问了布鲁格林,布鲁格林竟然说不是不教,而是时机未到。
并解释了为什么要风飘云rì复一rì地锤炼单一技术的原因。
――练剑就是练剑,为何一定要学那诸多庞杂之技?若能专心一致把剑法练熟,岂不强似于那种洋样通却样样松的万金油吗?
――我教授你的所有剑法全部都是筑基之功。这就如同盖房子一样,如果地基不牢,纵使建立起来的大厦高达万千丈,恐怕也难抵风雨得侵蚀。更何况剑法之学贵在jīng专,如果你去耗费jīng神洗脸那些所谓的绝招秘技与拆招解式,那么势必劳心费神。更何况练剑就是为了实用,所以对敌之时,双方会各尽心机致对手于死地,有谁堪似师兄师弟般对解拆析一招一式的往来?
――我所教授你的剑法,都是剑道筑基之功,这就好比书法里面的点横撇捺,如过是常人来写,那么点横撇捺也就仅仅是点横撇捺了;如果是有身后的书**力大师来写的话,那么点横撇捺就会组成了惊世书法,具备虎龙之姿;这就如同角羽宫商一般,一个人在最开始去摆弄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声音大都市不可久闻的但是要换成乐道高手来摆弄呢,就有可能变成盖世经典。世间之道,理本相通,剑法亦然。术虽异而理实通也!
――所有伟大的事物皆来源于诸多平凡之积累,如果没有点点滴滴的水珠,就不会有潺潺流淌的小溪;如果没有条条潺潺的小溪汇聚在一起,又怎么会有海天一sè的壮观?如果没有一尘一埃的凝聚,大地就不会挺拔起坚强的脊梁与令人景仰的高山仰止;如果没有一线又一线光明的汇聚,红尘之中怎么会成为朗朗的世界?这一切不可不悟也!
被布鲁格林这么一说,风飘云在也没有任何疑问,只好每天都去埋头练习。
时间,就在风飘云每天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之中度过去一年了。
这一天,布鲁格林将风飘云叫道面前,问话说:“怎么?你后悔了吗?”
风飘云摇了摇头,然后坚毅地说,“我不后悔!”
布鲁格林又问风飘云:“那你看到小伙伴们都因为习练另外两种不同的功法,而取得进步,你没有羡慕吗?”
风飘云老实地点了点头说:“我很羡慕。”
布鲁格林很奇怪地看着风飘云说:“你既然羡慕,为什么没有后悔当初选择匹夫之路呢?”
风飘云还是很老实地说:“因为我相信老师不会给我无用的功法,只要我坚持下去,我相信,匹夫之路得剑道修行,绝对不会弱于其他两种功法的。”
听到风飘云的解释,布鲁格林的眼神不由的亮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对风飘云的考验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但是考虑了一会,决定还是继续考验一下风飘云,是不是会让自己的斗志在平淡的重复中消磨掉。
于是,布鲁格林让风飘云尝试xìng地将自己教授给他的各种剑道技能进行组合练习。
理由是:昨rì之是于今rì而言,恐已成非。习练剑法的道路,决非是简单的知识之积累,而系一求知的行为,是毫无止境的.所谓对与错皆固定在某一特定时段,昨rì是为今朝非,今天非便明朝是皆屡见不鲜。
“故习剑之人须有zì yóu无羁之意识,被限定的心灵绝非是zì yóu的,所谓绝招类的真理只是相对而言的。剑道的本质决定了绝招不会固定在某一阶段或局限在某一技术体系上。他是具有高度灵活xìng的,是一种活着的具有生命的道。而非僵化的静态的被固定的。故当你的基本剑法纯熟之后,需要进行无限制的组合,不要因固有的知识而产生满足的心理,停止自己在剑道上的探索与求知。”
“若心生得志,则剑道必被束缚与固定,成为经验的傀儡,这是匹夫之剑中最危险的事情――将无法适应千变万化的真实决斗。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制造死亡的牢笼。”
不论风飘云是不是能理解自己说的话,布鲁格林都是照样说下去。
“剑道本无最高境界,只有更高境界。若说某人已经达到最高境界,那实在是自欺欺人。也许现在对你来说,这些道理有些难懂,但是rì后你终将明白的!单以这组合剑法而言,就是剑道中比较高明的一种方式。在剑道中,是没有固定的招式与形式的,也是没有固定的理念和理论的,更不应该有陈腐观念的束缚。剑无常势水无常形,惟不断创新方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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