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只是感觉到枪炮声越来越近了,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喊杀声。
“沈队长,该不就是八路军八二0游击支队正在与rì本人打仗吧?”乔一明前后张望也没弄清原因,心中猜想后提醒沈清。
“说不准,不管咋样必须马上查清楚。如果真是八路军在与rì军作战,既然让我们遇到了,总不能只看热闹,说啥也得去帮一把。”沈清凝视着对面山梁说。
“我和徐队长到对面山上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乔一明说。
沈清点头同意,接着吩咐道:“小心点。”
乔一明见沈清同意,立即向徐彪招了一下手,两人似鸟样从山中矮树丛中飞下去,不一会儿又上到了对面山梁上消失了。
对面山下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喊杀声越来响,越来越向山梁顶移动。沈清命令队伍顺路隐蔽在树丛、野草、石包后边,作好了战斗准备。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乔一明和徐彪扛着一个人从对面山上飞奔下山,不一会儿从山脚下翻上来,放下一个汉子。只见此汉子腰挎手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身穿**军官服,左腹鲜血染红了军装,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受伤的**军官。
沈清见此军官负伤,便令沈泉过来救治,随之又弯下腰摘下那人的帽子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同时面带怒sè地站起来道:“没想到还是这个驴rì的。算了,不要给他治。”
李不仁过来仔细一看,也大吃一惊,骂道:“他nǎinǎi的,真是yīn魂不散,在这里怎么会遇到他?”
张士敏过来也认出这军官,这人竟然是原安康城防团长张治。
张治睁开了眼,认出了沈清、李不仁和张士敏,同样吃惊,忍着痛吃力地说:“哦,没想到是你们。”
“娘的,没想到我们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吧?”沈清反讥道。沈清自从与冯娜娜结婚后,两人感情深厚,见到了冯娜娜的仇人,不免心中有气,这时说话有些过分。
“冯姑娘父亲的死,虽然跟我家有关,但真的是他自杀的,不是我们整死的,请你相信我。”张治喘着气说。
“你们打人那个狠劲怎么说?”沈清依然不依不饶。
“我没有动手,是弟弟张平干的。在气头上,我还阻止过,这个你们知道。过去,唉!真混。哎哟,这阵没法给你解释。”张治说着咧着嘴闭上了眼,也许是伤口疼痛,不断深沉喘息。
“看在共同抗rì的份上,还是给他治治,过去的事情先不要放在心上。”杨力轻声对沈清说。
沈清想了想才令沈泉给张治包扎。沈泉撩开张治的军衣,见子弹只擦破了肚皮,伤并不重,便清洗伤口缝合,再上药。
张治缓过一口气,睁开眼,望着沈清问:“听大家口音好像都是我们陕南人?”
“对,我们队伍全是陕南人。刚到这里,是来抗rì的。”沈清这时已没有刚才那样气恼,回答说。
“你们是哪支队伍?”
“秦岭山红军dú lì大队。”
“哦,是了,到我们家来救娜娜小姐的时候,你们就称‘秦岭山红军dú lì大队’的。”
“对,就是我们‘秦岭山红军dú lì大队’。我们与你们斗了这么多年,不仅你们没有消灭我们,反而壮大了,也许你没有想到。”
“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是国共合作一直对外,我们都是中华儿女,是一家人。你们才来不知道,战场上国共两支队伍同仇敌忾,并肩作战,英勇杀敌,我们是兄弟。”
“我们刚到,会不会成为兄弟,还得看看情况再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时沈清回过神问。
“我们是陕西抗rìdú lì师的。前些年,为了抗rì,我报名参军到了这支队伍,现在在队伍里担任侦察营营长。我们这支队伍里有很多都是陕南人,大家在这一带与rì本鬼子打了好些年的仗了。昨天晚上,我们师部被rì伪军合围了,今早我带侦察营和师部女子特别行动队突围,准备向八路军八二0游击支队靠拢,但没有想到突围地点选择有误,我们刚冲出来又遭到rì伪军重兵包围,队伍被打散,我带了少量队伍突出来,但负了伤,一直没能甩掉rì伪军追踪。跟随我的几名士兵掩护我到了对面山垭子口,士兵们都战死了,正在危急时刻,你们这两位兄弟救了我。唉!现在看来我的队伍是没得救了。哦,你们既然是**的红军队伍,也就是八路军,请你们今天务必尽快找到八路军八二0游击支队,因我们侦察营截获了rì军密电,rì军要集结山西、河北大量军队,对八路军根据地进行合围,八路可能知道合围的情况,但不一定知道已有部分rì伪军化装成中**队和老百姓进行偷袭,情况危急,不去提醒八路会吃大亏的。所以请你们想办法要把这重要情报给送到,避免他们遭到偷袭。”
“谢谢,我们也正是去给八路军八二0游击支队解围的。你说这情况很重要,我们想办法去通知。”杨力说。
“没想到你们**现在对**的队伍倒关心起来了,以前咋不这样?船过了码头了才想起靠岸买盐,莫免太迟了吧?”沈泉边给张治包扎伤口,边yīn阳怪气地说。
“不管别的**队伍与八路军队伍关系咋样,但我们队伍一直与八路军八二0游击支队关系好,这么多年都是相互照应,如果我们不团结,彼此说不定早就被rì伪军各个击破了。以前是两党争天下,各为各主,自然是铁锤砸钢锭,来个硬碰硬。现在是枪口共同对外,xìng质变了,当然不能自己人再打自己人,让rì本人得便宜。”
“别说光面堂皇的话了。我从报纸上看到你们**对八路军和新四军并不好,经常搞摩擦,总想消灭他们。前些年,就曾发生过‘皖南事件’,把我们当傻子啊?以为我们不知道,实际我们啥都晓得。”沈清望着张治冷冷地说。
“是不是想消灭八路军和新四军,是他们政治家的事,不是我们军人的事,反正我们只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这战场上,**和共军任何一方被rì伪军消灭了,另一方就得dú lì面对强敌,吃亏的是我们中国人。当然,这些年**和共军之间搞摩擦的事肯定有,这么大的战场,彼此间有摩擦是正常的,但目标一致就行。”
大家正说着话,突然,对面山上垭口冲出来一群人,没命的向山沟下跑,边跑边夹杂着女人们的尖叫声。尾随其后一大群人穿黄sè军装的人,不断向前shè击,前边奔跑的人,有人回头抵抗,也有人中弹倒下。两拨人追逐下山,前边那拔人钻进两山间平场地内的一大块白杨树林进行顽抗,后边那拔人跟身将整个白杨树林包围了起来。一时间,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把整个山沟都抬了起来。
“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吧,树林里是我们的女子特别行动队的队员。看来被rì伪军困住了,不去救,就没有生还的希望。”张治探起身子瞪着山下,哀求着说。
“狗咬狗,怪好了,让他们打去。”罗炳chūn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在陕南,他多次与**生死相斗,途中又吃了不少**围剿之苦,心中对**充满了仇视,这一会见rì军攻打国民党的军队,心中有一种rì本人与自己出气之感。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都是中国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外敌在中国的土地上行凶逞强,杀戮自己的兄弟姐妹吗?”张治说着要往起站。
“伤口还没有处理好,别动。”沈泉按住他说。
张治一把把沈泉推开站起来,从腰间掏出枪,凛然道:“死都不怕,这点伤怕啥?你们不去救,我去,大不了一死!”
“救不救他们?”乔一明急问。
“等一等,先弄清情况再说。”沈清说。
“要救就赶快去,再等就来不赢了。”张治红着眼,大声道。见沈清没有反应,又补充了一声:“他们同你们一样,大部分都是我们陕南的兄弟姐妹!”
沈清听后扫了一眼张治,从腰间拔出了抢。这时,从对面山垭子上又蹿出几个人,紧跟着他们身后的一群人与前面的几个人搅在了一起,沈清急忙拿起望远镜望去。突然,听到一声女子高喊:“姐妹们,为我们报仇啊!”接着一声巨响,山垭间的人倒下了一片。这女子的喊声,明显是陕南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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