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副局长走后,沈清立即把队伍通知过来,令刘洪带十名马队队员跟随在zhèng fǔ军后边监视,令通信兵来回传递消息,令铁黑子带侦察队跟随官兵两侧监视,等官兵快到达指定地点位置,立即让通信兵回来传信,大家听令后立即行动。没多久,沈清获知zhèng fǔ军已撤走,即刻让马彪带二中队占领对面山梁,罗炳chūn带三中队占领这边山梁有利地形,从两翼保证双洞寨的兄弟在转移中的安全。乔一明带二十余名新战士下沟取炮和炮弹。钱兰兰带兰草、兰香和五名马队队员到双洞寨报信,要求双洞寨的所有兄弟立即撤出。自己和武峰带领余下的队员看押俘虏。队伍到达指定位置没过多久,通信兵驰马过来报信说zhèng fǔ军已撤到了五里之外。沈清便让队员将俘获的jǐng察、团丁释放了,只留下张县长和罗局长一对儿女。过了没多久,乔一明带队把炮和炮弹搬运回来,但是,双洞寨的兄弟却没有动静,又等了一气,还是没见人,沈清计划在第一批俘获人员放走后,双洞寨的兄弟们全转移走的想法泡了汤。他不知道原因,急忙亲自带马队队员去催。大家到了双洞寨山下,见钱兰兰带着丫鬟和几个寨兵看守着一大堆东西,其他寨兵还在上上下下搬运,山上悬崖陡坎上的小路上,被背抬货物和抬着伤员的寨兵阻塞,行动非常缓慢,钱枫等人还没有下寨。不由悬起了心,纵马过去没好气地对钱兰兰问道:“你们咋还不撤离?是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些东西是我们钱家几代人的心血,我父亲和大伯为了转移这些东西,费了很大的劲,所以我们得把它们带走,不能丢下。”钱兰兰红着脸争辩道。
“先把伤员和值钱东西带走,其它东西能带多少带多少,不能带走的,先放下,以后再说。东西没了还能来,命没了,就再也没有了。”沈清严肃地说。
“zhèng fǔ军不是撤走了吗?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还是等我们把东西搬完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如果他们突然杀个回马枪咋办?这么乱糟糟的,只有挨揍的份。”沈清面带怒容道。
“我知道你派人防着的,我不怕。”钱兰兰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样会拖累大家。zhèng fǔ军势大,万一打起来我们捡不到便宜的。”沈清大声说。
“捡不到便宜算了,我们不捡就是。”钱兰兰一翻眼,“嘻嘻”一笑说起了蛮话。见沈清满脸不高兴愣在那,又笑道:“知道呐,看把你黑风扫脸的,我亲自上寨子去催行吧?”说完,转身上寨子去了。
钱兰兰走后,沈清令马队队员留下帮忙,自己带通信兵疾驰而回。
刚回到原地,另一通信兵回来报告说zhèng fǔ军已退到十里之外,沈清听后,令队员释放张县长。正在这时,不防邹芳芳暗藏一把刀过来,趁大家正在对张县长讲话,两头都不注意,挤身上前一刀捅在张县长的大腿上,张县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当她拔刀再捅时,被武峰和队员们拦住。邹芳芳奋力挣扎,破口大骂道:“你这条野狗,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老娘会吃你的肉,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沈清过去夺过邹芳芳手中的刀,劝道:“我知道你们家的事,知道这狗官坑害得你太苦了,若不是为了双洞寨的兄弟们,就算千刀万剐了他,也不为过。但是现在不行,官兵见我们没把他放回去,会转身来攻击我们的。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双洞寨的弟兄们还没有出来,打起来对我们很不利,先忍一忍,这仇迟早会报的。”接着回头对张县长骂道:“狗官,回去再欺压老百姓,做伤天害理的事,迟早我们回来取你的狗命。”
“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吧。”张县长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沈清见张县长大腿受伤,不能行走,便令队员牵来一匹马,让张县长上马,由通信兵护送出去。张县长走后约莫一个时辰,钱兰兰和钱枫带领双洞寨的寨兵才赶了过来,两边人正在欢聚相会,刘洪和铁黑子却带着人马疾驰而来,有几个队员马背上还架着人。
“哥……哥,官……官军有诈!”铁黑子还没等到站稳,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沈清大声说。
“咋回事?说清楚些。”沈清见铁黑子慌张,心知不妙,急问。
“放第一批人的时候,我们发现对面山上有个地方冒烟,以为是砍柴人烧火,没在意。放张县长的时候,又发现那个地方有两处地方冒烟,这才明白那是信号。我急忙通知刘队长,摸到梁上抓住了这几个人,一审问,才知道官兵分成两路,一路向城里退,引我们上钩,还用烟传信,等三柱烟放起,就说明我们把他们的人放完了,往城里退的这路人马就会返转来追我们。另外一路绕道红树垭,切断我们的退路,想南北夹击我们。”铁黑子比划着把事情讲清了。
沈清听说zhèng fǔ军去了红树垭,脑中“嗡”地一声,惊得脸都变了颜sè。他知道,红树垭是川道五条道路通往北山的汇合处,也是自己回五沟坝的唯一道路,如果zhèng fǔ军掐住此处,就等于堵住了退路,那时整个队伍就危险了。“狗rì的,原来打的是如意算盘呐!”他骂了一声,又瞟了一眼钱氏兄妹,心想不是他们误事,队伍可能都快到红树垭了,就算zhèng fǔ军想卡住红树垭,也来不赢了,现在只有亡羊补牢。他大声命令通信兵通知还没有赶过来的二、三中队,以最快速度赶往红树垭。又令钱枫带领双洞寨的兄弟断后,自己和刘洪带马队先行,抢占红树垭,乔一明带领余下队员迅速跟进。此时,他心中没底,此处离红树垭虽然只有十余里路,zhèng fǔ军绕道有二十多里,比zhèng fǔ军近几里,但按向城里方向退入的zhèng fǔ军和两次放人的时间看,自己近误了很长时间,此时去抢占红树垭,就算马队前进速度快,zhèng fǔ军也应该比自己的时间多,有可能他们先期到达,但不管怎样,都必须得去。
沈清带着马队风驰电摩般冲向红树垭,当马队刚到垭口时,突然迎面“哒哒”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扫来,沈清感到有人在腹部重重击了一拳,由不得闷哼了一声,身子也在马背上一晃,知道自己中弹,急忙伸左手抓住马鞍,稳住身子。正在这时,坐下那匹马摆头甩臀向前一蹿,随即卧下,一下把沈清抛在地上,沈清从地上滚身爬起来,见离自己不远处两官军端着冲锋枪向自己shè击,好在此马一个连贯动作躲避,才把自己救了。此时,跟在马后的黄黑两条犬,分别向两个官兵扑去,一下将两官兵按倒在地,黄犬张开大口一口啃在一官兵的脸上,这官兵大叫一声,急忙丢下枪腾出双手抓住犬在地上打滚。黑犬一口咬住另一官兵的右手,拼命猛甩,一下把官兵的枪甩掉。这时,跟在后边的钱兰兰扑过来,对着两官兵开枪,把两人击毙,回头见沈清站在草地上,以为他仅仅是跌下了马,所以也没在意,继续往前冲杀。原来,这马和犬正是铁黑子喂的那匹枣红马和黄、黑两条犬。平时,铁黑子无论是作战还是出门玩,都是把它们带着的,今天,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才把马让给了大哥,当然,两犬跟马来去已习惯,今天也紧紧跟在马后,没想到三个畜生竟然救了沈清一命,事后铁黑子才知这事,自然把这一马两犬更是另眼看待。后边刘洪带领马队跟身冲来,挥动马刀,将zhèng fǔ军砍瓜切菜般砍得晕头转向,没死的连滚带爬地逃下山。
“快,让大家抢占两个垭口,官军马上要进攻了。”沈清靠在一块石头后边,喘着气对骑马过来的刘洪说。
“队长,你受伤了?”刘洪吓了一跳,急忙跳下马问。
“我不要紧,你快带二十名队员去抢占北垭口,余下的留下占领南垭口。刚才被我们赶下山的官军是他们的先头部队,也刚上垭子,大部队在后边。不赶快占领垭口,就会来不及了。快去!别管我。”沈清努力抬起身子大声道。
刘洪立即上马,将队员分成两组,自己带二十名队员去占领北垭口,余下的留下占领南垭口。这红树垭满山都是枫树,当秋天来临时,满山红红的枫树叶,把山笼罩成红山,因此得名。其实,本地人又把它叫枫树垭。此垭由三山两垭组成,两垭将三山又分开,南垭低,北垭高,垭子与垭子间有一条倾斜的崎岖不平里的小路,将两垭连接,路上侧悬崖陡坎,人兽难行。沈清明白,占领了南垭,必须占领北垭,如果只占领一个垭口,对方封住另一哑口,队伍还是难通过。
沈清见刘洪走后,捞起衣服查看自己的伤,见右下腹中弹,急忙将所剩不多的药掏出来,堵在伤口上,又解下绑腿布带缠在腰上。
“你咋了?”这时,钱兰兰走过来,见一马两犬守在沈清身旁,而沈清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血迹,脸上惨白。吓得一身都软了,扑过来“噗咚”一声坐在了地上,颤着声音问。
“没啥,让蚊子叮了一口。”沈清睁开眼,装着不在意地说。
“我看看。”钱兰兰爬起来就去揭开沈清的衣服,见沈清已用绑腿缠住了,又要去解。
沈清急忙用手挡住苦笑了一下道:“你嫌我血还没流完是吧?”
钱兰兰听了,急忙把手缩回来,流泪道:“怪我们,都怪我们。不是我们肉了时间,早就过了这里了,也不会让你……”
“不要自责,谁也没有想到官军这么狡猾。再说,打仗嘛,受伤和死人都是常事。你快去垭口守着,别让官军再上来了。”
“不,我就在这里守着你。”钱兰兰抽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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