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徐彪咋样回家安排,窑罐儿咋样接师傅到汉yīn,又同师傅、师婶和众师弟咋样到达安康,咋样乘船到达武汉,又咋样置办房屋田产,钱枫回家怎样告诉父亲经过,又咋样决定去抓获“紅头蜈蚣”都一并省去不说。单说徐彪不知通过啥渠道了解到“紅头蜈蚣”陶杰避在宁陕县城本家陶家客栈里,便亲自同钱枫、汤奇带着钱家二十多名家丁赶到宁陕,一举将“紅头蜈蚣”抓获,又连夜往汉yīn押解。宁陕县在汉yīn县的西北方向,县城建在秦岭深山中,两者相距约二百多里,途中山河纵横,一条道路蜿蜒在河边乱石和山峰悬崖,或者在参天大树下。当天亮时,一行人押解陶杰到汉yīn境内小地名竹筒垭时,走在钱枫后边的哑巴花杆儿,突然飞身上前,一把把前边的钱枫按倒在地,还没有等等钱枫明白怎么回事,垭子上“砰砰”传来一阵枪声,押解陶杰的三名家丁和陶杰应声栽倒在地,钱枫左腿裤子被枪弹也烙了一条口子,不是花杆儿反应得快,钱枫的左腿恐怕不保。汤奇和其他家丁听到枪声,急忙卧倒在地,举枪还击,一时垭子间枪声大作。因伏击者抢先占了有利位置,一行人又被夹在了中间,倾泻下来的子弹压得大家抬不起头,不时还飞下来几颗手榴弹,在周围爆炸,巨大的气浪和飞沙走石,把大家淹没,大家免不了慌张乱动起来,又有几个家丁中弹倒在地上。
“妈的,大家别慌,跟我来!”汤奇大声咒骂着,飞奔几步跳进左侧崖壁下的一条深沟里,余下的人也纷纷跳进沟内。此沟沟深有半人高,正好挡住右边山上飞来的子弹,因离右侧伏击者较远,伏击者投弹够不着,只有停止投弹。水沟左边背靠几丈高的峭壁,水沟正好又在壁根下,左侧山上的伏击者难以看清水沟藏避之人,飞来的子弹一时伤大家不着,投弹又被崖壁挡住从沟顶上飞过,落在沟沿几丈远处爆炸,也无法伤了大家,一时沟内比较安全。
“咋办?我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堵在这里。”钱枫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慌没有主意,问师爷汤奇。
“别怕,少爷。枪声中间夹着“土铳”和“水连珠”,看样子只是些土匪。这些土鳖子想把我们收拾了,那他们还缺少几颗啃骨头的好钢牙。”汤奇说。
“两边山腰上各有二、三十人,他们总共加起来有五、六十人,人比我们多几倍,又分在两侧,这不太好打。”徐彪说。
“嘿嘿,他们这是自寻死路。”汤奇说了一声,猫着腰在沟里跑了几个来回,仔细查看了两侧山上的情况,最后回到钱枫身旁说:“少爷,你带几个狙击手就在这蹲着,只要对面的狗崽子敢露头,就让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敲,让他们不敢冲下来。另外,把机关枪给你留下,万一贼匪不顾死活冲下来,有这东西在,能保证你的安全。我带几个兄弟绕到对面山顶上去,出其不意从他们背后往下压,妈的,他就是一条金钢蛇,我也会砸断它的腰。只是我们背后这一伙贼东西,藏在崖上,这么陡的地方,只有“无尾壁虎”李刚和“双头蛇”薛婧宇能上去,但就他们两人上去显得人太少了,我有些不放心,不然的话绕到山顶上从他们后头往下一顿猛揍,保管他们吃不住要往下溜,我们再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溜口上埋伏几个兄弟,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这“无尾壁虎”李刚、“双头蛇”薛婧宇和还在钱家护院没跟来的“夜猫子”石顺、“毒蝎子”冯志包,都是汤奇带兵在陕南剿匪时收降的流匪,四人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李刚为大,薛靖宇、石顺、冯志包分别次之。归顺汤奇后,经汤奇介绍先到沈旅长手下当了兵,后来汤奇与他们成了铁哥们,汤奇回钱家护院时,把四人带回来留在了钱家。这四人身手非同一般,李刚善爬墙上崖,所以称“无尾壁虎”;石顺夜视力特强,所以称“夜猫子”;薛婧宇和冯志包两人惯使毒,做事不留情面不说,而且歹毒,所以称薛婧宇“双头蛇”,称冯志包“毒蝎子”。
当然,钱枫是知道他们的本事,所以惋惜道:“要是石顺和冯志包两人跟来就好了,他们四人上去保管能成。现在……要不,我们先打垮他们一路,回转来再吃他另一路?”
“不能这样做,消灭他们一路的话,另一路就会下来接应,如果他们迅速合到了一起,我们人少,要啃动他们就困难了。所以,必须分儿歼之。”汤奇说。
“这好办,我和花杆儿两人都能上去。”这时,“飞天鼠”徐彪说。
“哈,这就好,只要能得到两位大侠的帮助,不怕他们不见阎王。”汤奇笑道。
“不过,我和花杆儿不会使用枪和你们那个铁疙瘩(手榴弹),所以,跟我们上去的那两兄弟,最好能使用扫shè枪(冲锋枪),我看这家伙扎实。”
“李刚和薛婧宇他俩带的就是冲锋枪,他们跟你们上去合适。这手榴弹也好使,来,你和花杆儿看着。”汤奇说完,从几个家丁们腰间摘下十余颗手榴弹堆在脚下,又从地下拿了一颗,打开盖子用嘴咬住拉线一扯,扬手把手榴弹投向对面树林,随着一声巨响,树林被炸得树倒枝飞。汤奇接着把地上的手榴弹分成两份,分别塞在徐彪和花杆儿手中,又问:“明白了咋用吗?”见徐彪和花杆儿都点着头,又道:“一定记住,扯了拉环就必须扔出去,不然就把自己给炸死球了。”接着又把大家分成四组,除钱枫这一组留下外,他带着另外三组人顺水沟向山下摸去。到达山垭下,留下三名冲锋枪手,堵住左侧匪徒下山的必经之路。分手时又叮嘱徐彪道:“你们这一组人手少,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等摸到他们的后边突然发动攻击,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我们这一头必须先开火,这边地势开阔,我们一打,既吸引了你们这边的土匪注意力,你们好攻击,又使这帮土匪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我们打蒙,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能有效消灭他们。如果你们先到,先隐蔽一下,我们路远些,要等等我们。”他见徐彪点头后,才带了六名家丁向右侧山顶迂回过去。徐彪也带另一组顺峭壁向左侧山顶爬去。
汤奇带人走后,右侧山腰上的匪徒突然端着枪呐喊着从树丛、草丛冒出来向山下冲来。钱枫立即指挥狙击手爬在沟沿上进行点shè,一下打倒了几名露身的匪徒,机枪手抱着机枪也是一阵猛扫,跟着又扫翻了几人,没有中弹的匪徒立即缩了回去。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徐彪带着花杆儿和“无尾壁虎”李刚、“双头蛇”薛婧宇已到匪徒们的上侧,正想迂回到匪徒们背后,没想到几个匪徒顺着一条绳子已溜到了钱枫他们藏身的崖顶边沿,其中一匪徒正在从腰中拔手榴弹,而钱枫他们只注意着对面,对背后山崖上发生的啥事因看不见,一无所知,此时,情况万分危急。徐彪来不及多想,用手一拍身后跟来的花杆儿后,突然大喝一声纵身一跃,将手中的手榴弹投出,随同剧烈的爆炸声,好个“飞天鼠”,只见他双足又在崖壁上奋力一蹬,身子腾空跃起,如同大鹏展翅般向匪徒们扑去。花杆儿紧随师傅身后,把手榴弹也投向匪群中,随着“轰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匪徒们被炸倒了一大片,没有死的做梦都没想到侧后有人攻击,骇得抱头鼠窜,这一下又成了徐彪师徒二人的目标,师徒二人拔出腰间的飞镖,凌空向匪徒shè去,又被shè到了几人,接着二人抽出腰中的软剑刺向匪徒。这一头,“无尾壁虎”李刚、“双头蛇”薛婧宇跟在师徒二人身后,端着冲锋枪“哒……哒”地不断向露头的匪徒进行扫shè,抓着绳子的几个匪徒也被击中,栽下了悬崖跌进了沟内,没断气的,被钱枫指挥家丁赶过来一顿枪托砸死。这边匪徒很快被徐彪等人几乎消灭干净。只有三名受轻伤的匪徒顺着溜口逃向山脚,被堵在那的家丁逮了个正着,崖上,哑巴花杆儿还抓了个小匪徒。
原来,花杆儿持剑搜寻到一树丛边时,见树丛微动,知道内中有人,便挥剑向树丛刺去,不想树丛“妈呀”一声逃出一个十三、四岁惊恐万状的孩子,花杆儿立即收回剑将那孩子抓住。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徐彪这时过来,见花杆儿抓了个孩子,又见那孩子忽闪着眼泪汪汪的一双大眼,望着师徒二人一身不断颤抖,便笑着摸着孩子的头说。
花杆儿放开那孩子,把剑插回腰间的剑套内,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水煮鸡蛋,微笑着塞在那孩子的手中。孩子接过鸡蛋后情绪才稳定下来。
“孩子,叫啥名?”徐彪问。
“刘狗狗。”那孩子回答。
“你咋会跟他们在一起?”
“去年我和我妈在山上砍柴时,被他们发现带到寨子上,后来我妈死了,他们说不能白养我,要我跟他们干,我就跟他们在一起了。”刘狗狗颤巍巍地说。
“嗯,是一个机灵的孩子。花杆儿,让他跟你算了,要好好待他,说不定今后这孩子有出息。”
花杆儿听了后,“啊啊”了两声,激动得趴在徐彪面前直磕头。这花杆儿早就想收徒弟了,徐彪想到他不会讲话,行道中有些jīng髓要领无法口授,怕他带不成徒弟,所以没有让他带。花杆儿是徐彪带的第一个徒弟,十几年前,徐彪把他从城里拾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大的小伙子了,只因讨饭过rì子,虽然身材高,却非常瘦弱,加之左耳下脖子和腮间有一巴掌大的红胎记,右脸上又有几颗大小不一的黑痣,看上去整个脸五花六道的,因他不会讲话,又不姓名,所以,徐彪就起名花杆儿。他虽然不会讲话,但双耳特别灵,别人听不见的他却能听见,人又机灵,没几年就把徐彪的本事学到了家,在使用飞镖的手段上还超过了徐彪,现在是徐彪最有力的助手。
再说汤奇带领另外几个家丁刚摸到半山腰,突然听到对面山崖上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知道徐彪带人已进行攻击,又见这边匪徒sāo动起来,怕匪徒们铤而走险向钱枫他们压下去解救对面山崖上的匪徒,气得心中骂了一声娘,无奈,只有带人强行攻击。没想到匪徒们竟然是惊弓之鸟,刚一接触就纷纷向树林和山侧下逃跑,眨眼间,几十名匪徒鸟飞兽散。汤奇他们只shè杀了四、五名,活捉了几名掉队的,一场好戏就这样结束了。
“徐爷,不是说好了我们先动手你们再动手的吗,怎么你们先整起来了?这不,把我们这边这些贼驴rì的都惊跑了。打出球来了,打仗都像你们这样打,那吃败仗的rì子还在后边。”大家回到山垭子后,汤奇气愤愤地责问徐彪。
“这……我……”徐彪见汤奇不高兴,还真不好怎么回答。
“师爷,这事还真不能怪徐爷。”站在身旁的李刚知道汤奇气量窄,动不动爱生气,走过来解释道。见汤奇不理解地望着他,笑了笑把当时的情况细述了一遍后,又道:“不是徐爷果断,少爷他们……嗨!当时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哦,还是这么回事,算我错怪了,徐爷你别多心,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汤奇yīn沉的脸才换过来,微有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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