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行,我也不让你背,我不放心你,”
“为啥不放心?”
“你没有铁黑子利爽,掉下去了就麻烦了。”
“我比他有力,掉不下去的。”
“再说,人家珍珍是铁黑子的媳妇儿,我是你啥?”
“你……”吴汉涨红了脸。
“你说明白了我是你啥人,我就让你背。”
“嘿……嘿,反正我要背你。”吴汉摸黑撕了条裤子,接成带子来套张巧巧。
“你要死了,干啥?”张巧巧一巴掌拍在吴汉的手上,笑道。
“背你。”
“不行,你没有说清我是你啥人,我不让你背。”
“媳妇。”
“鬼才是你媳妇,找媳妇能有你这样找的?”
“我喜欢你,就背你上去。”
“你平时不多言多语,看不出是一个哑巴吃饺子的家伙。”
“啥意思?”
“心中有数呗。”
“嘿嘿。”
“反正不让你背。”
吴汉急了,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巧巧,张巧巧用力一挣,却挣脱了。两人正嬉闹着,沈清与铁黑子已溜下来。沈清听出来吴汉想背张巧巧,考虑吴汉虽然力大,但有些笨,怕在中途不安全没有同意,还是决定像送程国松上崖样,自己和吴汉前后组成组把张巧巧送上崖。实际上这一次沈清根本没有用啥力,一是张巧巧本身粗肢大手,有些本力,攀爬也很利爽,二是吴汉紧随其后,张巧巧每一步几乎都是踩着吴汉的头或肩上上的,所以让沈清省了很多力,通过这次爬崖,倒是让张巧巧与吴汉的心贴得更紧了。大家都上到崖顶上后,沈清和铁黑子又几次下到崖洞,把枪支和食袋转运上来。最后一次当二人返回时,崖上平台上只留下了一支长枪、两个食袋和两条犬。为了点燃柴堆,又不出现明火照亮洞顶崖壁而暴露自己,沈清和铁黑子进洞,把两床棉絮抱出来接在一起,折叠成一条长长的火眼子样,点燃一头,然后又用几个石块压在棉被上,让棉被慢慢燃烧。然后两人各自用布带子把两犬四条腿套上后,似背小孩一样捆在背上,每人再斜挎一个食袋,铁黑子多挎了一支长枪,一前一后向崖顶爬去。两人到崖顶后,才见崖上平台上的柴堆燃烧起来。大家站在崖顶俯视着崖下火光,久久不愿离去,一时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滋味,是心酸还是留恋?不,是喜和惆怅吧。也许,喜的是终于跳出了包围圈,又有了生路;惆怅是今后不知该向何方,谁都没有确切的去向。
一行人摸黑顺凤凰山梁脊从东向西进发。这凤凰山的沟沟叉叉,沈清和铁黑子都比较熟悉,也熟悉每条路径,所以,在前边带路。两人都是“夜猫子”,走起来比较轻松,在前边走的快。杨力和吴汉是打猎人,夜晚走路也是常事,跟着并不吃力。只是罗炳chūn、沈泉、徐国松、张巧巧、沈珍珍不熟悉道路,夜晚,黑灯瞎火的,走在这种羊肠小道上跌跌撞撞,有时不小心就跌个跟头,根本走不快。铁黑子见珍珍摸黑走夜路吃力,过来扶着珍珍前行,陡路就背着她,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吴汉见了赶快过来搀扶张巧巧,张巧巧见当着大家的面,还很别扭,但是犟不过吴汉,也就依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天已有些粉亮,突然,两只跟在铁黑子后边的犬“吱吱”叫起来,接着跟在黄母狗身后的黑公狗,跳上前咬住铁黑子的裤腿不放,而黄母狗调头往回跑。铁黑子放下珍珍,珍珍也发现了两犬的异样,感到莫名其妙,问铁黑子:“它们两个搞啥子?”
“肯定是发现了啥,不然不会这样的。”
“你去看看。”
“好。”铁黑子答应后,低头对咬住自己裤腿的黑犬说:“好了,我同你们去。”
咬他裤腿的犬松开嘴,在铁黑子跟前跳了两跳,转身摇着尾巴向回跑去,铁黑子跟着犬后边返回。没走多远,突然,见一黑影直向这边闯过来,铁黑子急忙抬起手中的箭,他还当是什么猛兽,定清一看,没想到竟是那匹枣红马,那两只犬箭一样跑到马身旁,跳前跳后“吱吱”地叫着,兴奋异常。马儿跑到铁黑子跟前用头蹭着铁黑子,高声嘶叫,就象迷路的孩子突然遇见母亲那样亲热。铁黑子一见心中一酸,丢下弓箭一把抱住马脖子,用脸轻轻蹭着马脸,此时,人和马就似久别重逢的兄弟,虽然没有交流语言,但胜过语言,当然也是用语言难以描述他们这种无语的感受。沈清和杨力也返回来,当他们看到马儿后,百思不得其解那马上是怎么跟了来的。也许马有灵xìng,知道大家会从这条道上过,所以跟来了;或许是因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把马惊吓到了这一带,见到铁黑子等人从这过身,恰巧遇着跟了来;或许是因铁黑子喂马时,常把犬带去玩,两犬与马熟了,先在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马,把马引来了也莫可知。真是:
观千古,山穷水尽马依主,贫贱富贵犬如初,哪管风霜刀剑,枪林弹雨,尽忠力尽千般苦,洒完周身一滴血,从今曰:生死相随永不负。chūn去秋来,再相见,面改鬓白人不识,犬马欢认情更执,哪管主人忠jiān,情薄义淡,旧rì力敌严酷暑,今rì迎接风霜雪,古今曰:忠心耿耿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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