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五章
小二在黑白无常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抱着“醉唐明月”上二楼去了。
二楼上竹月堂内木鱼敲打声、诵经声;松鹤堂内劝酒声、划拳声,两个雅间就像较劲比赛似的,这边动静大那边动静更大,像一群蜜蜂忙着采蜜嗡嗡,又像一群麻雀嬉闹着觅食哄哄,嗡嗡哄哄,哄哄嗡嗡,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小二抱着美酒来到二楼,只见松鹤堂门口各有一位侍卫把守。
侍卫见是小二来送酒,无聊至极地打着哈欠,都懒得说话多问了,就放小二进了松鹤堂。
进门来,就见一个面sè苍白瘦削刀条脸的年轻人,死乞白赖地求着一位肥嘟嘟的中年矮胖子道:“舅舅,这次您老可得替外甥我做主,想个办法,把钱万亿的小妾给我弄过来。”
矮胖子粗声粗气地道:“朱刚,不是舅舅说你,家里给你物sè了多少姿sè出众的黄花大姑娘,你一个都不稀罕瞧不上眼;
“反倒是一个让人家钱万亿玩腻了的小妾,倒入了你的法眼,让你整rì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舅舅我就搞不明白,那叫寒烟的小妾哪里好了?
“不就是皮肤白些,小腰细些,nǎi子大些,屁股肥些,还会作几首无病呻吟酸掉牙的yín词艳诗罢了。”
朱刚摇晃着矮胖子的大腿,撒娇道:“舅舅,我不许您这样说我的梦中女神。人家就是喜欢寒烟那种风情万千的女人嘛!
“你都不知道,舅舅,自从那富豪钱万亿请我去他家做客,我整个人就被她迷住酥掉了。
“寒烟那yù说又止的娇羞,那出口成章的谈吐,那艳若桃李的脸蛋,那娇艳yù滴的红唇,那颤颤巍巍的酥胸,那修成白皙的脖颈,那・・・・・・”
朱刚说得chūnsè满园深情款款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垂涎三尺忘乎所以。
另一个饱满横肉堆满大脸盘子的年轻人sèsè地坏笑道:“我说朱刚你小子,是不是梦里没少搂着寒烟那小娘们散播甘露啊!
“怪不得你小子山珍海味没少吃,还是瘦的像个猴子投胎转世呢!人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小子是瘦猴子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哈哈――”
张旺咧着大嘴唾沫横飞,yín笑不止。
想入非非的朱刚正意yín地yù火熊熊,却遭张旺兜头一盆冷水,一番嘲笑。飘飘yù仙的朱刚“嘭”地狠狠地摔回现实。
很不爽快的朱刚翻翻白眼,瞥了一眼呆立在旁边抱着“醉唐明月”的小二,呵斥道:“喂,小二,今儿傻了咋的?过去的机灵劲让狗叼去了?把酒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傻站在这干什么?难道你也想看老子的笑话不成!滚,滚,滚!”
朱刚可找到了出气筒,把一腔怒气都撒在了小二身上。
小二陪着尴尬的笑,把酒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矮胖子牛县令喊住小二:“小二,你且慢走,你在这儿给我们倒倒茶水满满酒的。”小二怯怯地道:“老爷,小的还要忙别的去,您看・・・・・・”小二难为情地看向张旺。
张旺哈哈一笑,道:“你个傻子,看我干什么?既然是牛大老爷吩咐下来了,还不遵命就是。让牛老爷派个侍卫去厨房说一声就是了。”
小二站在旁边不时给他们倒茶满酒,没事时就恭敬地默立一旁。
喝了一会儿酒后,朱刚继续求自己的舅舅牛县令:“舅舅大老爷,您计谋多多,就烦请您老想个良策,把寒烟给外甥我弄来,要不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说到后来,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
“行啦,行啦,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为个小娘们哭天抹泪的,真是没出息透顶。我姐夫泉下有知,也会气活过来的。
“我就知道你小兔崽子请我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好啦,看在姐夫生前没少提携我的份上,容我几天好好想想。毕竟那富豪钱万亿有钱有势,不太好对付啊!”
牛县令说完,长叹一声。
“牛老爷,这有何难。想当初丁清白那也是我们汴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可不照样被朱伯伯和我父亲给扳倒了吗!”张旺撇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旺,还轮不到你小兔崽子来教训我!你小子忘了你朱伯伯与你父亲是怎么仙去的吗?不就是丁清白之子丁小胆伙同其他陈、田二贼所为嘛!”
牛县令气哼哼地喝口茶水,接着道:“你们真真是‘小马初跑嫌路窄,雏鹰乍飞恨天低’啊!人家吃你一拳,你不得防人家一腿,凡事三思而后行,”
牛县令朝隔壁的竹月堂拱拱手,“我可不想再步他们二位的后尘。”
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张旺,遭牛县令一通夹七杂八的抢白,顿时像撒气了的猪尿脬,鳖(瘪)了。
牛县令瞧瞧无jīng打采的朱刚雨张旺,意味深长地道:“此事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我们细细筹划,从长计议为妙。”
朱刚与张旺听得牛县令如此发话,知道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遂殷勤地频频敬酒,露骨地拍马溜须奉承起来。
站在一边的小二听了他们的谈话,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
朱刚看看颤抖不已的小二,不解地问道:“小二,为何这般颤抖?难道是这冬rì严寒,把你冻的?还是我们说的什么话吓到你了?”
小二语气激昂地道:“都不是。是被没有丝毫人情味的畜生气得。”
“小二,你这不是纯粹胡扯?这里哪来的畜生?”张旺气呼呼地反问。
牛县令与朱刚也是一头雾水地看向小二。
小二迎着他们迷惑的目光,掷地有声地道:“我没有说错。你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畜生!”
“大胆!放肆!小二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疯言狂语!”
牛县令面sè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他那肥嘟嘟的身体气得打摆子不止,拍得桌子山响,野兽一样咆哮着。
“侍卫,把这狂妄的小子给我拖出去,宰了!”牛县令气急败坏地朝门外狂吼。
可是门外的侍卫像死了似的,静悄悄地毫无回应。
朱刚与张旺一看大事不妙,都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各自后退一步,把剑举到空中,摆开架势,就要齐齐朝小二当头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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