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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钦差在上海(2 / 2)

海洋接过名片一看,却是和顺行的亚洲执事切尔斯.彼得。

“请他花厅叙话。”和顺行海洋游历过欧洲倒是知道,英国的一间大公司,旗下产业不少,跨及很多行业,不过他实在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也不奇怪,他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对不太上号,就连太平天国立国都提前足足一年。话说回来,五六十年代靠鸦片贸易发家致富的洋商实在太多,想来这个切尔斯也是其中不出名的一员。不过他此次下榻袁府,除了知会了吴建章之外,上海的其他官员都不清楚,这个洋鬼子却能找到路子拜会自己,看来倒是有几分能耐,可不能小觑了。

花厅淡雅洁净,脚下踩着法兰西地毯,四壁挂着不少油画,一派西洋风情,小刀会那些不识货的,闯进袁府,抢掠一通,却没把这些值钱的东西拿了去,想来自是不屑一顾这些洋鬼子的东西。

切尔斯身穿黑sè燕尾服,内穿白sè衬衣,蓄了短须,更修成夸张的两撇,颇有几分相似后来那些rì本鬼子军官,手里握着一支碧玉杆上浮雕华贵的烟斗,一副贵族做派。

海洋却没想到切尔斯也说得一口中文,虽不甚流利,但是意思还能完整表达出来。切尔斯眯着眼睛问道:“不知道钦差大人对鸦片感不感兴趣?”

鸦片商?海洋眉头紧皱,他生平最痛恨毒贩,不想这就有个人撞上枪口来。海洋沉着脸,,端着茶品了口,然后把茶杯一把摔在地上,发出玻璃破裂的声响。

门外王雄等人听了声响,立马拔出左轮枪冲了进来。

切尔斯一惊,立马改口道:“我知道大人痛恨鸦片,所以我此次前来,就是要举报一些不法鸦片商。”

闻言,海洋向王雄打了个眼sè,挥退侍卫,神sè恢复平静道:“切尔斯先生,不用试探我了,若是我一不小心真着急起来,说不定就一枪枪毙了你,那样就不值当了,你说是不是?”

切尔斯这才满脸微笑道:“是我多心了,对不起。”说着还想海洋躬身道歉。

“不知道大人对火器感不感兴趣?”

海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军火商,可是没摸清对方底细,只得打哈哈道:“切尔斯先生,现在在中国,我想没有人会对火器不感兴趣吧?”

商人逐利,做生意不论是谁,价高者得,跟清廷做生意是做,跟太平军、小刀会也是做生意,无论中国如何内乱,得利的都是这些军火枪,大发战争财。想来也是形势使然,小刀会已经被灭得差不多,战争也打得差不多了,这个切尔斯肯定是因为火器太多卖不出去,这才找上门来。

果不其然,切尔斯磕了磕烟斗,狡诈的小眼睛露出笑意,道:“大人,一千支步枪,五门小型钢炮,难道大人希望我卖给对抗贵国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叛军吗?”

一千支步枪?五门钢炮?海洋眼里jīng光闪现,却故作镇定笑道:“切尔斯先生是鸦片商还是军火商?照我说啊,这军火鸦片生意,风险太大,切尔斯先生就没想过做其他投资生意吗?”

切尔斯一怔,随即失声笑道:“大人也懂商业投资?”显然对于大清官员竟然跟自己谈商业投资,觉得有些滑稽。

海洋侧身靠了靠椅背,说道:“切尔斯先生,可知道德利家族?”

切尔斯眼神一热,道:“当然知道,德利家族是我国很有名的政商结合的庞大家族,在我国很有分量。”

“那你知不知道,英华钢铁厂、四海兵工厂和鼎泰银行?”海洋问道。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这三个企业都是我国的有名大企业,听说德利家族的二公子都有股份,是大股东之一。”切尔斯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

“我跟德利时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在这三个企业我都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换句话说,我也是这三个企业的大股东。”海洋笑着道,丝毫不顾切尔斯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表情错愕愣在那里。

“其实吧,我想在中国设立分部,正好缺少一个得力的合伙人,若是切尔斯先生你有意思,我们倒可以聊聊合作的问题。比如说贵国现今联合法兰西与俄国开战,据说已经架设了电报传递情报,如果情报传递错误,那会不会影响那些跟战争有关公司的股价波动?这个时候,假如有人在有力cāo纵股价,会不会另有一番情况?”海洋继续道。

切尔斯眼睛越来越亮,也不磕烟斗了,只是在怔怔的出神,应该是在思考海洋话中含义。

这时王雄从厅外进来,凑到海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海洋刚才打眼sè,就是要他把切尔斯的底细给摸清,王雄不负众望,才半响功夫,猎鹰收集的关于切尔斯的情报就到了他手里。切尔斯十几年前就来到中国,刚开始在广州经营鸦片生意,后来林则徐在广东禁烟,他亏了本,又北上上海继续经营鸦片,据说累积了不少几十万英镑的财富,俨然是英国最有钱的商人之一。后来见中国内战蓬勃,军火生意大有利可图,就转行做起了军火生意。

“切尔斯先生,切尔斯先生”海洋连喊了两声切尔斯才回过神来。

“切尔斯先生,我可以先看看你那一千支步枪、五门钢炮吗?”海洋问道。

“好,好”切尔斯失魂落魄的应着,显然还在沉思刚才海洋的话。

海洋只带了王雄,切尔斯马车在前,海洋和王雄上了后面的马车,一直向东,直奔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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